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沉哥,过年好呀!”段燃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外套,帽子上一圈绒,还戴着条红色的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进门就开开心心地叫人。
门是关沉开的,他的表情依旧很淡然,没什么过度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让段燃有点沮丧,冲沈庭柯无奈地撇了撇嘴。
沈庭柯站在厨房里,远远地看着他们俩笑。
“你坐会。”关沉示意段燃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重新回到了厨房。
作为东道主,就应该有东道主准备饮食的自觉。关沉一个人忙不过来,无奈之下才允许沈庭柯再进厨房,在关沉的严密监控下帮着打下手。
两人留段燃在客厅看电视,也不觉得失礼,段燃也不在意,跟337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全当消磨时光。
过了一会门铃又响,段燃起身去开门。
席砚穿了件质感很好的灰色大衣站在门口,衬得他越发身材挺拔。他的头发没有过多打理,透着一种随意率性,比平时看上去年轻很多,更随性帅气。
“你好,请问是……沈庭柯家吗?”席砚看到段燃,客气地笑了笑,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段燃一瞬间仿佛被彗星击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地盯着对方看了半晌。
“你好?”席砚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奇怪的小朋友。
“哦……是、是的。”段燃脸“蹭”地红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不知道让开。
沈庭柯听到席砚的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砚哥,快进来坐!”
沈庭柯招呼客人,顺道轻轻在段燃肩膀上拍了一下:“段燃,怎么了?”
“没……没什么。”段燃猛地回过神,“这位是……”
“这是我公司老板,也是我朋友,之前没跟你说过,不好意思哈。”沈庭柯没想到段燃居然这么害羞,顺道安抚了他一下,又向席砚介绍段燃。
“你好。”席砚表现得很客气,但也带着初次见面时淡淡的疏离。
“你、你好……”段燃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打招呼。
饭后四个人开着光屏看电视,沈庭柯开了席砚带来的酒,给自己和席砚倒满,关沉半杯,段燃身体不好没让喝,端着杯果汁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大多数时候都是席砚和沈庭柯在交流,段燃偶尔插两句话,关沉虽然不怎么开口,但也不至于破坏气氛。
过了一阵,关沉忽然感觉到沈庭柯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怎么了?”关沉问他。
沈庭柯笑得一脸神秘,在兜里摸了好久,变魔术似的变出两个红包,在关沉面前晃了晃,又拿到席砚和段燃面前显摆。
“呐!讨个好彩头,给两位小朋友的压岁钱。”沈庭柯大大方方地往段燃手里赛了一个,“祝段燃身体健健康康,未来每天都开心!”
席砚端着水杯坐在他对面,笑着问沈庭柯:“我也是小朋友,我怎么没有?”
“总裁,小朋友的红包也要蹭?”沈庭柯冲席砚眨眨眼,故意挤兑他,“年薪过百万就别说这种话了好吧?你这是拉仇恨。”
“好吧好吧……”席砚耸耸肩,跟沈庭柯开玩笑,“我感觉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归属感。”
沈庭柯把另一个塞进关沉手里,故意挨着他挤了挤:“呐,你的,以后别说我压榨你劳动力了哈!”
关沉看着手里的红包,封面上画着幼稚的卡通图案,难得地在席砚面前露出个笑脸来。
“这就对了嘛,宝贝儿,大过年的别老臭着脸,不然段燃和砚哥总觉得我没给你吃饱饭。”
沈庭柯三两句话逗得其他两人笑起来,只有关沉若有所思地把红包揣进兜里,低着头没说话。
席砚酒量很好,沈庭柯就不行,不知不觉有点醉,关沉在一边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四个人里一半都未成年,闹也不至于闹通宵,差不多凌晨的时候聚会就该结束了,关沉和沈庭柯送走了另外两人,又回到楼上。
上楼的时候关沉在前面走,沈庭柯跟在他身后,就两分钟没看住,晕头转向的沈庭柯就把自己给摔了个大马趴。
关沉极其无语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压着火气问:“真醉了?”
沈庭柯红着脸,眼神有点迷离:“嗯!不然我骗你吗?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在后面跟不上,跟不上我不就得摔……好歹我给你发了红包,你看人家段燃都谢谢我,就你……”
沈庭柯喝醉了话变得更多,语速却慢了下来,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现在好像笨笨的。
关沉忽然不生气了,看着他只想笑,抬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服了你……你那红包到底装了多少钱,我以后得还你多少?”
关沉把沈庭柯牵进家门,生怕醉鬼又摔跤,还得一步三回头地看。
“抬手,脱外套。”
不知怎么回事,关沉对他颇有耐心,语气比往常温柔很多,不过沈庭柯现在什么都听不明白,估计到明早也就不记得了。
沈庭柯呆呆地看着他,晃晃悠悠往他身上靠。
关沉猛地被他搂住,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
“关沉……”沈庭柯慢慢地叫他的名字。
“嗯,在呢。”关沉不情不愿地说。
“过年真好啊……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也得好好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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