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喜咕咚咽了下口水,觉得自己不太看好自己。
一条大黄鱼在后世基本能兑换十来万,好的时候卖给金店甚至能有大十几万,搁在现下怎么也得一万块吧。
一万块,也就是说谁家能有一条,那就是能一跃成为万元户了呀。
现在还是改革开放的初期,万元户有多少?
而现在老爷子一下给了她五条,换成钱就是五万块,八十年代的五万块,购买力可以想象。
乐喜想想就头晕,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是没见过这么多黄金,感觉拿了的话太烫手。
“爷爷不用,我、我有钱。”拒绝的话说出口,让她肉疼不已,却也浑身一轻。
涉及到钱的事都不是小事儿,这黄金她不能拿。
老爷子坚持道:“你能有多少钱,那开公司的事不是小事,启动资金不够,你都开不起来。”
“那也不能,这是你的养老钱,我们小辈怎么能……”乐喜推拒。
老爷子笑了,故意挤挤眼小声道:“啥养老钱,老头子不靠这点钱养老,说了你尽管拿去用就拿去,不够再跟我说,总归少不了你做大事的本钱。”
这话暗含的意思太多,乐喜细细一品,若有所悟。
好家伙,原来五条大黄鱼对卫家来说还只是小钱,看来汪红英他们猜测的不错,他家底子确实厚着呢。
乐喜愣神间,卫诚替她做了决定,径直拿过五条鱼塞进她手里:“听爷爷的,拿着吧。”
老爷子附和:“就是,一家人嘛,不要见外。”
话说到这个份上,乐喜再不接受就有点不太好了,她只好半推半就地接下:“成,我现下收了,等以后赚回来再给您补上。”
老爷子笑眯眯的没拒绝,他是不在乎这点钱,但要是小辈儿回头要孝顺他,他也很欢欣呐。
乐喜小心翼翼将大黄鱼包好收起来,改天让卫诚陪她去银行换成钱。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她的底气更足,只要做好计划,想来那个想法不会太难实现。
老爷子这般支持她做事业,乐喜当然得投桃报李,因此当牛大姐第二天来上工时,她干脆地和对方提出:“今天做完结算下工资,以后可以不必来了。”
“为啥啊?!”牛大姐猝不及防,震惊又不解。
明明做得好好的,她才想法子把绊脚石搬开,结果主家就不用她了,这怎么能行!
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牛大姐不甘心放弃,对于乐喜的辞退通知十分不甘愿。
但是乐喜坚持,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牛大姐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她,被她小心眼报复才被辞退的,见在她这里示弱哀求都不行,转头就去找卫家祖孙评理。
她想着这一家再怎么让孙媳妇当家,背后做主的肯定还是男人,只要男主人和老头子站在她这边,女主人再不满意也得憋着。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还想过后好让乐喜吃吃瘪,谁知最后吃瘪的却是自己。
老爷子被她找上时明确表示这事儿全由孙媳妇做主,她说啥就是啥。
牛大姐那是一个气,就没见过这么不管事儿的老头子,连忙又去找卫诚,可是卫诚早走晚归忙着工作,她想找到说话的机会都难,最后好不容易把人堵住,又被严词拒绝。
卫诚当时就说:“阿喜为什么要辞退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识趣就好聚好散,不识趣咱把街道办的人请来,仔细说一说你是怎么耍小手段想拿捏我们家老爷子的。”
听到最后一句,牛大姐脸色瞬间大变,心虚不已。
她只做过那么一件出格的事,最后还没有成,以为老爷子不会说出来,除了自己就没别的人知道了,不成想主家这么快就清楚了。
那个老头子怎么回事,这种事都告诉小辈儿,不嫌丢脸吗?!
牛大姐万分懊悔,气自己太过心急,气老爷子太不讲究,更担心这件事一旦捅到街道办那里,她接下来别想再找类似的活计做,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关系到往后的生存,她即便再是不甘不满,最终也只能按照乐喜的意思,干过这一天后结算完工资走人。
乐喜防止她在最后一天里破罐子破摔搞事情,提前声明:“好好做完,晚上等我回来给你结算工钱,大家好聚好散。”
话语中不乏警告之意,令牛大姐瞬间收了某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除此之外,为了以防万一,乐喜还把昨天陪过老爷子的跑腿小子叫来继续陪着他,工钱按天给,人家十分乐意,比牛大姐积极多了。
牛大姐暗恨,自己算计那么多,却只能功亏一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着不慎被扫地出门。
晚上乐喜请假回来,问过老爷子和跑腿小子,得知她这一天没闹幺蛾子才给她结算工资,包成红包交给她:“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姐以后好自为之。”
牛大姐拿到钱再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平,拉下脸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乐喜送她到门外,被对门的柳姐看到。
对方瞧见气冲冲地离开的牛大姐,不由好奇地出来问:“这是怎么了?”
乐喜没有把自家事说给别人听的癖好,只道家里和牛大姐合不来,只能忍痛把人辞退。
柳姐心知里边肯定没有她说得这么简单,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乐喜不愿意讲,她也不好多问,干脆做出一副了然状,感同身受道:“确实,现在请人好请,合适的却不好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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