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柳姐端着张惯常的笑脸,怀里还有孩子,乐喜也不好赶她出去,索性将人留下来,看她想要做什么。
柳姐先是和老爷子打过一声招呼,之后才跟乐喜来到屋里说话,不好意思道:“妹子对不住,姐跟你赔礼道歉来了。”
乐喜疏离客气的笑容一顿, 微微收敛地问:“柳姐这是什么意思?”
柳姐嗐了一声, 解释说是自己的失误才把许虹那个人招进来,不然乐喜昨天也不会遇到那样的烦心事。
这不, 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今天特地过来走一趟, 给她赔个礼道声歉。
“她刚搬过来, 我倒是不好立马赶她走, 不过妹子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家还有我家那些兄弟们在, 她往后绝对不会再闹到你头上来。”柳姐信誓旦旦地保证。
乐喜没说信不信,只笑了笑问:“如果她屡教不改呢?”
柳姐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振振有词道:“那咱们这儿就真的留不住她啦。”
这就是到时会把人赶走的意思。
但同时也表示目前不可能会把人无缘无故地撵走,毕竟房租才收下,人还在搬着东西, 她这边也不能贸贸然毁约言而无信不是。
乐喜不置可否, 点了点头, 算是接受了柳姐的歉意。
其实本来柳姐也没义务对她迁就什么,只是她之前对她抱的期待太大,所以最后看清楚两人真正的关系才那么失望,又因为许虹的事,有点迁怒到她。
现在人家专门过来赔礼道歉,做到这个份上已是足够,乐喜哪里还能再揪着不放。
总归之后还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错又不在对方,原谅就原谅呗。
心思电转过,乐喜脸上露出笑容,对柳姐道:“瞧柳姐说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柳姐态度这么郑重,又是真心诚意的,我怎么会怪你,要怪也该怪到罪魁祸首头上才对。”
她这样讲着,神色间如同柳姐一般温柔和煦,倒是把她待人处事的手段学了个皮毛。
柳姐瞧见后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喜色,高兴道:“唉,妹子你不怪我就好咯,姐姐心理惭愧呀,还是妹子人美心善、宽宏大量,不跟姐姐计较。”
乐喜谦虚地夸回去:“柳姐才是女中翘楚,温柔和煦,令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两人商业互吹过一波,然后相视一笑,看起来倒也相处和谐。
有时候如果不考虑一些计较得失,塑料花姐妹情也是比较需要的。
乐喜这般表现,柳姐就当她是真的不怪她了,达成今儿个过来的目的后心神一松,转眼看到乐喜刚才正在忙活的东西,不禁愣住。
“我就说妹子怎么通身的书香气质,原来你是这样爱看书啊,居然能收集这么多的书本,真是佩服。”
柳姐看到床头柜上堆了那么多书,而且其中好像都有翻看过的痕迹,心中大为震撼,脸上一时露出了些真情实感出来。
这年头谁不敬重文化人,有文学爱学习的人总能令人好感倍增、心生佩服的。
乐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地解释道:“看是看过一些,但这么多其实是我和卫诚一起看的。”
柳姐露出恍然之色,回想起卫诚是在政府部门工作,那文化程度肯定也不低,原来这两口子都是文化人。
柳姐瞬间又变得亲切一些,好奇地指着床边放着的布袋问:“那是装书的?”
“不是,装书用的是防虫防潮的木箱子。”乐喜摇头,起身去把仍在床上的布袋拿过来,让柳姐看了看说:“实际上是书包啦。”
“书包?给你家弟弟做的?”柳姐下意识是这个,因为她之前从乐喜口中得知过她家还有个上学的弟弟。
乐喜再次摇头,说不是,笑着让柳姐猜。
柳姐哪里猜得出来,如果不是给乐家弟弟的,那卫家也没什么人需要这东西呀,总不可能是乐喜用的吧?
乐喜对此笑而不语地看着她,直到柳姐怔愣之后猛地反应过来。
“我的天,乐妹子你不会是要上学了吧?上的哪儿啊?”
柳姐这次是真的惊讶,毕竟看乐喜虽然年轻,但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八成也不会太小,可是眼前书包如果是给她用的,那她还要上大学不成?
乐喜见她终于咂摸出来,不再卖官司道:“是啊,我今年刚考上的大学,这不快开学了,得赶紧准备准备,至于是哪里……”
她指了一个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柳姐顺着望出去,记得那片貌似只有并排挨着的两所大学,并且都是全市甚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好学校。
她一下震惊了,手猛地掩住嘴,瞪大眼看向乐喜:“妹子是哪所大学的?”
“北大。”乐喜回答的十分干脆。
柳姐这下连嘴巴都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乐喜,神色中闪过震惊憾然惊喜等一系列的情绪,最后将她那婉约宁静的眼睛衬得格外明亮。
直到怀中宝宝哼唧起来,她才终于回神,喜气洋洋地给乐喜比大拇指,称赞道:“乐妹子行呀,居然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说出来,姐姐合该给你送上一份贺礼!”
乐喜神不骄气不满,摆手道:“侥幸而已,不值一提,柳姐心意我领了,不用特意破费。”
柳姐不依,问她什么时候开学,得知是两日后便抱起闹腾的孩子,告辞道:“到那天姐再来找你,你在家好好准备,不用送不用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