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毛还要针脚细密走成花呀,搞这么多花样也是踩脚底下,又不会有人看到。
乐喜一脸难以理解,苦大仇深地和手上的针和布做斗争。
到最后,可能是她真的太废了,看得汪红英她们已经完全放弃希望,根本没指望她能做出啥东西出来,只瞧着她在那儿出尽洋相笑哈哈。
乐喜:笑啥?笑啥?没见过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吗?
鞋垫而已,她还不信搞不定了!
就在她努力为鞋垫奋斗的时候,一周时间飞快过去,约定好的休息日来到,卫诚带着照相师上门,同来的还有老爷子。
看到乐喜手上的针眼,卫诚浓眉紧皱,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里又揉又哈,仔细帮她上药。
那小心呵护的样子,搞得乐喜都不好意思了,抽回手道:“就不小心扎了几针,没什么大事。”
卫诚满脸不赞同:“小心留疤,你难道没发现自己是疤痕体质吗?”
乐喜两眼茫然,她还真没发现,平时都没注意过。
卫诚叹气,叮嘱道:“不会做就不要做了,咱家又不缺你做的那几双鞋垫,外面花两块钱能买一大叠。”
乐喜忍不住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啊,可是老一辈更讲究亲自动手做的那份心意。
看来卫诚的三观还是和她比较契合的。
乐喜心中高兴,嘴上却故意说:“那这样你就不会有贤惠技能的媳妇啦,我以后不会动手给你们做衣裳啥的,只会花钱置办,你不会有意见吧?有意见早点提,别到时候再嫌弃,我可要跟你急的。”
卫诚举起她的手亲了亲,“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要你的针线活手艺,谁说只有会针线活才算贤惠的,会花钱把一家子操持得妥妥当当也是贤惠,会做针线活的人那么多,花钱就能找到,而能做我媳妇的,只有你一个。”
最后一句他讲的很轻很轻,传入乐喜耳中时已是轻不可闻,但她依旧清晰地听到了,顿时喜上眉梢。
“这是你说的,我记着了,到时候你别反悔。”
卫诚点头:“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乐喜这下放心了,立马抛开鞋垫的问题,专心和卫诚拍起结婚照片。
虽然不是在照相馆,但人家照相师傅准备的齐全,竟然把背景墙布都带过来好几幅,让乐喜他们随意选择。
乐喜和卫诚首先选了幅长城的,由照相助手拉起来,两人分别穿着大红布拉吉和黑色中山装,相依相偎地站在墙布前,对着照相机镜头开心微笑。
照相师傅抓住他们笑得最幸福灿烂的那一瞬间,将其咔嚓记录下来。
之后又接连如此照过几张,终于才轮到照合照。
乐喜拉着一家人先照了两张全家福,然后是卫诚和他爷爷,还有两家一起的,卫诚和乐家人的,老爷子和乐顺夫妻的,卫诚和乐喜乐喜姐弟的等等,几乎能想到的组合都照过一遍。
到最后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干脆每个人再来张单人照,到时洗出来装成一本相册集,两家一边放一本。
这个想法得到集体响应,于是便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照相师傅脸上笑成花,算一算过后能增收不少,工作起来更加积极。
因为图方便,他们是直接在院子一角拉上背景墙布照的,所以拍照的这段时间还吸引来不少人围观,瞧着热闹的不行。
最后等他们照完,早有看得蠢蠢欲动的人赶忙找上照相师傅,问能不能帮他们也拍几张。
照相师傅是被卫诚请来的,自然得问他的意见。
卫诚表示没意见,场面一下更加热闹起来。
乐喜他们顺势退出来,和照相助手约好拿照片的时间,然后回到楼上歇息。
老爷子看着很高兴,被卫诚背到乐家后和乐顺聊得热火朝天的。
“这拍全家照的主意好,以后每年都可以来一次,老头子就喜欢一家子团圆,闹闹的,好好的。”
“那感情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咱还一块拍,人多确实热闹,若是条件允许,还能到实地拍。”
“对,就像那长城园子啥的,咱离的又不远,去实地拍肯定更好看,等明年这样试试。”
“嗳好,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多个人。”
乐顺这句话说到老爷子心坎里,顿时叫他笑得合不拢嘴,欢喜得连连点头。
一旁听到的乐喜默默扯了扯卫诚的衣裳,悄声问他是不是还没把两人的约定告诉老爷子。
卫诚摇头,说想顺其自然,等结婚后再慢慢告诉他。
老爷子对家里的下一代还挺关心的,如果知道了,可能会放在心里在意,那与其在这个欢庆的时候告诉他影响他的心情,还不如事后再慢慢跟他讲。
左右不过是两年时间,老爷子就是为了看到曾孙孙出世,想必也会努力让自己活久一点。
卫诚没说过自己一直担心等把他的终身大事办完,老爷子会松下坚持的那口气,抛下他撒手而去。
很久之前是平反回城的念想支撑着老爷子,之前是大孙子的婚姻老大难问题,现在是将孙媳妇顺利娶回家,那之后可以是盼望曾孙出世,看着卫家的下一代成长起来,总能有让他牵挂放不下的人和事。
卫诚也没期望曾经遭受过许多苦楚的爷爷能长命百岁,只想他能活久一点,能陪他久一点,多享一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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