他以为迟溪还在睡着,所以完全没想到才刚敲两声,房门就从里被打开。
迎面,先是一阵撩人的栀子花香喷袭,接着,就见一抹娇娜的红色身影从里面翩然现出,而后又如烟如雾一般扑进他怀里,他当即被撞得满怀香,满怀软。
垂下眸,见着怀里人顶着一张既妖冶又清纯的祸害俏脸,冲着他湿哒哒地开口撒娇。
“醒来都没见你,好不开心呀。”说着,又嘟起粉嫩嫩的唇,求他爱怜,“要哥哥亲亲才能好……”
看她美得出尘,又拉着丝说话,任屿舟搂在她腰上的手瞬间紧了紧,眸色也深了。
尤其最后半句,她吐出的每个字几乎都用着气音,任屿舟被撩弄得喉结上下一跳,不得不承认,他简直爱死她这股透媚的妖精劲。
他沉抑地开口,隐隐透着几分威胁:“再闹我,信不信现在就……”
“就怎样嘛?”她媚眼微波地暧昧挑衅。
任屿舟瞪看了她一瞬,接着余光向下,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裙子短得有多不成样子,稍微动一动就要露大腿根的程度,于是当即脸色更沉。
迟溪睡得饱,现在精神正充沛,玩心也重,于是又想招他:“哥哥你说呀,就怎样呀?”
任屿舟眼神戾了些,单手轻易把人向上一托离地,而空出的另一只手则忽的向下,掠过她包臀裙外层的蕾丝边。
“迟迟。”他轻轻幽幽叫她名字的同时,指尖轻划过,迟溪当即就抖了下,可他锋锐带着攻击性的话紧接又来,“抖这么厉害?这还没真的怎么样呢。”
他是在接她的话,而下一刻又把人放过,迟溪当下半跌半倒地坐到床沿边,一整个惊慌失措。
任屿舟则收回视线,抬步越来失魂落魄的某人,径直走到桌前取了抽纸,接着慢条斯理地,迎着她的视线仔细擦了擦手指。
他是外科医生,是真正靠手吃饭的,而迟溪也仔细看过他的手,知道他手指修长灵活,好看得简直就像雕刻艺术品,彼时,迟溪对他的手还是持敬赏态度的,直到刚刚,他都做了什么呀!
“先吃饭。”任屿舟走过来说,“不是刚才就饿了吗?”
“不想走路。”迟溪哼着声,摆着腿,一副可怜兮兮的嗔怪模样。
见状,任屿舟心头低叹了声,接着无比纵容地走上前出,将人打横抱起。
“娇气包,抱你下楼行不行?”他是真的把人宠得没边了。
迟溪本来就娇气,闻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心想反正是自己男朋友,被他又亲又摸的,现在为她服务一下也理所应当。
“那你抱稳一点。”她信任地把手环在他脖子上。
任屿舟迈步出了房门,抱着人下楼梯,手触到那顺滑红裙面料上,他敛神又皱起眉,当下不免严肃提醒。
“以后在外面不许穿这种衣服,腿根都遮不住。”
“怎么遮不住,人家明明设计好好的。”她不服气地瓮声开口,接着又小声控诉了句,“又没别人会像你似的,故意往里伸。”
这回,任医生是被怼得彻底没话了。
……
之前在他滨市的家里,迟溪就品尝过他的手艺,简直不要太好,虽然他会做的品类也不算很多,但偏偏特别凑巧,他会做的居然都是她爱吃的。
那种感觉就像,他是专门为了她学的做菜……
迟溪喝着碗里的甜汤,在心里直道自己怎么又自恋了,这可能就是单纯心意相通吧。
她视线往前移,见他没动筷子,便问道:“你怎么都不吃呀。”
“刚刚吃过了。”任屿舟又给她碗里添了些她喜欢的青菜和银耳。
迟溪怕他干坐着无聊,便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
“其实周谭以前跟我说的,说你们是医学世家,家里人都儒雅博学,身上透着书卷气,而且规矩不少。所以来之前,我还有过小小的担忧呢,就怕我这样的性子不招你家人喜欢。”
任屿舟倚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理所应当地说:“那么招人喜欢干什么,你招我喜欢就够了。”
“……”她在很认真地说话呀,他干嘛又逗她!
她努力不叫话题跑偏,又说:“嗯……叔叔倒是真的这般,不过阿姨似乎不是这样。”
任屿舟终于正经起来,这回也是认真给她答疑解惑:“我奶奶这边的人确实比较传统,还守着老式家规,不过我姥姥那边由于经商的缘由,都很精于世故,比如我妈,她性格就比较……活泛跳脱。”
“哦……”原来如此。
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家族影响下长大,受着两种熏陶,难怪任医生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两面性。
外人只看得到他清冷矜贵,斯文隽雅,而他内里的霸道强势,占有欲重,只在迟溪面前才肯外显。
迟溪胃口小,很快就吃得七分饱,她放下筷子,故意凝上任屿舟的眸。
“我吃好了……”
“嗯。”
迟溪垂下眼睫,看着桌上的餐盘,想想说:“那……我去刷碗。”
他起身站起,面目平静走来她身边,“先放着吧,明天我来收拾。”
饭是他辛苦做的,还做得这么丰盛,吃完又不让她刷,什么都叫任医生做了,迟溪觉得这样不好,这该两个人分工做才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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