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脑海里回忆起的那个声音跟现在云棉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一模一样,就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她诧异地看着对方。
察觉到老师的异常,云棉微微一顿:怎么了吗?
没事。把那些莫名念头抛开后秦书余笑了一下,温和地问:付凯说你想见我,是有什么原因吗?
云棉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她抿抿唇:那天在他家里看到了您的字,觉得很好,让我想起了过去的老师,所以冒昧的想见您一面,其他没有别的意思。
过去的老师?
云棉的字秦书余是见过的,她有些好奇云棉的老师是谁,至少在国内应该是自己认识的,所以问:方便知道这位老师的名字吗?
这下云棉沉默了,跟父母家人不同,自己总不可能告诉秦老师过去那些荒唐的经历。
秦书余问:不方便说吗?
嗯,抱歉。
其实这么说秦书余大概能猜到一些,云棉的老师或许已经不在了:没关系,不碍事。
云棉轻轻抬头,而后又特别认真地道:但她是个非常好的人,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很感激她。
挺好的,你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她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秦书余笑着说,说来还挺奇怪,我总觉得你的字跟我还有些像,写字都会带一些个人风格,我的那些学生们写出来的字也是,但没有一个会让我有这种感觉。
云棉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问:秦老师也这样觉得吗?
秦书余:嗯,所以才说我们有缘,我还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你似的。
云棉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有些着急地问:秦老师您是说,你觉得自己曾经见过我吗?
秦书余心想,不止是见过,总还觉得自己跟你认识了很久似的。
但她也没想到云棉反应这么大:对,怎么了?
云棉只是激动了一下,但又很快冷静下来,明明就是不同的世界,为什么老师会见过自己?或许她是见过之前自己身体里的那个人?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云棉便道:没有,抱歉秦老师,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好。
秦书余刚想指她洗手间在哪,毕竟这家里的装修以前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所以有些设计在常人看起来会有些奇怪,洗手间并不好找。
但她却发现云棉径直走向了洗手间的位置,好像非常熟悉来过很多次的样子。
见云棉真的拐进了拱门,秦书余心里也觉得过于奇怪了,她起身去保姆房找到了保姆:以前云棉有来过家里吗?
保姆摇头:没有。
秦书余又问:前几年我去拍卖会拍下客厅里那幅雾山图的时候,有谁跟我一起去吗?
保姆觉得今天秦老师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道:是您自己去的。
秦书余:你记得?
记得。保姆说,那天您有些奇怪,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哪里奇怪?
保姆回想了一下:您以前从来不会参加这种拍卖会的,更不会关注这些活动,但那天您起来的时候突然跟我说,海城要办一个拍卖会,您想去看一看,我还问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您当时还说忘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秦书余也想起来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她起来后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好像有谁约了自己去拍卖会,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但还是去了。
结果到了那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谁约过自己,反而还买了幅画回来。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她喜欢是喜欢,但更多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带回去。
这么多年秦书余还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声音,秦书余便道:我知道了。
这时候云棉已经恢复了刚才时的情绪,秦书余便道:你的字也得很好看,之前你送了我一幅,现在我也送你一幅字吧,我们去书房。
云棉眼睛一亮,惊喜道:谢谢秦老师。
秦书余便笑着道:那你先去书房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好。
云棉应声便直接走向了书房的位置,而且没有一点犹豫,很快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秦书余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现在她可以确信,云棉真的非常熟悉自己家,可她从没来过,这又是为什么?
刻意等了两分钟秦书余才走近了书房,便看到云棉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房学生们专门坐的凳子上。
听见声音,她立刻起身:秦老师。
秦书余:坐吧。
她走到自己写字的书桌前,温声说:云棉会磨墨吧,介意替我磨一下墨吗?
云棉摇头:当然不。
她很快就走到了秦书余的身边,就想自己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刚想把桌上的那个墨条拿起来,便听秦老师道:换条墨吧,我前段时间得了条松烟墨,在盒子里。
这桌子很大,是专门设计的,两边都有一个很大的抽屉,里面又是很多小的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