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灌马尿,知道他酒量不好,就灌给他很多酒,看他酒后失态,很多次,第一年的头几月,几乎每天都是。
傅忱的酒量就是这样被灌练出来的,他也越来越学会了酒后克制隐忍,一但被人发觉他的异样,就会被人取笑,无止境的凌.辱。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日他有多难熬,多窘迫,没有一个人帮他,都在旁边围着取笑,笑声那样大。
他一个人扛了好久。
白日里压了无数次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崩塌,从所有的角落跑出来,给他致命一击。
无尽的痛感从心口蔓延遍布全身。
傅忱喃喃唤她。
梁怀乐,我疼....
眼泪啪嗒打到地上。
心口骤然紧缩,真的好疼。
你怎么不来看我了,不是说好一起过冬天吗去到春天吗?
你来,我想和你说很多话。
再也不骂不撵你了,行不行。
从前他稍微有点动静,梁怀乐都会很快发觉然后来看他的。
.........
傅忱匍匐在地上,伸手去摸,摸不到,疼得迷了眼,他还是没有看见梁怀乐。
她一定还在生气,所以不来。
傅忱爬起来,忍着翻涌的腹部,一步一步忍着疼痛。
朝着他日思夜想,最想去的地方走,路过那条黑黑的甬道。
他脸上在笑。
梁怀乐,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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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傅忱浑浑噩噩, 颠颠撞撞往前走。
好黑,好凉,好冰, 甬道底下的雪水浸入他的复纹流云靴,寒冰刺骨,很快就僵了。
洌洌寒冬,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墨蓝外衫。
眼神迷蒙,脸上带着将要见到梦里那个人的幻想,变得舒坦而柔软。
梁怀乐, 我过来了。
我过来了, 你不来也不要跑, 就在那里站着, 等我。
只要不跑,我接到你,我们就回家, 我再也不和你抢吃的,也不欺负你。
这才一两日,两旁的宫檐堆积了很多的雪, 地上也落了很多的雪, 没有宫侍来这边打扫。
傅忱一脚踩进去,雪太深了, 他的动作很因迟钝而显得笨拙, 拔.出来一只,拔不出来一只。
就在原地怔愣了很久, 他正对着顶上那房檐有一团积起来的雪, 预备要滑了, 傅忱知觉慢, 没察觉,待他把脚拔.出来时,那雪已经落了砸到他的后颈上。
雪水凝结成长长的冰坠吊子,径直打下来,带着速度和坠力,只刺入他的皮肤,迅猛冒出来血。
傅忱这时候察觉不到疼,他反手往后抹去,摸到混合着碎雪的血,傅忱往上滴下来的那个房檐,看上去。
他一定是太想梁怀乐了,看房檐也能看到她的脸。
那时候也有一滴不懂事的雪水从房檐上滴下来,偷溜进她的后颈,她瑟着肩膀,蹲在外面洗被褥。
时不时扭过来偷瞄他,瞧一眼就很满足了,然后像偷腥成功一样的小猫儿躲着笑。
傅忱往前走,快要到前面的时候,快要出现光亮了,他的眼睛几乎快要合上,迷蒙之间,好像梁怀乐就站在尽头。
我过来了
他一直逃避这块地方,入了夜吃了很多酒才敢过来。
可惜傅忱没有走出甬道,他昨夜在偏殿躺了一夜,第二日只泡了一会温泉,出来时又吹风,入夜接着不要命的吃酒。
整日不吃东西,大病初愈也经不住他这么造,最终还是垮在甬道快靠近尽头的位置上。
自从傅忱出奉先殿,就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暗桩很快出现了。
陛下.....
他扶起来窝躺在雪地里气息微弱的傅忱,将他带了回去,速速叫太医过来。
自那回傅忱醒过来付祈安让太医过来给他把过脉后,傅忱就再也没有召见过太医。
折腾一晚上,灌了很多醒酒汤,傅忱扶着床沿吐出来,晨起才好些。
他比从前还要消瘦,身子也亏空得厉害,容色又漂亮,苍白地像一只妖。
太医搭上脉,微碰到便诊得一抖。
面色惶然,这.......
暗桩瞧着脸色不对,陛下如何了?
太医拉起傅忱的手腕,发现上面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刀窝,不像是寻常砍伤的,更像是,更像是他亲手用刀把肉给挖撬下来。
好端端的,他挖肉干什么?!
太医左右看,傅忱的两只手臂都有,大小不一,有一些甚至都还是新鲜的伤口,伤疤才刚刚凝结起来。
这才多久啊,傅忱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怎么回事?
太医心神一跳,这.....是巫蛊之术......陛下恐怕是醉心于巫蛊之术
傅忱从来不让太医院的人过来请平安脉。
太医院的人都空置下来,前些时候,在太医院里有人乱嚼舌根,说见到陛下召了养巫蛊的术师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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