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垂眼斜睨着贺沢诚的手腕,看着看着,忽然把头伸了过去,把贺沢诚给吓了一跳。
贺沢诚本来正因为伏黑甚尔故意挤他而气急败坏着,眼前却突然挤过来了一个黑色的大脑袋。
伏黑甚尔的黑发发色很正,是一种如墨的漆黑。
他的头发长至脖颈,不蓬松很柔顺地往下垂,然而他的发丝却又粗又硬,毛糙地翘着发尾。
伏黑甚尔埋在他怀里,刺刺的发尾硬扎扎地戳着贺沢诚的下巴,让贺沢诚觉得自己怀里仿佛被塞了一只懒洋洋的黑豹的脑袋。
然后贺沢诚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这黑豹嗅了嗅,茫然中的贺沢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气冲冲地把伏黑甚尔的脑袋一把推开:
“你有什么毛病?”
伏黑甚尔反而不满地看着他,一脸不爽地抬起左边的眉毛,睁大了左眼:
“我闻闻怎么了,我还没弄完呢。”
虽然他刚才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但他还没验证一下其他想法呢。
贺沢诚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到了,抓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下去,却被伏黑甚尔一把抓住了手腕。
贺沢诚试图挣脱,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抓到了嘴边。
“伏黑甚尔!”贺沢诚不明所以,烦躁地呵斥他,却见他垂着眼想了想,突然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手腕。
湿热的舌滑过肌肤,有些粗糙的味蕾擦过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贺沢诚感觉自己身子一软,差点跌到他怀里去。
伏黑甚尔则是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扑鼻而来,舌尖舔舐过的肌肤无比细腻,让人流连忘返。
伏黑甚尔感觉很新奇,他刚想再次低下头品尝一次,头皮却一痛,让他不爽地嘟囔起来:
“做什么?”
贺沢诚看着伏黑甚尔非但没放开他,还想继续,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制止了他想要再次低下的头。
听着伏黑甚尔一点也不要脸的反问,贺沢诚冷着脸,声音有些沙哑道:
“你是不是还想再被我杀一次?”
贺沢诚虽然确实打不过他,但却是可以展开领域秒杀他。
伏黑甚尔遗憾地咂了咂嘴,放开了贺沢诚的手腕。
贺沢诚“嗖”地一下收回了手臂,皱着眉,想要往旁边躲一躲这个脑子忽然不对劲的伏黑甚尔,也不再计较伏黑甚尔挤他的事了。
然而他才刚往旁边挪了一下,却猛地被一双大手捧着了脸,强行让他扭过了头。
贺沢诚看着猛然出现在眼前放大的伏黑甚尔的脸,那双眼睛眼帘微阖,眼瞳却幽暗地上抬,紧紧盯着他,那唇角带着野性的疤痕的薄唇朝他靠了过来。
贺沢诚吓得一金一黑的重瞳微微睁大,想要后退,却被一片柔软的冰凉迅速而强硬地含住了嘴唇。
“……伏黑!”贺沢诚又惊又气,在伏黑甚尔强势的舔吻中想要开口喝止他,却被趁机钻了空子。
伏黑甚尔捧着他的脸往自己身上拉,强迫他趴伏在自己的胸膛上,仰起头承受着他的唇舌交缠。
贺沢诚坐在伏黑甚尔的大腿上,双手抵着他强健的胸肌,后背被他逼迫得微微后弯,吃力地仰起头,承受着这只黑豹的进食。
贺沢诚渐渐受不了了,有银丝不断从他嘴角滑落,却被贪婪的黑豹舌头一卷舔舐殆尽。
在一片缺氧的晕眩中,贺沢诚感觉有双手摸上了他的腰带,他心中一急,赶紧抓住了那双手,试图制止他的行为。
伏黑甚尔从原先只是打算闻一闻,变成了舔一下,再到现在的强吻,他兴致越来越浓,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也因为兴奋呼啸着在血管里流过。
他一边狠狠品尝着这学不乖的金发诅咒口中的甘甜,一边摸上了他的腰带。
这金发诅咒的腰带是简单的绳系腰带,非常好解,然而他的手刚摸上了对方的腰带就被对方终止了。
“唔,唔——”金发诅咒在他的侵略下颤抖着,那双抓着他手指的手也是那么的无力,激得伏黑甚尔头皮一阵发麻的兴奋。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做,真的收回了手。
好像、有点过火了。伏黑甚尔看着贺沢诚红肿的嘴唇,晕红了的眼尾,还有那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神,心里嘟囔了一句。
怎么就跟男人接吻了呢?伏黑甚尔烦恼道,还差点把人给睡了。
“你瞪我做什么,”伏黑甚尔无辜地看着被他欺负得乱七八糟的贺沢诚,“我不和男人睡的。”
“哦?是吗?”贺沢诚面无表情道,然后狠狠抽了一下那双紧紧握着他腰的大手,“你先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切,不识好人心,”伏黑甚尔动都没动,撇嘴道,“你傻了?我一松手你不就掉下去了吗?你想在这荆棘上打个滚吗?我不介意哦。”
伏黑甚尔的胸肌太结实,又是坐着的姿势,顶得贺沢诚趴得十分不牢稳,稍微一动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贺沢诚的脸黑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变成了诅咒,过往的和那些恋人的感情亲热他通通都不能理解了,却仍旧直觉伏黑甚尔哪里不对劲。
可打又打不过他,躲的话两人都只能在领域里,也躲不掉。
贺沢诚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他忽然听伏黑甚尔道:
“喂,我们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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