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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陆清韵觉得腰上一紧,吓了一跳。
本来她好好坐在一旁,这会儿被迫与顾云川贴在一块,哪怕有冰鉴在,腰上的细微疼痛和唇齿间的汹涌,都吓得她瞬间起了细汗。
顾云川从眼眶发红,慢慢到连眼底都漫上了猩红。
他一直都知道陆清韵怕他不举,但他也没想过要证明自己,因为他不敢随意解除自己的心法。
以前他因为在战场上呆久了,真的失控起来,他自己都不保证能控制的住自己。
他小时候感知不到情绪,自己本身还是有喜怒哀乐的,但因为那奇特的心法压制了他的情感,才慢慢越来越像别人口中的木头。
但他的心法碰上陆清韵古怪的内力,好像就变成了催化剂,让他的情感更加汹涌,像是在失控边缘,但又能控制的住自己。
因此他不敢轻易改变。
顾云川盼着跟陆清韵成亲的那一日,因为能体会到的情感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期盼。
盼着洞房花烛,他能在喜乐之中解除心法,他会用行动告诉自己的娘子,他到底行不行。
但陆清韵的话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刺进他的胸膛,让他记起娘亲吐血而亡的那一日。
那种明明知道要失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抓住的无力感,让他心一下子生疼得几乎让他晕过去。
这就是哀吗?情不知所以起,因爱而怖,因怖而伤,哀伤的滋味儿比生死还叫人煎熬。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用行动快一步告诉眼前的小娘子,他想!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娘子。
顾云川揽着陆清韵,不舍得伤她分毫,也怕伤着她,自己直接倒下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但他迫切纠缠着陆清韵的动作一点都没停。
陆清韵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魂儿都被吸吮掉了大半,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唔……佑年……怎……唔……”
不是,这人怎么突然就热情起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
陆清韵猛地深吸了口气,小手死死抓住顾云川的衣裳。
被亲得透不过气而水汪汪的眸子都瞪大了,像是被吓到的猫儿似的,连脚指都蜷缩在绣鞋里。
这人,这人……他,他竟然硌得慌了!还是特别的硌得慌,硌得她心里都发慌。
还没成亲呢,她佑年哥这是要干啥?
顾云川忘了顾三教他的那些技巧,也完全没有情涩的想法,他只是急切又笨拙地讨好着陆清韵。
于是他抓着陆清韵的小手,希望她能感知到硌得慌,“韵娘,我可以,别不要我。”
陆清韵:“……”
她这个老司机,嘴炮车开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她真的没摸过方向盘,这有点太刺激了。
“不是,唔……你别动,我,我啥时候说不要你了呀!”她手忙脚乱从顾云川身畔爬起来,赶忙后退几分,“你好好说话,不许动。”
顾云川红着眼睛看她,“你要与我取消婚约?”
陆清韵被他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却也鼻尖发酸,“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云川深吸了口气,捂住自己的双眼,紧着运起心法压下所有暴戾和阴暗的想法,他声音依旧淡然,只是有些颤抖。
“我会想办法,我会有办法的。”
陆清韵愣了下,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她又爬过去抓住顾云川的手,让他露出眼睛来,“我不是不要你,取消婚约是为了让你早点娶我,还可以逼着二皇子他们暴露自己的目的,在官家面前讨不着好,为佑年哥哥你出气,我不是不跟你成亲了你没听我说完啊!”
她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喘得不得了,她怕说慢了,这狗男人……这大狗子难过死。
他五岁那年经历了那样的事,大概是自闭的源头。
那时候是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逼着他,不得不想办法,不得不有办法,才能让身边关心他的人和仅剩的亲人都能活下去?
陆清韵抱着他的胳膊,眼泪莫名掉得汹涌,抓着他的手往他身上打,“你笨死了!我一个小庶女,好不容易能当一品的王妃,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不要你,你就是后悔了,我都不会不要你,我只能守寡,不能换夫君!”
顾云川:“……”他尽量活得久一点。
因莫名恐惧而起的失控过去后,顾云川心里有些高兴,他不介意自己被自己打几下,只珍重地将陆清韵抱在怀里,哄着她。
“是我笨,你别生气,你打我,别哭。”
陆清韵眼泪还是止不住,“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看起来高冷可靠,一遇到事儿就蠢得让人心疼,你太坏了!”
顾云川有些赧然,他小心而无措地握着陆清韵的手,“以后你教我,我保证不会犯第二次错,以前没人跟我说这样的话。”
陆清韵愣了,随即心像是被割了一刀,又泡在了柠檬里一样,酸疼酸疼的。
因为脑疾,关心他的人会小心护着他,却不敢说什么来刺激他。
害怕他的人,则恨不能他早点死,更不会跟他说什么世俗的日常道理。
他可以在战场上从无败绩,大概是天性使然,但在生活中,他理智是已经二十多了,心灵还是那个五岁的孩子吗?
“呜呜……佑年哥哥你很好,你怎么做都很好。”陆清韵抱着他嚎啕大哭,“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让别人欺负你了,只有我能欺负你!”</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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