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礼调笑道:“五殿下是个善心的,钱礼敬殿下一杯。”
萧源笙笑了笑:“世子惯会取笑人。”
月色渐沉,眼看已经逼近子时,萧轻霂正要告辞,突然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附在姚林耳边说了几句话。
姚林猛地站起身,怀里的猫吓得喵呜一声跳了下去。
姚林拱手道:“殿下,世子,几位大人,家里有点事,先走一步,请各位恕罪。”
萧轻霂说:“姚公子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姚林面目中透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快意,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家里养的一只大猫叫人杀了,但这只大猫我格外喜爱,实在心痛,刚刚底下的人来报,说凶手抓到了,这才急着回去看看。”
“大猫?”萧轻霂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说,“那快去吧,别叫凶手再逃了。”
萧轻霂退了席,坐上马车时吩咐:“去笑白里。”
笑白里在娄风里的南边,姚林的宅子就在那里。
雁竹驾着车,问:“殿下是想到什么了?”
萧轻霂怀里抱着被姚林落下的那只黑猫,那猫很乖顺,在他手底下轻轻打着呼噜。
萧轻霂垂眸瞧着黑猫,笑说:“要瞧了才能知道。”
姚府灯火通明,兴冲冲赶回来的姚林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仲寻音,一腔兴奋化成了一肚子火气。
姚林一脚踹在旁边的人腿上,说:“姚福,你再跟我说一遍,是他杀了傲英?”
姚福吓得一哆嗦,完全没了当初在赌场上的嚣张劲,点头哈腰地说:“公子,真是他,小人亲眼所见。”
姚林哈了一声:“就他?人模狗样的小白脸能杀得了傲英?”
仲寻音白了他一眼。
姚林抬脚就踹,仲寻音一翻滚,躲开了这一脚,横躺着的时候突然想,是不是不能躲来着?“
姚林气得四处梭巡趁手的东西,仲寻音说:“你要是不信,再找一头狮子,我杀给你看。”
姚福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说找就找……”
“再杀一次?”姚林瞪着他,“你倒是挺自信的?”
仲寻音哼了一声。
姚林脸上的肉颤了颤,说:“没有狮子,有别的,你真能杀得了,本公子不仅不怪罪你,还赏你。”
仲寻音说:“少来,上次也这么说,然后我就被绑成了这样。”
姚林又踹了一脚姚福:“给人松绑——下人愚笨,但本公子说话算数。”
仲寻音侧过头让人解绳子,眼神落在了屋顶的瓦缝中。
路千棠一身黑衣蹲在屋顶上,突然一只手从他后方伸了过来,路千棠呼吸一滞,抬手就挡,那人说:“小贼。”
路千棠一愣,被人抓着手腕拽了过去。
萧轻霂几乎把他揽在怀里,轻声说:“又来做梁上君子了?”
路千棠看了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萧轻霂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说:“来送姚公子的猫,却让我逮到了另一只。”
路千棠扯下他的手:“殿下自重,松手。”
萧轻霂点了点他的嘴唇:“嘘。”
底下走过一队巡查的侍卫,路千棠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萧轻霂盯着他裸露的后颈,想起贺寄脖子上的青印,情不自禁想着,这样的脖颈要是打上烙印,一定更好看。
萧轻霂的喉结动了动。
路千棠感觉到他的视线,把衣领往上扯了扯。
萧轻霂猝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张口咬在他的侧颈上。
第16章 逮捕
路千棠下意识地屈颈,立刻提肘去撞他,这一下力道不轻,萧轻霂闷哼了一声,别住他的手又狠狠咬了一口,路千棠不敢大动作,怕招来附近的侍卫,下巴也被他钳住,只觉得颈侧又疼又麻,被捂着嘴喘不上气,鼻息都重了起来。
萧轻霂唇齿间都是铁锈味,满意地看了看那个渗血的牙印,还要伸手去摸,路千棠侧身躲开,正瞧见萧轻霂嘴唇上沾着他的血,瑾王殿下本就生了一张冷白如玉的脸,在幽暗的月光下称得真是——像个妖精。
路千棠别开脸,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总觉得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雅的药香,心里更加烦躁,语气不善:“殿下真轻浮。”
萧轻霂突然抓住他的手,把沾血的指尖按在路千棠的嘴唇上,说:“疼不疼?”
路千棠一阵胸闷气短,挥开他的手:“我不敢疼。”
萧轻霂轻笑:“遮好,不然更说不清了。”
路千棠往下看了看,估摸了一下房顶到地面的距离,想着能不能一下把他摔死。
萧轻霂看他下颌线都崩得很紧,忍了又忍才没说些让人挂不住脸的话,语气亲昵:“继续办你的案,本王等着你的投诚礼呢。”
路千棠捂着侧颈往后退了退,冷眼瞥他:“投诚礼可不包括我,殿下为何咬我?”
萧轻霂啧了一声:“不知道,你运气好吧。”
路千棠:“……”
失手把他推下去,头朝下的几率大不大?
姚林的后院竟然别有一番天地——茂盛的竹林里藏着大大小小的铁笼子,若不是亲自从前厅走过来,都要以为是进了山林间。
仲寻音记着路千棠的嘱托,显得很惊奇,问:“郢皋也有这么多豺狼虎豹?”
姚林哼了一声:“还没有本公子弄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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