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就看见床单剧烈的动了一下,一缕像是头发的东西快速缩了回去,我知道,那个东西一定是在观察我。
我将马桶刷背在身后,故意在镜子旁边走来走去,想引那个东西冒头。果然,我走了没有一会儿,床单再次被掀起来,我紧紧的盯着镜子里的画面,等那眼睛开始露出来时,一把将马桶刷捣了过去。
“啊!”里面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吓了我一跳,马桶刷差点脱身,我赶紧抓紧,又趁机戳了几下。
然后就去搬镜子,想把镜子放倒摔碎,给底下的东西制造一点困难,在它想爬出来,也许会被碎玻璃扎破手掌。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卧槽,我竟然搬不动那块镜子,这什么材质,被粘在地上了吧?
我当机立断,将床上的被子一股脑塞了进去,能挡住一会儿都是好的!
“啊啊啊!”底下的东西不断的尖叫。
在我把能塞进床底下的东西都塞进去之后,那叫声也没有停止,都快叫出海豚音了。
我停了下来,跳到飘窗上,打开了窗户,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的我一哆嗦。还好这里没有安装防盗窗,我可以跳下去,这里是二楼,底下的地面上又是厚厚的雪,跳下去应该没事。
就在我准备往下跳时,床底下的尖叫声变成了哭声,那哭声让我愣了愣,因为,听起来有些耳熟。
这不是那个闫艺红的声音吗?
我蹲在飘窗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床底下,推着被子爬出来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呜咽的将头发顺到一边,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闫艺红!怎么是你?”
她将乱七八糟的头发顺好,露出一张眼泪混合着鼻涕和鼻血的脸,瞪大眼睛看着我:“佟岳?怎么是你?刚才是不是你打我?”
我将手里的马桶刷随手一丢,扔的不巧,正好扔在她脸上,她再次被砸哭。
“……”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干嘛打我?好过分啊,还用马桶刷戳我脸。”她一边哭,一边愤愤的瞪着我
“你干嘛要躲在床底下吓我?我怎么知道会是你啊。”
“你还说?你突然进来,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要是坏人怎么办?我当然要躲起来了。”
看见是闫艺红之后,我放松下来,又关上了窗子,坐在了飘窗上,面对她,总比那些怪物要好的多,虽然她哭起来也挺烦人的。
基于她是被我弄哭的,我决定忍着,等不她哭完了,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她当时并没有进那家店,当时还阻止我进去来着,我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
她抽噎着,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反应过来就已经在了。至于当时为什么拦着你不让你进去,是因为那家店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别问我怎么会有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只是一靠近就觉得危险。”
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当时她也在附近,就被拉入了游戏之中,而她本身就是在游戏里死亡的,所以才对那种氛围比较敏感吧。
“你一直在这里吗?”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说自己从过来到现在,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她根本出不去,因为她打开门,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只有这个房间是亮的。
“我还以为这里就是地府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了,然后你就突然进来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现在脑子显然不适合思考,一团浆糊似的,就不再想,而是又回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依旧没有动静。
“不知道外面追我的那个男孩走了没有……”我抓着门把手,想开又不敢开,有些犹豫。
闫艺红走过来,也学着我的样子,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声音啊,外面应该没有人吧,要不打开看看?”
“你来开?”
“展示你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到了,你来。”
“不是说女士优先吗?你来。”
“这种事怎么能让一个柔弱的女子来呢?”
“你可拉倒吧,你看起来比我胖,比柔弱我比你柔弱多了。”
她直接炸毛了:“你说谁胖呢?你全家都胖!”
我的耳朵惨遭她徒然尖锐的嗓音洗礼,一阵刺痛。于是也冲着她吼道:“我谢谢你的祝福!你声音小一点,把怪物引来了你来挡啊!”
“你声音比我声音大多了好吧,你有没有绅士风度啊?”她更大声的吼回来。
我连忙捂住耳朵,保护自己脆弱的耳膜,却听她骤然停下了喊叫,眼睛瞪大看着门不动了。
我松开手跟着看过去,只见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有人在外面,正在试图开门。
闫艺红后退了两步,站在我身边,弱弱的问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啊?”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砰!”门被剧烈的撞击,那厚实的门板,竟然晃动了一下,外面的东西似乎是受到了鼓舞,更加用力的撞击着门。
我一把拉住愣住的闫艺红:“走,别愣着了,还是从窗户上跳下去吧!”
“你疯了吧,这么高跳下去会死人的。”
只有二楼而已,哪有那么夸张,最多就是断个胳膊腿的,总比被外面的东西弄死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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