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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越大越让姨娘操不完的心。”
陆清韵眯着眼由着生母数落,随后猫儿似的懒洋洋靠在她肩头,“砸到胸口,疼死了呢,到现在还不敢碰。呜呜那人还送我消肿的药,娘说他是不是调·戏人的登徒子?那我当然得查清楚呀。”
苗姨娘看着女儿初见规模的小荷,哭笑不得。
“镇南王府的事儿官家当年发了怒,下了明旨的,决不许人提,估计没什么人清楚。”
见陆清韵清澈的杏眸咕噜噜转着不回话,苗姨娘摸摸她的脑袋,“你乖一些,别自找麻烦,我让红枣给你熬点银耳莲子羹和猪蹄汤,喝些日子就能好。”
关心完陆清韵,苗姨娘妩媚的面容多了几分担忧。
“你说说,你怎么敢跟夫人作对,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这回你戳了她和三娘眼眶子……你和你二哥的亲事还都由她拿捏呢。”
为了两个孩子,苗姨娘才始终百般退让。
陆清韵轻轻抚平苗姨娘眉心的褶皱,抱着她脖颈儿哄,“那总不能任由她们欺负,铃兰推我下水,是为了让靖安侯府的小侯爷救我,好一顶青轿子把我抬进府,给陆清薇做滕妾。”
苗姨娘心下一惊,捏紧了陆清韵的手,“那可如何是好?要不然你进镇南王……”
“哎呀,娘!”陆清韵打断她,赖在苗姨娘怀里,“我记得您跟我叮嘱的话,您苦了半辈子,我就是嫁给讨饭的,也不会让您下半辈子都为我担心。”
苗姨娘闻言心里微微作痛,不说话了。
她本是好人家的闺女,当年父亲病重,兄长嫂嫂不慈,借口要为父亲治病,将她送进陆家做妾。
听说是廖氏为了阻止陆父青梅竹马的表妹入府,想的法子。
她确实吸引了陆元昌的心神,那表妹恨恨嫁了个外放的小官。
后来她却变成了廖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兄嫂也没给父亲找大夫。
她的明哥儿出生时,父亲病亡,给廖氏找到借口,说她明哥儿命硬克亲,从小就送到远在云州的书院读书。
若不是为了知道明哥儿的情况,她绝不会往陆元昌跟前凑。
陆元昌回京后,苗姨娘实在思子心切,陆元昌要留宿她不敢拒绝,一次就招了廖氏的眼。
这些日子,后宅的管事嬷嬷们没少为难她。
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磋磨,苗姨娘忍了大半辈子,但凡有法子,她都不会让女儿走她的老路。
苗姨娘又红着眼圈,“只恨姨娘无能,你躲过一次,未必能躲得过第二次,若不是你托生在姨娘肚子里,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娘千万别这么想,我就喜欢做娘的女儿。”陆清韵不喜欢苗姨娘这样说。
她从小父母就去世,是跟家主姑姑长大的。
姑姑对她很好,但姑姑忙着事业和游戏人生,没空给她当爹当妈。
苗姨娘的关怀备至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母爱,就连远在云州的兄长都时刻惦念着她,陆清韵非常珍惜这份亲情。
他们不欠她的,反而是她要报答他们才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生母和兄长跟书里一样。
苗姨娘闻言抱着陆清韵再忍不住落泪,美人垂泪最让人心疼。
陆清韵揽着苗姨娘摇晃,替她擦拭,“娘你先别哭,您想想,这些年您的退让和隐忍有用吗?眼泪还是要留到关键的时候用。”
苗姨娘愣了。
陆清韵从来都知道,眼泪和软弱本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有将它们恰到好处的变成武器,才能所向披靡。
陆清韵继续蛊惑苗姨娘,“我要不反抗,成了陆清薇的滕妾,她嫁人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死我,您就算被欺负死,嫡母会任由二哥出息?”
苗姨娘听得心里发慌,“那韵姐儿你说,该怎么办?”
陆清韵摸着苗姨娘丝毫不见老的妩媚容颜,“当然是让正院知道,想要硬碰硬,就要做好玉碎瓦全的准备!”
苗姨娘不是个笨人,不然也不能在廖氏百般为难中,还护得住儿女。
她揪着帕子,脸色微红,“你是,是让我去争宠?可我都多大年纪了。”
“您比父亲房里的通房丫鬟都还显小呢。”陆清韵在苗姨娘脸边蹭蹭,“只要您愿意,父亲哪回不留宿在您房里。”
苗姨娘脸更红,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陆元昌身边女人不少,可每回在她这儿也没闲着。
只是苗姨娘还有顾虑,“你爹爹还得仰仗廖家,你祖母也帮着夫人,我要是争宠,惹怒夫人,你爹爹不会管的。”
这点苗姨娘看得很清楚,陆元昌在床上甜蜜话说了不知几箩筐,在外头他永远知道什么最重要,从不会下廖氏的面子。
陆清韵也佩服陆父这点,对祖母和渣爹来说,女人要多少都有,陆家利益高于一切。
从陆父被嫁出去的表妹就看得出来,渣爹这半碗软饭吃的很端正。
“我不是让您跟嫡母作对,要真是日日都让父亲过来,我还怕您……”恶心呢。
陆清韵笑眯眯支招,“偶尔为之就好,让底下人知道您有宠,才不敢明目张胆欺负人。您到时候可以多夸夸嫡母多么贤良淑德,连外头人都知道嫡母在府里说一不二,您又对爹爹多么心疼……”
总而言之一句话,让陆父体会到苗姨娘的温柔小意,也明白廖氏的强横独断。</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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