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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鼠没明白这个上下级关系:”白教授?”
    “你也不要时时刻刻绷得这么紧啦,都差点死了。”同事劝慰道,“稍微放松一下,反正NASA那边的设备也出了一点问题,正在调试——坏事不会那么快发生的啦。”
    硕鼠:“NASA的设备出了什么问题?”
    “这我哪能知道?”同事说,“总之就是抽了。”
    硕鼠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凉意,问道:“……怎么抽了?”
    同事耸耸肩:“在同一时间,它收到了一百一十七道‘异常波形’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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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迟看着红光满面的姥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老人家能挺过一劫当然很好,但是只过了一个晚上就能起死回生完好如初……这可能吗?
    他心里有点打鼓,问道:“姥姥?你好了?”
    姥姥依然笑着:“都是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不。”蔚迟说,“你不是摔着了吗?”
    “哎,好了,好了。”姥姥耳朵不太好,经常说着话会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快出来吃早饭了,今天做了面坨子。”说完就出去了。
    蔚迟搓了把脸,又去叫纪惊蛰。叫了好一会儿,纪惊蛰才慢悠悠醒过来,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愣了几秒眼睛才对上焦。他的脸色有点发白,嘴唇也有点开裂,蔚迟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纪惊蛰坐起来,甩了甩头,问,“怎么了吗?”
    “姥姥好像好了。”蔚迟说,“刚刚来叫我们去吃饭。”
    纪惊蛰皱了皱眉,显然也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点点头,道:“那走吧。”
    两人收拾整齐走到门口,蔚迟正伸手去拉门,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蔚迟吓得往后一跳,撞到了纪惊蛰,可这次纪惊蛰没有接住他,反而被他撞得退了几步,屁股怼到了桌角上。
    门完全打开,露出三表舅的脸,三表舅看到他们,一张笑脸,道:“哦,起来了啊,大妈叫我来喊你们,以为你们还要赖床。”
    蔚迟说:“就去了。”
    “好。”三表舅边说边走了,“赶快哟。”
    等三表舅走出了视线,蔚迟才猛然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转头去拉纪惊蛰,想跟纪惊蛰讨论一下,结果一看,觉得纪惊蛰的脸色实在不好,心顿时一沉:“你真的没事吧?”
    纪惊蛰摇摇头,又笑了笑:“走吧,吃饭去。”
    两个人跟着声音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支起了两张大圆桌,昨天来守夜的父老乡亲们都在,围坐在桌边已经吃了起来,每个人都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刚出锅的面坨子装在一个洗脸盆那么大的铁锅里摆在桌子中央,冒着腾腾热气。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跳脱,毕竟昨晚这里还愁云惨淡的,这会儿已经喜庆得仿佛要送新娘子出嫁了。
    “哟,小迟!”大舅也看到他们出来了,招呼他们坐过去,“专门给你们留的位置!”
    “好香。”纪惊蛰耸了耸鼻子,又轻轻撞了蔚迟一下,“走吧。”
    蔚迟没动。
    纪惊蛰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蔚迟迟疑着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纪惊蛰问:“哪里不对劲?”
    蔚迟也不是很明白,就是有种违和感:“我觉得……他们太开心了。”
    纪惊蛰也回头去扫了一圈,没看出什么不对:“老太太扛过这一关了,是大喜事,高兴也不奇怪吧。”
    蔚迟顿了顿,道:“也许。”
    大舅又在催:“小迟!小纪!快过来啊!”
    蔚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和纪惊蛰一起走过去,坐在大舅旁边,姥姥坐在大舅另一边。
    “吃,吃。”姥姥笑得合不拢嘴,“我的乖孙,吃,快吃!”
    同桌的大姨笑道:“好久没见小迟了,越来越帅了。”
    姥姥很高兴:“那是,我们小迟最乖最乖了。”
    表妹插嘴:“哥去年过年我让你帮我介绍男朋友的事有眉目了没有?我要求也不高,你这样的就行。”
    “没有。”蔚迟说,“你什么时候不天天喝横在马路上让你妈去接,我什么时候给你物色。”
    “切,没劲。”表妹说,“不然纪哥也行。”
    蔚迟:“他不行。”
    表妹:“人家纪哥都没有说话,你凭什么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蔚迟烦躁道。
    他有点奇怪,心说纪惊蛰平时这么闹的人,这时候怎么安静如鸡的?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纪惊蛰垂着眼睛在走神,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蔚迟发现他的脸在晨光中更白了,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有点慌,正准备再问一句,面前忽然被放上了一碗东西,三表舅从他后面伸了个脸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快吃吧,专门给你准备的。”
    蔚迟被忽然出现的人一吓,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下一刻看清了三表舅的脸,心跳更快了。
    他发现,三表舅的声音明明是笑着的,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张纯粹的哭脸。
    眼角和嘴角都向下撇,不像正常人的面部表情,反而像丑角故意装扮的那种哭脸。
    他强自镇定,转向三表舅放在他面前的那碗东西,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强烈而刺激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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