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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嫣讶然。她在一片漆黑里微微睁大了眼睛,并没有想到会听见姜峥这样说。她怔了一下,才开口:“你、你净说好听的……”
    她心慌意乱,口不择言地胡乱说:“你这张嘴可真会哄人,也不知道哄过多少姑娘家!”
    “没有。”姜峥认真反驳。他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再唤一声“酿酿”,拉长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绵长动听的眷音。他说:“我只会哄酿酿,所有情话也只对酿酿说。”
    ——他只会哄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妻子说情话。而俞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宠着她纵着她对她好,是理所应当也是职责所在。
    俞嫣睁着眼睛全无睡意,也不知道再如何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内博山炉里飘出淡淡的香,是俞嫣以前喜欢的木香。可是这一刻,俞嫣只闻到青桂的味道。那是姜峥身上的味道。
    许久,当姜峥以为俞嫣已经睡着了时,她却忽然转过身来,扑进了姜峥的怀里。
    姜峥有些意外,垂目看向她。俞嫣将纤细的手臂搭在姜峥的身上,脸也靠过来,贴着他的胸口。她身上似乎仍带着些姑娘家的娇羞,不愿意抬眼看他,而是选择将脸埋在他胸口。
    这是俞嫣嫁过来的第五日,也是俞嫣第一次主动来抱他。
    片刻之后,姜峥抬手,轻掖俞嫣后身的锦被,将她围得更严实些。然后他再于锦被中握了俞嫣的手,指端沿着她手心下端,一点点往上移,擦过她整个娇嫩手心,直到他修长的皓指分别挤进她的指缝,再长指微蜷,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十指相扣。
    是一副燕尔新婚亲密眷侣的情景。
    看吧,他就说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并不难。
    第26章
    夜里, 姜峥本来是打算给俞嫣请御医。她摇头不用,姜峥也没坚持。反正她也只是染了风寒,不是重症。等到第二天天亮, 他才派人去太医院请了资历高的老太医。
    府里的一草一动瞒不过旁人眼。
    闲来无事的几位年轻夫人们聚在一起闲谈聊天时, 不由说到这事儿,难免有点捻酸。
    “不愧是长公主的女儿,郡主身份了不得。不过是染风寒, 就要去请太医过来把脉。至于吗?”五夫人说。
    二夫人也附和:“确实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昨儿个咱们去看望,也不肯见咱们。”
    宋臻也在一旁,听到这里,轻咳了一声,说:“本来就身份不一样。”
    她拉长了腔调,语气里有几分不愉, 也有阻止她们再谈论下去的意思。个个都是人精, 得了宋臻的暗示, 也都笑笑, 不再说俞嫣,开始转移话题。
    虽然宋臻也一直有点酸俞嫣的聘礼比她多太多, 没少私下底向姜嵘抱怨。可是有些抱怨必须是私下里。不管她心里是不是也捻酸不满,可是她身为大房的儿媳,断然不可能在二房、三房儿媳面前一起说俞嫣的不是。在二房、三房的人面前,俞嫣可是自己人。
    几个被打岔阻止了议论的年轻夫人们,不由将话题绕到了宋臻的身上。毕竟她现在是孕妇, 子嗣精贵, 她也精贵。
    “听说老七又和你吵架啦?”二夫人笑着, “老七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疼媳妇儿。你怀着孩子呢, 他还不知道让着你。”
    宋臻端起瓷杯小口抿了一口蜂蜜水,口气随意地说着:“我们总是这样。不过拌拌嘴也没什么,只要心在一起、人在身边就行。”
    二夫人立刻变了脸色。宋臻这话说得随意像给她自己辩解找台阶似的,可旁人都听懂了——宋臻这是暗戳戳地说二爷的心和人都不在二夫人身边。
    宋臻有点后悔出来小聚,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不好了。被提到姜嵘,她心里更是烦。
    而姜嵘此时正在姜峥书房里,苦着一张脸对兄长诉苦。
    姜峥端坐在长案之后,一边翻阅着一卷书,一边听着弟弟抱怨夫妻之间的琐事。听得多了,姜峥终于开口:“你让着她一些便是。”
    姜峥不是很理解弟弟怎么会将夫妻关系闹得这么鸡犬不宁。
    “哥,你不知道宋臻闹起脾气来一点都不讲理!”
    姜峥又翻了一页书快速浏览着,他缓声道:“她要什么你都给,让你做什么你都去做,说什么你都点头。万事都听她的,自然吵不起来。”
    姜嵘张了张嘴,最后闷声:“我做不到啊!”
    姜峥抬抬眼瞥了弟弟一眼,无言收回目光,继续一目十行地翻阅着书册。
    姜嵘闷坐了一会儿,颓然地说:“哥,我可能不喜欢她。”
    他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宋臻不是他自己选的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在婚前也只是见过宋臻一两次而已。有时候姜嵘会很厌烦这样由父母做主的婚事。
    “不喜欢?”姜峥带着嘲意地轻笑了一声,“你不喜欢她,她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不是那种不喜欢!”姜嵘急了,“就是觉得可能我们不太合适……”
    被弟弟吵闹了半个上午,姜峥也有些烦了。他漠然道:“喜不喜欢并没那么重要。别整日纠结于这么幼稚的事情。既已早早成家,早该担起你自己的责任。”
    姜峥的言辞间,已有了几分斥责之意。
    姜嵘立马不敢再多抱怨。他发现他和兄长并不是一种人,兄长并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叹了口气,诚然道:“哥,我可真佩服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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