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听出来了,于是更加放轻了脚步,走得更稳了些,想让他舒服地休息一下。
然而这时却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从街边的一辆跑车里走了出来,冲着伏黑甚尔惊喜地挥手:
“伏黑君!”
伏黑甚尔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女人已经脚步快速地走了过来。
伏黑甚尔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要赶紧离开,却听到趴在他肩头的贺沢诚一阵含糊的呓语:
“甚、甚尔?怎么了?”
伏黑甚尔刚要回答,就见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惊喜地双手淑女地扶着膝盖,微微下蹲了一下,惊叹道:
“天啊!伏黑君还是这么年轻迷人!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说罢她又微微侧头,表情暧昧地微微侧头,手指缠着卷发绕啊绕,暗示地低声道:
“怎么样伏黑君,今晚要来我家吗?我老公不在家哦,八十万,来不来?”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呛得贺沢诚一下子打了个喷嚏,点点泪水从他浅金色的重瞳中泛起,然而听到女人的话的一瞬间,贺沢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八十万?”贺沢诚一脸呆滞地喃喃道,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诚!我……”伏黑甚尔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过去确实曾经做过取悦女人的那种小白脸,这种事根本无从狡辩。
于是他左想右想,决定干脆一走了之算了。
然而女人在看到贺沢诚抬起的脸后,眼中一抹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她红唇微张,激动地指着贺沢诚道:
“这次你可以带人来哦!带上他,我给你三百万!不……八百万好了!”
贺沢诚则是已经回过味来,明白了伏黑甚尔过去可能都在做些什么了,他心里猛然一股酸意还有怒火,一下子就从心里弥漫了开来。
“你!放我下来!”贺沢诚咬着嘴唇,生气地捶了下伏黑甚尔的肩膀。
伏黑甚尔低声道:
“诚!你听我解释!”
惶恐如潮水般淹没了伏黑甚尔的心。
贺沢诚咬着牙,又狠狠捶了下他强壮的脊背。
伏黑甚尔心乱如麻,也顾不上和这个觊觎贺沢诚的女人计较,脚上用力,飞快地离开了人群,留下那个女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伏黑甚尔把贺沢诚带回了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的住处。
贺沢诚看也不看伏黑甚尔,抿着嘴唇,垂着眼睛,接着就要上楼,却被伏黑甚尔一把抓住了手腕。
“诚……”伏黑甚尔也不敢看他,只是语气里充满了卑微和哀求。
贺沢诚却还在生气,鬼知道这个家伙曾经和多少女人厮混过!我……
不对,我为什么要为这个生气,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就是这样!
于是贺沢诚最终还是甩开了伏黑甚尔的手,径自上了楼。
他没看到,身后被他甩开的伏黑甚尔,却渐渐像个失去了生命的人偶般,卡顿了一般,慢慢走回了沙发上坐下,靠着那只巨大的金瞳猫猫布偶,无声地停止了动作。
贺沢诚第二天一早,拎起伏黑惠给他准备的行李就准备离开。
然而看着楼下安静的出奇的伏黑甚尔,贺沢诚却有些困惑和慌张起来。
怎么回事?
我、我昨天太过分了吗?
贺沢诚悄悄地走到伏黑甚尔身后探头探脑,然而伏黑甚尔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甚、甚尔?”贺沢诚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唤他道。
他等了许久,伏黑甚尔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贺沢诚准备放弃离开时,伏黑甚尔却突然转过了头。
用那种像是玩偶的动力不足,余韵下的挣扎一般,卡顿地转过头,那双灰暗的眼眸一下子让贺沢诚呆住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第二天准备离开的贺沢诚没走成,他一整天都在试图让伏黑甚尔恢复正常,然而没在得到过任何回应。
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月后,正要出门的伏黑惠沉默了一下,转过头来对蹲在伏黑甚尔面前焦虑的贺沢诚道:
“别试探了,没有用的。”
“小惠?”
伏黑惠又转回头来,淡淡道:
“他,就像是专门为你而存在的人偶一样,你不再需要他了,他就……”
伏黑惠没再说下去,想起了那天男人听到贺沢诚有危险后,猛然像是被点亮了生命一般……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这副模样,在伏黑惠的记忆中,男人一直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混蛋模样。
“勉强帮你一下吧……”伏黑惠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贺沢诚的心脏剧烈地震颤了起来,他双手握住了伏黑甚尔放在膝头的手,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他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喃喃出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
“对不起。”
贺沢诚一直想跟伏黑甚尔为他还是诅咒时做下的混蛋事情道歉,但是害怕于对方厌弃的目光,始终没能说的出口。
贺沢诚低着头,眼眶酸胀,眼泪慢慢在眼眶中蓄起。
然而这时他却被轻轻推了一下。
贺沢诚一愣,赶忙抬头,却见伏黑甚尔再次有了反应,他用一种自己看不懂的绝望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声音沙哑地断断续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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