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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季巍对我哥也好。”
    “有次我爸要输血,血库里没有了得调,季巍二话没说过来献血好让我们早点排上……”
    两个人渐渐越走越远,声音也随之飘远。
    季巍转身拿了纸巾过来,擦干净弄脏的地方,汤煦恩一声不吭。
    季巍揶揄地问:“原来你这个大哥也有小气的时候啊?”
    汤煦恩辩解:“那不是小气……你送我的东西,我肯定要珍藏起来啊。”
    季巍:“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
    外面完全安静下来。
    雨声也变小了,从急促到柔缓。
    唦唦,唦唦。
    享受余韵似的。
    季巍握着他的手把玩了一会儿,捏一捏,亲一亲。
    “我记得给你写了几封信。”
    季巍说:“四年零七个月时间,到我告诉你我要回国为止,一共四百七十五封信。”
    汤煦恩怔住。
    又不由地惭愧起来。
    季巍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回得没那么多吧。
    “你回给我了四百三十二封信。”
    季巍说。
    汤煦恩:“啊?”
    季巍觉得他太可爱了,忍俊不禁,亲他一口。
    汤煦恩:“有、有那么多吗?”
    季巍:“有啊。全部都放在我家,书房右下的柜子里,下次你可以看看,我也全都好好保存着,不许别人看的。”
    季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给汤煦恩把裤子穿好了,说:“不回去吗?”
    “你弟现在应该到家了吧,你二弟会跟他说,你出来送我了。他却看到我的车还在停车场。”
    “你说他会不会猜你是不是在我的车上?”
    汤煦恩没底气地说:“我就跟他说,我在车上跟你谈话呗。”
    季巍:“谈话要把灯都关掉吗?”
    汤煦恩:“……”
    季巍轻笑着,呵呵两声,说:“其实也行,反正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说只是跟我聊天,他不会戳穿你的。”
    这明摆着指桑骂槐呢。
    汤煦恩想。
    “那岂不是欲盖弥彰吗……你让我跟他们解释什么?我解释不来。你给我想个好点的理由,我再回去。”
    “你再不回去可更没办法解释了。”
    汤煦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身上还留存有从季巍身上传过来的热度,没有冷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羞耻的东西:“要么你带我回你家吧。”
    季巍拍拍他的背:“我喝酒了,这是酒驾。”
    “我打算等会儿,叫个代驾过来帮我开车。”
    汤煦恩:“外面还在下雨,让我淋雨回去?”
    季巍:“车上有伞。”
    季巍从手套箱上把伞拿过来,递给他。
    汤煦恩:“……”
    汤煦恩想了想,又说:“那你现在找代驾,大晚上的不安全,我等人来了再走。”
    季巍掏出手机,打开app,挂了找代驾的单子。
    兴许是不太凑巧,这会儿没人接单。
    一等就是十分钟。
    取消了重新挂单,还是没人接。
    季巍对汤煦恩说:“你还是先回家吧,我再等等看有没有接单,没有的话,我打辆出租车回家。”
    车外的雨转急。
    淅淅沥沥。
    汤煦恩有点着急,他自个儿说不清究竟是急什么。
    只是脸在发热,身体再发热,脑子也在发热,竟然主动地说:“季巍,要么别走了,你今天住我家吧。”
    第21章 第一碗21
    汤煦恩说去送季巍,在外面磨蹭了快一个小时,竟然又把人领回家了。
    路上还碰见孟天佑,彼此还打了个招呼。
    一到家,汤铮便惊诧地问:“诶,季大哥没走啊?”
    “我就说呢,刚才小元回家进门就问季大哥在不在,我说不在,他说看到季大哥的车还停在外边。我还纳闷哥你送人怎么送了半天没回来,你们去哪了啊?”
    汤煦恩噎了一下,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在想该怎么回答。
    季巍马上把话接过去了,淡然自若地撒谎说:“我跟你哥没吃饱,又去附近加了一餐。”
    汤煦恩松了口气。
    汤铮信了,埋怨说:“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老是半夜跑出去偷吃,从不带我。”
    走到了走廊的灯下,汤煦恩发现季巍的半边肩膀都被淋湿了。
    他反应过来,一定是因为刚才拿把伞不够大,季巍为了让他不被雨淋到,特意将伞朝他的方向多倾斜了些,他都没注意到。
    汤铮没继续问怎么把季巍带回来留宿,在他看来,大哥去季巍家睡与季巍来他们家睡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从大哥十几岁的时候就这样了。
    小时候他跟汤元生病了,尤其是两人一起生病的时候最麻烦,汤煦恩一个人抱不动两个小孩,就叫上季巍帮忙,一人抱一只崽上医院。而且,每次季巍来他们家,都会给他带点糖果饼干,那时他简直把季巍当成自己的半个亲哥。
    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汤元满口白沫地出来看动静,他睡衣都换好了,含糊不清地说:“七(季)锅(哥)袄(好)~”
    汤煦恩现在看到汤元就觉得很心虚,挥挥手说:“行了行了,你刷你的牙去。”
    汤元哪能想到刚才他路过的车里其实躲着衣衫不整的大哥,在他看来,他封建保守、老实腼腆的大哥干不出那等没羞没臊之事,故而不疑有他,默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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