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香觉得好笑,“战船?朝廷工部每年都来我们江南船坞弄什么战船,结果哪个靠谱的,到最后啊,每次弄不成就拿江南的官员顶包,自个脱身干净,二皇子连江南沿岸都不了解,他造哪门子船,打什么水寇。”
花香香将花生摆成一排,“等到水寇伏击,还得靠我们漕帮去带路。”
“东海哪里有鲨鱼群,哪里底下有暗礁,哪块地方有旋涡,我们漕帮兄弟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别看水寇每年都来,可人家也是有规律的,他们专门选择的巢穴岛屿,都是水旱两面,步步设防,以守为攻。”
萧阅泽听得入神,花香香与他分析,说起趁着大雾天,以假船迷惑视线,分两批上岸,引来鲨鱼群,下饺子似得丢水寇的时候,两个人拍腿大笑,差点吵醒了隔壁的人。
互相捂住了对方的嘴,那眼眸里都还是带笑的。
“你轻点声。”
“你也是!”
温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手掌中,萧阅泽率先抽了回手,不自然道:“有机会,我也想去你们漕帮看看。”
“行,到时候我带你去江南玩,我可是那的地头蛇呢。”
窗外雨如豆点,却驱不散屋内的暖意融融。
翌日
季知欢从裴渊怀中醒来,看着窗外的一派晴朗,顿觉浑身的郁气都驱散了不少。
她有点懒怠起床,裴渊在她一动的时候就醒了,下意识将她抱紧,“不再睡会?”
“天色不早了。”
而且他们两个一夜不归,怕是回去要被三个孩子盘问。
裴渊赶紧起来,将烘烤了一夜的衣服取来,两个人穿好衣裳,才手牵手下山去。
“等天气再冷一些,带阿辞阿音他们也过来。”
“好。”
季知欢拨开草丛往外走,脚下却踩到了硬壳。
昨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倒是把不少山茶籽给打落下来,季知欢让裴渊帮忙,拾掇了一大袋子才回去。
“这山茶籽能榨菜籽油,浑身都是宝贝,色佳味香,营养丰富,特别适合太上皇跟姨婆。”
裴渊不懂这些,但她说好,那一定是好的。
“我看那后山上还有,赶明让铁甲军巡逻的时候多带点回来,放在山上也是浪费了,多做点咱们到时候行军路上也能吃,有油,菜就香。”
说起这个,裴渊还真有事要跟她商量。
“既然朝廷把这的水路陆路的管制权交给了咱们,我打算派人去茶树镇驻守,这样阿辞上学,也能安心。”
“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谢祯一时半会还不敢对咱们下手,既然如此,借这个机会,手能伸多长,就多长,等他反应过来,想拔出去也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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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欢寻思着回来就能榨山茶籽油,裴渊这边召集了几个得力的部将去研讨巡逻换岗以及设立关卡的事。
她一个人回了院子,三个孩子双手撑着下巴,齐刷刷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看到季知欢的时候才齐刷刷朝她跑了过来。
“娘!”
季知欢一手捞一个,“怎么了。”
裴寄辞帮忙结果她手里的山茶籽,“这不是山上有的果子么。”
“嗯,昨晚上跟你们爹山上,下了雨不好回来,没想到还能捡到这个,饿了么?”
“我们把饭都做好啦,等你回来吃呢!”阿音笑眯眯道。
季知欢诧异,“这么厉害呢。”
“对啊对啊,我们可厉害啦。”阿清挂在季知欢腿上,“姐姐做了生煎包,我有帮忙挤牛奶哦。”
“姨婆现在还会做鸡蛋羹啦!”
“太爷爷还夸我们做的好哦。”
季知欢被他们拉到餐桌上坐下,突然闻到了一股酒味,好像还是自己酿的酒。
“什么味?”
三个孩子齐刷刷看着她,一人一句道:“永宁家的傻侄子跟香香姨喝了一晚上的酒。”
“早上起来就睡懵圈啦。”
“然后还躺在屋里起不来呢。”
季知欢:“……”
这两人感情倒还挺不错的样子。
她刚尝了一口鸡蛋羹,阿音突然来了一句,“婶子们说,这是好事将近,怕是要家里添喜事了。”
季知欢差点被鸡蛋羹给噎着。
“婶子们也看到了?”
“嗯呐,因为白缙叔叔的房子昨晚上塌了,惊动了全村人呢,结果大家一看,永宁家的侄子跟香香姨不在,就来家里寻他们。这不就瞧见了么。”
季知欢挠了挠鼻子,寻思着把饭吃了回头再去问问那俩二傻子到底在昨晚上干了些啥。
可吃了饭回屋里一看,一个睡得四仰八叉,一个抱着枕头喊干杯。
显然也是做不了什么,就是这孤男寡女的在古代,那可不是一张嘴能说干净的。
季知欢熬了点醒酒汤放到他们床边,这才去村子里悄悄。
白缙那屋子确实是塌了,连带着一堆毒物没地方去,关在竹篓子里蔫了吧唧。
月魄萝跟他身上都挂了彩,要不是有村里人拦着,又要打一架。
“打什么!建房子的钱,从你们伙食里扣。”
如今这两个人算裴家外来聘请的夫子,好好的把村子里的房子给弄塌了,教没教几天尽会败家!
白缙刚还跟斗鸡似得,一听伙食费要扣,差点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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