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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怀惔皮笑肉不笑,摸向腰侧的匕首,目光落在他那处,阴恻恻问他。
    再来?
    起央追真服了,他下意识拢腿,摊着不起来,伤口疼,刃上带的辣酒和盐才是重锤。
    一阵阵地钻骨头,仿佛无数小虫在咬。
    还真不好忍受。
    论真的,以前也不是没跟梁怀惔打过,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西域和南梁的战场上。
    刀尖相向,盔甲砍得四零八落,梁怀惔双目赤红,跟不要命似的。
    他也不要命。
    他跟梁怀惔干起来了,他的武艺在西域很拔尖,梁怀惔面前略输一筹。
    所以,打个球,当下服了个软。
    啧,瞧你,我不过随口说说.....
    他斜眼一看,虎口处的肉削了不削完,是长不回去了,去了医馆看,只怕大夫也要叫他削掉。
    近日的生活过于骄奢,颇有些骨肉松了,他在西域打马天天几乎摔了见血,这伤放到那时候不能比,现在真有点吃不消。
    刀再给我。
    梁怀惔解下来另一把丢给他,使起来更加小巧顺手的。
    起央追接了刀,手上转转,鼻子哼出气笑。
    他眼不眨,下手又快又狠,径直把虎口那块肉削掉了。
    顺着大开的船窗丢出去喂鱼,掏出金创药倒上。
    血起初蔓延得厉害,但金创药止血效果不错,很快就止住了血。
    只是药辛辣,疼得起央追嘴唇越发泛白,冷汗直流,手臂无意识抖。
    梁怀惔好整以暇看戏似的,时不时笑上一声。
    起央追撕了一块布缠手,缠绕几圈,用上嘴了也打不好打结。
    他没好气对着梁怀惔。
    你就真的只看着?
    说完把手伸到梁怀惔眼皮子底下,你好歹给我搭把手。
    起央追等了一会,梁怀惔大爷似的,才慢吞吞帮他。
    这帮也是带着收拾,叫他长记性的意味。
    打结的时候用力拉,结倒是打死了,血又冒了出来。
    起央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高低忍不住,臭骂一句。
    梁衡之,我说你亏得是个男人。
    起央追舒坦了,眯眼回想之前。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能藏能装。
    我看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厚,你护的哪门人啊,她好像很怕你呢,在你面前都不敢抬头。
    ........
    不说还好,梁怀惔的动作一顿,他陷入了回忆,想起来他那不敢多看几眼的妹妹。
    许久没有见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三年零四个月二十一天,算上过半的今日,二十二天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他怎么觉得过去没多久。
    细细掰着手指头算,小阿囡,今年十五了。
    一如既往的娇柔,乖巧,恬静。
    她好像又长高了,以前就到他腰腹,如今以及胸膛。
    胆子较从前小了很多。
    也是,怎么会不小呢,她过得那样苦,宫里都是披着人皮的兽。
    将她放到偏殿里,保护也成了禁闭。
    从前还是个面团子,粉□□白的,哭起来可爱又可怜,笑起来甜甜的。
    最爱窝在他怀里喊哥哥,抱着手臂晃啊晃,那软糯糯的样子,把心都磨软了,真叫人恨不得什么都掏给她。
    是啊,那是他唯一的妹妹。
    如今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只是再不能回到以前的光景。
    而他,冠着梁姓,也不配称之为哥哥了。
    ........
    梁衡之!
    梁怀惔被大叫惊得回神,他从回忆里面勉强抽身。
    什么?
    起央追看他兀自入了迷,他自说自话讲了一堆,敢情他一句没听。
    如今也不好得多说什么,你妹妹来了。
    提到妹妹这个熟悉的字眼,对上脑海中的那抹身影,抬起眼却很失落。
    对面站着的,不是他羞不敢见的阿囡。
    而是着一袭水芙色对衬收腰托底罗裙,双袖织了茉莉,绾着云髻的梁怀月。
    二哥哥。
    梁怀惔不冷不淡,没应,只给了个眼神。
    她身侧还站着梁怀砚的新妇,论辈分,合该梁怀惔叫她嫂子。
    可是兄弟二人不睦,梁怀砚他都不待见,别说他新妇。
    季玫烟也不好干站着,她向来礼数周全,按尊卑给梁怀惔福了礼,叫。
    二殿下安。
    梁怀惔也不知起的什么心思,这会他应了。
    极傲的一声,嗯。
    好在两人也不尴尬。
    季玫烟窥见了梁怀惔旁侧的起央追,想起在酆馆被他打量过头的事,下意识往梁怀月身后躲了躲。
    适才,撞了船,外头懂事的仆役已经出去交.涉了。
    来游湖的人非富即贵。
    说到富贵,谁能比得上天家的富贵,所以梁怀惔不打算出面。
    谁知道撞上自家人,虽说梁怀惔和梁怀砚暗地里水火不容,两人只维系表面。
    梁怀月也不好见面装傻,再者谁当储君都说不准。
    今日,她见了梁怀惔也有别的心思,想跟从他身边的起央追那打探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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