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为君,要处处掌控,刚过年关,本来在年前给柏清珩下了公令,谁知道出岔子,傅忱因为子母蛊的事情,没有把空缺的官位补上,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忙得脱不开身。
他想着带着怀乐去,怕她不愿。
怀乐不知道傅忱要和她说这些,都是些官场的事情,怀乐听不懂,也不敢听,她只能干巴巴。
哦。
傅忱坐过来一些,他问怀乐,她怀里的兔子,明明在外面已经知道了它的名字,为了能够和怀乐套一些近乎,傅忱问。
它真可爱,和乐儿一样可爱,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吗?
可爱,柏大哥也说过一样的话,他说当时带兔子回来给怀乐的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话。
怀乐好担心柏大哥的伤势。
她到底什么才能走啊,她要在这里多久,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叫久久。
傅忱低嗯,夸道,它的名字真好听,和乐儿的名字一样好听。
自从傅忱说开以后,他就一直叫怀乐,乐儿。
傅忱又问了几句,晚间时候怀乐吃了什么,怀乐都回了,和前面的哦一样干巴巴。
两人之前共处,更多时候都是怀乐一直在说,傅忱听着,心情好时就嗯,不好时,一句都不理怀乐。
他如今算是算是感同身受了,被人冷落是什么滋味。
而且怀乐并没有像他那样不说话,也没有像傅忱那样般不搭理他,大概是怕,或者是她天生的心软,接人待事都是好性子,一直都嗯,他说的每一句,她给予了他回答,虽然很简洁。
从前被他冷待的怀乐该有多难过。
傅忱很想弥补她,却不知道怎么说,看着怀乐毛茸茸的头顶。
他也沉默下来,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怀乐她摸着兔子,今天想了一天,她想回家了。
她害怕现在说,傅忱又跟她急怎么办,她很担心柏大哥,她想回家了,想去看柏大哥。
怀乐鼓起勇气朝傅忱开口,请问陛下,怀乐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我想去看看柏大哥
回家,有他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吗?
傅忱自欺欺人,他假装听不懂,假装没有听到柏清珩的名字,他说。
偏殿还没有收拾好,等修缮好了,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偏殿已经不是怀乐的家了,她如今有了自己的新家,她说,怀乐不是偏殿,是外面。
傅忱抓着她的手,眼神是那么的温柔缱绻,他在外头的狠戾全都收了起来。
这里是乐儿的家啊,你的哥哥姐姐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你说过的,我是忱哥哥啊。
怀乐看着他说,眼睛有些较真,你不是我哥哥。
陛下忘了吗,你亲口对着怀乐说的,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让我不要再叫哥哥。
...........
傅忱摇头,不是的我当时只是生气了,我没有不想让乐儿叫我。
你看傅忱从心口处拿出来平安穗,还在,我留着的。
是真的,我真的很想乐儿再叫我一次忱哥哥,一直叫我忱哥哥,你不要叫我陛下,不要和我那么见外。
只有失去了,傅忱才知道,他应该珍惜。
怀乐耷拉着眼睛,
傅忱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要再说离开,我就在这里,你的家就在这里。
怀乐再次说不是。
她放下久久,提着裙衫,跪到在傅忱面前,忱哥哥
傅忱听见了,心跳得厉害,她叫了。
她答应不走了?
可是下一瞬,怀乐说道我求你了,你放了怀乐吧,让怀乐回去好不好。
以前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怀乐会在外面祝祷陛下万安。
她叫他了,不是想离开。是想叫他顾念旧情,让她离开,她拒绝他了,傅忱说不,他将怀乐抱到怀里。
不,不放,不能放。他当初就是太愚蠢,松开她的手,酿成大错。
傅忱也不敢逼她太过,乐儿要过去就过去,但是不要结束,不要结束,我们重新开始。
没有你,我怎么万安
怀乐说在心里头说:你有三姐姐了啊,可是她没有说。
她觉得说出来没有用,她既然想过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在这些事情犯糊涂,说出来没有用的。
所有的思绪,都凝成一句,怀乐何德何能,能给陛下万安
放了怀乐吧。
傅忱疯狂摇头,他抱着她,揽在怀里,紧紧的,不放。
不行的,不能放
死都不放手,何况,她还活着,傅忱和怀乐说,你不要走,我知道柏清珩对你重要,你担心他,我让你去看他。
我让你去看他,你不要离开我。
傅忱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他就带着怀乐出宫了,不仅带了怀乐,他还带了宫内最好的太医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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