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跺跺脚就开始闹腾了。
有人听不下去了,“够了没,你打量我们家不知道呢?你收了陈三家的鸡蛋,就把臭水沟往我们家门口引,那夏天的时候那味道熏得全家人晚上都睡不着,你们家有良心?当了官也是个狗官。”
“就是,去年我们家母鸡丢了,分明是你抓去给你娘家了,还说走地鸡,捡到了就是谁的,我们家之前分地,少分了半亩,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给了谁。”
“陈耀宗要读书,你要我们每家每户都出钱,看在一个姓氏同宗兄弟的份上也给了,闹得我们家孩子满月酒都没办,你好意思么你?”
“仗着自己是村长就了不起了?几年前那石寡妇跟你有首尾的时候,你还栽赃给了别人。”
袁氏原本梗着脖子没把他们说的话当回事呢,一听到这,跳起来就跟陈开春打起来了。
“好啊,我就说你跟那娼妇有一腿,你还不承认。”
陈开春哪能站着被袁氏打,当然要反抗,两个人一打起来,村里其他人便干看着,反正也撕破脸了,陈开春家怎么闹管他们什么事,管了也不会讨一声好。
这陈开春一家就是臭狗屎,沾上了甩也甩不掉。
“够了!”郑里正吼了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他已经忍好久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开春一家是这样的极品!
“要打就回家打,这是陈家村祠堂,不是你们家堂屋!”
郑里正吼完,袁氏气得哭了。
可惜没人理她。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陈池担任新村长,往后村里有什么事,希望陈池能够尽到做村长的责任……”
陈开春一家闹了个没脸,压根没等村民恭喜陈池,直接灰溜溜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陈兰兰就哭道:“太丢人了,现在村长也没了,我的亲事怎么办?以后谁还娶我?”
她抱怨完,哭着回了屋,袁氏死死盯着陈开春,还想跟他争辩他到底有没有跟石寡妇有一腿。
陈耀宗已经开口了。
他自从被打以后,回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阴狠极了,袁氏有些害怕。
“阿奶,我有话跟阿爷说,你先进去吧。”
陈开春叹了口气,“耀宗啊……”
“去于家村。”
“啥?去于家村干啥?”陈开春不解。
陈耀宗抬起头,目光沉沉,“去于家村,告诉他们,陈家村的人到处在传播于家村的女人都不守妇道,嫁到别人家里不安分,不能娶,戴绿帽。”
陈开春一下就明白了,“然后他们会来村子里闹,好啊,我倒是要看看陈池那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东西,怎么护得住村子!到时候再由我出面解决。”
陈耀宗别开视线,“这事要快,阿爷,你今天就去于家村,村民不会发现的,再顺便在附近的村子把这事说一说。”
“成,我这就去!”
村长一事已定,季知欢带着孩子们恭喜杨婶子一家。
方俊梅拉着季知欢的手道:“正好这些天存了点钱,我们家也办酒席,妹子到时候你也来吃。”
村子里上次办酒席还是前两天陈耀宗那档子事,没想到整了个大乌龙。
听方俊梅这么说,村里其他人也打趣道:“裴家媳妇也啥时候办酒席庆贺阿辞上学?也快了吧。”
季知欢之前可是完全没打算请这帮村民的,但是最近关系变好了,而且大家都很和善。
“是要办的,但是我们家还没盖好,等进新房再一起办。”
其实大家也都是开开玩笑,谁也没当真,方俊梅护着季知欢,“怎么,还差你们那几口饭呐,我妹子做的菜,那可是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了的。”
村子里的人早知道季知欢做饭好吃了,每天山坡上飘来的香气,把他们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杨婶子要回家选个好日子来请客,还得去镇子上买肉买菜,今日就不去季知欢家帮忙了。
她正要带着三个孩子回去呢,阿福颠颠跟了过来,方俊梅道:“妹子,家里忙,阿福在你那有人看着,也能跟阿清他们学,你别嫌弃他。”
“不会,你们放心去吧,晚上睡我那也成。”季知欢应了。
方俊梅可开心了,季知欢家吃得好喝的好,阿福都肉眼可见变胖了呢,而且这两天在家里也很懂事,知道吃饭前去洗手,跟人说谢谢。
哪里还有以前胆子小的样子,怯生生的上不得台面。
其实村子里几家媳妇心里都是犯嘀咕的,之前去看过他们家新房,那孩子的玩具,自家孩子也嚷嚷着要,他们哪有这个闲钱买,要是能去裴家免费玩也是挺好的。
而且听说阿福在她家吃肉,吃糖,还有牛奶羊奶喝。
这跟城里的少爷似得。
这有人就动了心思了,“裴家媳妇,别只带阿福啊,我们家小花能不能也一块去。”
“我们家小蝶小辉也想去的。”
方俊梅一下打岔道:“这孩子们过去当然是可以的,阿福在那吃得喝的,都是从我娘的工钱里扣,你们也得交钱吧?”
说起钱,大家面子就挂不住了。
“那……那算了吧,这还要钱啊。”
方俊梅瞪大了眼,“你以为呢,每天下午的下午茶,那可是我妹子在厨房里辛苦做出来的,阿清那些玩具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钱不是正常的么,天底下还有吃白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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