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囚犯必须在不知道另一个人的选择的情况下做决定,且两个人事后也不能更改他们的选择。
德拉科评论道,如果这两个囚犯都是巫师战争期间的食死徒,黑魔王会杀掉任何叛徒。
哈利点了点头,说这是解决囚徒困境的途径之一——事实上食死徒们会希望有黑魔王在,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德拉科让哈利先停一下,在他们继续之前让他好好想想。这很有效地解释了为什么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同意服侍一位常常对他们不好的黑魔王……)
事实上,哈利说,人们需要政府基本上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你偷了别人的东西,你可能会过得更好,就好像每个囚犯自己都更愿意在囚徒困境中选择叛变。但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国家就将陷入混乱,所有人都会过得更糟,就像两个囚犯都叛变了之后的结果。所以人们让政府来统治自己,就像食死徒们让黑魔王来统治自己一样。
(德拉科让哈利再暂停一下。德拉科一直以为有抱负的巫师们追求权力是因为他们想统治别人,而人们允许自己被别人统治是因为他们是害怕的小赫奇帕奇。而这,细想起来,似乎还是对的;但哈利的看法很有意思,即便那是错的。)
但,哈利之后继续说道,对于第三方会惩罚你的恐惧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囚徒困境中导致合作的原因。
假设,哈利说道,你在和一个魔法产生出来的和你自己完全相同的复制品来玩这个游戏。
德拉科说,如果有两个德拉科的话,当然任何一个德拉科都不想让另一个人遭殃,更别提没有一个马尔福会让自己被别人知道是一个叛徒。
哈利又点了点头,说这是囚徒困境的另一种解决方法——人们会因为他们彼此关心而选择合作,或者他们有荣誉感,或者他们想保住自己的名声。事实上,哈利说道,很难构建出一个真正的囚徒困境——在现实生活中,人们通常会关心别人,或者关心自己的荣誉、名声、黑魔王的惩罚、或是除了监狱判决之外的其他什么。但假设这是一个自私透顶的人的复制品——
(他们用了潘西·帕金森作为例子。)
——那么每个潘西都只关心自己会怎样,而不关心另一个潘西。
假设这就是潘西所关心的一切……并且没有黑魔王……并且潘西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如何……并且潘西既没有荣誉感,也不认为自己对另一个囚犯有什么义务……那么,对于潘西来说,合理的选择是合作,还是背叛?
有些人,哈利说道,坚称对于潘西来说,合理的选择是背叛她的复制品,但哈利,以及某个叫做道格拉斯·霍夫斯塔德[11]的人,认为这些人错了。因为,哈利说道,如果潘西选择了背叛——不是出于偶然,而是看起来理性的选择——那么另一个潘西也会这么想。两个相同的复制品是不会选择不同的事情的。所以潘西不得不在两个潘西都合作、或者两个潘西都背叛的世界中选择一个。如果两个人都选择合作,她会更好过些。而如果哈利所想的“理性人”确实在囚徒困境中选择了背叛,那他不会做任何事情去推广这种“理性”,因为一个充满了这种“理性人”的国家或是帮派会消散于混乱之中。你会教你的敌人这种“理性”。
那时这些听上去都很有道理,但现在这想法提醒了德拉科……
“你说过,”德拉科说道,“囚徒困境的合理解决办法是合作。但当然你会想让我相信这一点,不是吗?”而如果德拉科真的被骗得合作了,哈利只会说,哈哈,又背叛了你!然后在事后嘲笑他。
“我不会在你的课程上造假,”哈利严肃地说道,“但我得提醒你,德拉科,我没有说你应该自动选择合作。在这种真正的囚徒困境中不能这么做。我是说,在你选择的时候,你不该觉得你只是在为自己做选择,也不该觉得自己在为所有人做选择。你该这样想,你在为所有与你足够相似到大概会为了同样的原因和你做出同样选择的人做选择,以及预测那些足够了解你、以至于能提前预测你的行动的人所做的选择,这样你就永远不必因为那些人对你做出的正确预测而后悔做出合理的选择——提醒我回头解释一下纽科姆难题[12]。所以德拉科,你和我要问的问题是:我们足够相似到我们可能会做同样的任何事情、用几乎相同的办法做决定吗?或者我们彼此足够了解到能预测对方的行动,这样我能预测到你会选择合作或背叛,而你也能预测到我会决定做与我所预测到的、你会做的决定相同的决定,因为我知道你能预料到我会这么决定?”
……而德拉科不禁想到,既然自己竭尽全力才只听懂了其中一半,答案显然是“不”。
“是的。”德拉科说道。
一阵静默。
“我明白了,”哈利说道,听上去有点失望,“哦,那好。我猜我们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德拉科也没觉得这么说能管用。
德拉科和哈利前前后后讨论了一下。他们很久以前都同意过,在战场上所做的不算现实生活中的失信——虽然德拉科对于哈利在奇洛教授办公室里做的事情还是有点生气,而且也这么说了。
但既然他们都不能依赖于荣誉或友谊,那么确实留有一个疑问,即如何让他们的军团联合起来,打败阳光军,无论格兰杰会做什么来破坏他们。在奇洛教授的规则下,让阳光军队杀死另一支军队的士兵并不诱人——那只能让你和阳光的比分差得更远——但确实会诱惑双方去互相抢功、而不是像同一支军队一样表现,还会诱惑在混战中射杀另一队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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