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季知欢拍拍手站了起来。
张东来:……这也行?
张元桥:真不愧是师傅呀!就看看隔壁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刚才你给我们老爷子身上扎了什么东西!”
“得了得了,你多久没见过世面了,厉害的大夫才能有这玩意呢,我还想多学两年,让师傅传给我呢,你们家老爷子保准没事。”张元桥翻了个白眼。
谁敢说他师傅的医术有问题!他跟谁急眼!
张东来顿时有些尴尬了,赶紧去看太上皇的情况,发现老人家没一会就镇定了下来,手脚也不抖了,嘴唇也不发白了,不过为什么到这时候,手里还死死抓着鸡翅膀!!!
您是太上皇啊!!
是没吃过么!
季知欢道:“他这样的常年宿疾,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严重,平日里要保持心情舒畅,老闷在山上也不是个事,有空下山走走,溜达溜达,四肢肌肉痉挛是应激反应,要多做按摩针灸,情况会好转的,这个药你们拿着,一日两次,饭后服用,切勿空腹。”
张东来听她说得一套一套的,盯着透明小药瓶道:“这药丸子怎么长得……”
“说你很久没下山不知道情况了吧,土不土啊,有用就拿着。”张元桥凉飕飕道。
张东来闭嘴了,是时候该去市面上看看现在药丸子都长什么样了。
“这药只能吃一个月,吃完了来我家拿。”
张东来眼瞧着太上皇是缓过来了,激动得有些无法自拔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竟然真的有本事!
这样好的医术,竟然在这山野之间,这也太浪费人才了。
“好的好的,不知道姑娘姓名?”
“季知欢。”
张东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丫头的气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那不是废话么,原先张元桥不在,还得装村姑靠近你们,早知道张元桥在,她费那家伙事。
太上皇还得观察一下情况,高手们将人抬了起来,小心护送回了小屋之中。
季知欢跟张元桥就在外头等,张元桥一听是来求符的,才感慨一句,太上皇这运气确实不错哈,这样都能碰到他师傅!
张东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笑眯眯出来,毕恭毕敬道:“刚才对姑娘多有不敬,姑娘可千万别在意,我们家老爷子,请您进去呢。”
季知欢颔首,进去后,太上皇屁股下意识一疼,总感觉她随时随地会掏出针来。
“丫头,你坐。”
季知欢在旁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很多年没这么舒服过了,本以为今日疼起来,得疼个大半日呢。”
季知欢就这样看着太上皇,其实也是个可怜的老人家,若是真的病发了,别说子女亲人一个都不在,还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丫头啊,你要是不介意,就跟刚才一样,喊我爷爷,爷爷喜欢你做的东西。”
大腿不抱白不抱,这不比跟皇帝怼来怼去强?
季知欢几乎不假思索的抬起头就喊了一句,“爷爷。”
她喊得格外真诚,太上皇已经许久没听到这样的一声呼唤了。
就像民间的百姓一样。
“好,好。”太上皇眼底已经有了盈盈泪光闪动。
季知欢对亲情的概念,是很薄弱的,因为她没有。
所以看着太上皇这样缩在床上,她主动上前道:“爷爷,我住在陈家村,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我们村的,那里有好多人可以陪你说话,我带你去看看农田,看看我们家花圃,还有养了好多小动物。”
更重要的是去看看裴渊吧,他不应该窝在这山窝窝里,有更广阔的的天地等着他。
太上皇觉得有些苦涩,小老头脾气古怪道:“那我去了你别嫌弃我,我挺麻烦的。”
那些伺候他的人,都怕他。
“不会哦,你一定会喜欢那的,我在陈家村等你,或者,下个月我来看你。”季知欢伸出手,“我跟你拉钩。”
这回不是为了原女主而特地这么说的,是真心的。
太上皇是个特别好哄的人,见季知欢是真的答应会来看他,立刻与她勾了勾手指。
连后面季知欢要下山,太上皇都是亲自走到了平台的高台处,往下眺望他的背影。
张元桥当然不能走,他正把季知欢留下来的烤串拿去加热呢。
季知欢回来的正好,裴寄辞刚好从大殿听经文出来,“娘,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季知欢道:“肚子疼,去上了个茅房,符都求好了么?”
“嗯,您看!”裴寄辞将符递给季知欢。
母子俩牵着手往山下走。
张东来给太上皇披上披风,只见老人家又红了眼圈,“老爷子,您怎么又哭了?”
太上皇叹了口气,“你觉得丫头那儿子,像不像煜儿的儿子阿辞?”
张东来吓了一跳,废太子谢煜这个人,可是很久没出现在太上皇嘴边了,在东宫陷入江南盐物贪污案之后,东宫众人贬为庶民,连当时的神童子,废太子的嫡子谢辞就这么陨落于人世间。
当年太上皇最疼的,也是这个小重孙,因为谢辞最像太上皇。
自从废太子出事后,太上皇再也不曾提过阿辞这个名字,咋然再次听到,张东来心肝都忍不住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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