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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惜花摸了摸鼻子,叹气:“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唐门主应是被冤枉的。”
    傅万川一听这话,竟也跟着落井下石!他故意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义愤填膺道:“李琴皇说得是,这厮包藏祸心,不但污蔑本帮,还诬陷唐门主!我看他分明就是胃口大得很,想武林盟主的位子想疯了!”
    趁着几方各执一词的空档,一旁有几个不怕事的凑热闹般挤到棺材前,只消稍稍一看,便认出来棺材里的人确实是死于火毒掌,不由都脸色微变。
    其中一个人摇了摇头,一脸凝重道:“是死于火毒掌。”
    “没错,就是火毒掌无疑了。”另一人也跟着道。
    “满口胡言!”唐天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立时有些乱了方寸,急道:“老夫没有杀人,定是他们几个搞的鬼!”
    而另一边,眼见自己的父亲被人当众指认为杀人凶手,如此一边倒的局势显然是大大的不利,就连原本默不作声的唐佩纶情急之下,也忍不住出来帮腔:“是他们,什么琴皇!根本就是苍狼的走狗,傅万川早与苍狼暗中勾结,他们全是一伙的,故意陷害于我们!”
    苍狼?
    众人纷纷静了下来,这事怎么就又扯到苍狼身上了?
    而在这一片安静之中,却闻李惜花失笑道:“唐公子说得好,可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提苍狼二字,这事怎么就还扯上苍狼了呢?还是说……”他话音一顿,目光别有深意地一一扫过几人的脸,最后停在唐佩纶身上:“你也见过苍狼的人?”
    唐佩纶闻言一怔,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虚地一时间语塞:“我……我……我没见过。”
    “没见过?”金刀门门主嗤笑:“没见过,你做什么突然提起苍狼来,还给人家乱扣帽子?”
    其实说句实在话,唐佩纶这顶帽子扣得也不冤,但李惜花无法解释那晚冒充苍狼人马时,他用的暗尊身份,所以这会儿便只能打死不承认。
    而唐严鹤心知要遭,立马转移话题:“小儿无知,胡乱说的罢了,倒是傅帮主这会儿清高起来了,你黄河帮贪赃枉法的事,老夫可是人证物证俱有!”
    傅万川的眼底掠过一抹阴冷之色,竟是干脆鱼死网破:“别以为你唐严鹤就干干净净!”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好的成亲变成了一场闹剧,看得许多不知情者云里雾里,真真是变成了狗咬狗一嘴毛,实在是一扫多日的怨气,大快了唐大小姐的心!
    等戏看得差不多,互相的台也拆得差不多,她才插言道:“既然你们都说对方不干净,那敢情好,本姑娘这儿恰巧有幻梦烟,此物用在人身上,能令其神智昏聩迷乱,知无不言,若是都真像你们自己说的行得堂堂正正,那真金自然也不怕火炼!”
    幻梦烟?
    这东西是千重阁毒部才研制出来的,江湖上自然没人听说过,就连李惜花也不例外,况且他事先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出,还以为是唐梦柯擅作主张。
    然而下一瞬,玄霄却忽而凑近,在他耳畔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速寻武器,小心!”
    “什么?”
    李惜花一阵诧异,但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听人群里有个人朗声笑道:“什么幻梦烟,听上去便不靠谱,这世上哪有这等奇怪的东西,莫不是唬人的吧?不如让书生我来试试你这个鬼东西灵还是不灵。”
    他刚说完,哪知唐梦柯根本没有拿出什么所谓的幻梦烟,而是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个闪身,锋刃直指那名说话的书生。
    她武功奇高,加上出手又如此突然,那一刹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书生必然不是她的对手,谁料……那青衣书生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抹,原本凌空刺来的匕首就这般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果然是你!”唐梦柯咬牙。
    她因为离得近,看清了缠住自己匕首的东西并非他物,分明就是那夜所见过的无数透明细线,来人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然而慕容鸩却轻轻勾起唇角,一双眼缓缓转向李惜花的方向,最后锁定在他身后之人的身上。
    “好久不见。”他轻轻说道。
    手中丝线猛然灌注内力,竟是于一瞬间将唐梦柯的匕首绞得断成了数节,惊得她接连后退,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慕容鸩仿佛没听到一样,只一步一步地朝玄霄走来,唇畔笑意愈深。
    突然!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手中银丝一展,仿佛天罗地网,眼见着就要见血封喉,却最后一瞬,被横空斩来的金刀断去了所有攻势!
    早有防备的李惜花手握着从金刀门门主那里“借”来的刀,为护玄霄,周身气势暴涨,凌厉的刀气化作数道狂斩,一时逼得慕容鸩后退了数步,而他每退一步,方才脚点过的地方皆被刀气斩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他先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地上的刀痕,接着复又抬眼打量起这个他之前未曾放在眼里的人来:“真真是有趣。”
    说完,他重新将视线转回被这人护在身后的玄霄身上,话音里似是带了无限感慨:“十多年未见,枭儿果然长大了,今日一局当真精彩,不愧是为师最完美的杰作。”
    玄霄冷冷地看着前方,仿佛这样就能透过着眼前的一片绯红,看见这人脸上刺目的笑容。他抿着唇,唇角崩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开口:“十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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