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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应是,又问,“新来的郑指挥使咱们还没摸准,用咱们的人少不得要在殿前司留下痕迹,靖安侯还在京里,是否让侯爷来安排?”
“嗯,跟哥哥说,能杀就杀了,留下来后患无穷。”赵贵妃还是很放心赵瑞谕的能力的,只她也知道自家哥哥有些常年坐镇军中养出来的傲气。
“你让人传话传仔细了,那陆五娘能让镇南王一力求娶,说不定镇南王成了亲,病就好了,镇南军若是没了短板……哥哥该明白轻重。”
银铃面色严肃许多,“奴婢省得,正好您准备给陆三娘的礼还没送出去呢,奴婢亲自去侯府。”
赵瑞谕得了消息,不敢轻忽,可要安排刺杀的事儿,又不能留下痕迹,实在是件急不来的事儿。
陆清韵也急,但她也明白心急吃不上热豆腐的理儿,先在家里头看了一出好戏。
因为陆清韵没说话,陆嘉朗又让杨氏给劝住了,陆元昌便没急着放廖氏和陆清薇出来。
廖氏母女的行为实在是让陆元昌不喜,就是陆老夫人都动了真怒。
对这母子二人来说,一个庶女当不得什么。
可在明知道庶女能为陆家带来显贵的前提下,家中主母仍然为了自己的女儿,置家族于不顾,这说严重点,休妻都够了。
若不是母子二人看重陆嘉朗,陆元娘又是中书侍郎的大儿媳,说不准廖氏真得被休回娘家。
现在不能休妻,陆老夫人不肯就这么算了。
好不容易有个能扳回儿媳性子的机会,她做主让儿媳妇和孙女在祠堂住下了。
廖氏和陆清薇日日都要在祠堂跪两个时辰,而后还要抄佛经,捡佛豆,绣佛像,每日里做不完的活计。
晚上住在祠堂偏院,全然没有正院里那么舒坦,两个人都遭了大罪。
廖氏还好说,陆清薇有些吃不住劲儿。
若不是廖氏劝着,陆元娘也一再叮嘱,陆清薇早闹出来了。
就在母女俩日渐消瘦的时候,赵贵妃派自己的贴身婢女,连同靖安侯老夫人身边的于姓嬷嬷一起,来给陆清薇送礼了。
陆老夫人可以不给靖安侯老夫人面子,却不能不给赵贵妃面子,只能让乔嬷嬷去将廖氏母女喊出来。
银铃对着陆老夫人和陆清薇都特别恭敬,于嬷嬷得了主子叮嘱,也给足了陆老夫人面子。
两个人只是将陆清薇一顿夸,将礼单子放下就走了,半点没掺和陆家的家事。
陆老夫人心里很满意,靖安侯府可能内里有些龃龉,不那么懂规矩,但赵贵妃是个敞亮人,这事儿办的不错。
想着靖安侯府这门好亲事,陆老夫人对廖氏还没什么好脸色,对陆清薇面色好了不少。
廖氏能屈能伸,“三娘这些日子没能给母亲请安,心里愧疚的紧,求母亲留下她说说话吧,儿媳现在就回去捡佛豆。”
“嗯,去吧。”陆老夫人没打算就这么放二人出来。
等廖氏出去后,陆清薇咬着唇跪在陆老夫人膝前,眼泪一连串掉下来。
“祖母,薇儿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陆清薇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还因为陆清韵能做镇南王妃气得心肝肺哪哪儿都不好,比起以前清雅大气的端庄模样,如今憔悴极了,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
她眼泪汹涌,却不哭嚎出声,让陆老夫人心烦,只抱着陆老夫人的腿哀哀哽咽。
“薇儿有愧于祖母的教导,忘了陆家女儿的责任。可感情这回事,薇儿也控制不住,我喜欢宣哥哥,喜欢了快十年,他眼中只有五妹妹,我一时钻了牛角尖,现在反省过来,才知道自己万死难赎。”
陆老夫人看得有点心疼,不是心疼陆清薇,只是物伤其类,早年她也曾像三娘这样,喜欢自己的夫君。
为了嫁过来,她做下过错事,跟夫君还未成亲就离了心。
两个人就连运气都差不多,她顺利嫁给陆元昌的父亲,三娘也要顺利嫁进靖安侯府了。
越是这样,陆老夫人就越不肯轻易算了。
“你当家里不替你思量,不想如你的愿吗?偏猪油蒙了心,坏了自己的名声。”陆老夫人点点陆清薇的脑袋。
“若你就这样嫁进靖安侯府,我宁愿你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省得将来做错更多,累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陆清薇捂着嘴哭得更厉害,摇头间眼泪翻飞,“薇儿知错了,我以后是要如祖母一样做当家主母的人,陷于情爱太糊涂了,不但是看低了自己,也辜负了祖母和爹爹的教导,薇儿大错特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老夫人有些恍惚,如此说来,三娘还是有救的。
她当年要是想明白早些,也不至于只有陆元昌一个儿子。
见陆清薇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她这才搂住陆清薇语重心长,“你能想明白就好,祖母现在拘着你和你母亲,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你明白吗?”
陆清薇靠在陆老夫人身上,拼命点头,“薇儿懂,我会虔诚侍奉菩萨,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求得五妹妹的原谅,以后再也不丢陆家的脸面。”
陆老夫人满意点点头,她正是这意思。
廖氏为母不慈,陆清薇身为嫡姐心思狠毒,这是外头人的看法,陆家挡不住别人嚼舌头,只能将廖氏和陆清薇关起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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