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告诉过她,不可以当着朋友的面拆礼物,这样很不礼貌。
暮色四合,徐云一家子今天睡在家里,两口子睡一间房,四个男孩睡另外一间房。
徐川顶着夜雪出门一趟,他回来的时候鼻头红彤彤,肩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花。
回到房间,他吸吸鼻子,整个人身上在冒着腾腾白气,特别像个刚烧开的人形热水壶。
程宝珠捂着嘴巴笑:大晚上的你出去干嘛?
徐川故意把冰手塞到程宝珠脖子中:干啥?这么晚当然是干坏事!
嘶,你滚开!
程宝珠笑着躲闪,她最受不得痒。
徐川挑挑眉,边脱衣服边哼曲,满脸都是得意之色,跟他闺女儿像极了!
他没骗宝珠,刚刚出门还真是干坏事。方正强用啥方式对他,他也用啥方式对方正强。
不过方正强是首都本地人,他人脉广泛不是徐川能比的。
可别小看这种他这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人家虽没那么富裕,也没什么权势,可他关系网人脉网密集得像是老树的盘根。
所以完全复制他的做法可不行,徐川想来想去,把目光放在天都的账上。
天都私房菜和他家菜馆有个巨大差别,那就是员工待遇。
咋说呢,因为系统怕徐川犯法,所以在徐川还没开店铺之前,就在课上安排了法律课。
第一部 劳动法该是90年代出台,但徐川早学个透彻了,原先还有点儿扣扣搜搜的小老板心态被磨个精光。
想做大生意,有些底线还真就不能碰。他很早就招财务了,为的就是处理税务这块。
可方正强不同,他私房菜里的员工是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和徐川店铺比起来就是两份活。
活多钱少有情绪,方正强拿钱买通他的菜商,徐川就拿钱买通他的店员。
税务是个坑,徐川本也就想试试,没曾想他店里还真的有坑。
刚刚改革,这时候针对个体户的税务还不太严格,徐川经常能看到有几个小姑娘背着帆布包上门要税。
□□一式三联,存根收据和记账。来要税的小姑娘估计是新手,还挺腼腆的,瞧着特别怕他们不给钱,嘴里经常叨叨着暴力抗税有啥后果。
后来来熟后,发现比起很多铺子,竟然是这家私房菜的税最好要,于是便经常跟他们店员聊些要税时候的事。
徐川听过几嘴,原来要税这么麻烦,有些人对交税没啥意识,只能一遍一遍解释。有些时候为了几块钱的税就不上报,偏偏没啥特别对应的法律法规约束。
几个小姑娘很烦恼,每天出门上班前都得背一遍暴力抗税有啥后果,还不断向上申请在队伍里要有个男人。
因此,徐川才会想到方正强的菜馆会不会也存在这些问题。毕竟自己菜馆交出去的税,徐川有时看了都肉疼。
他这人做事惯是礼尚往来,税务问题给方正强遭不成什么大伤害,大概率交上一笔处罚金和补税就行。
但这偷税漏税的名声不好听,在这个几乎所有人吃公家饭,工厂都在纳税的社会里,徐川把这则消息找人这个文章,再用报纸发出去,砸钱买好几个版面。
徐川心想你不是要当首都首家私房菜馆吗?我就要让你当首家被当做反面案例的菜馆。大肆宣传一番后,天都私房菜名声也就有瑕疵了。
对于心心念念想打造一个老招牌的方正强来说,搞臭他天都的名声才是最狠的。
啪啪啪
程宝珠忍不住鼓掌:我就觉得惹谁都不能惹你,你这人报仇直击人根本,太狠了!
小样儿,你觉得我不对?
徐川切了声,喝口放在暖气管上温着的热水,问她。
程宝珠眼睛亮晶晶:哪能呢,我是崇拜,崇拜你懂吧!
徐川嘴角上扬,穿件背心就躺床上,拍拍旁边的被子:来,上床,让你崇拜。
程宝珠踢飞拖鞋,两人就闹起来。
她就喜欢徐川身上那股劲儿,生命力仿佛十分旺盛。程宝珠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没见过他这种人,这辈子才会被他吸引。
你不坏,你这么特棒!
两人都气喘吁吁,踢开被子程宝珠眼睛水润润地盯着他说。
程宝珠没骗他,自己有时候是真的崇拜他。即使她经常嫌弃他,经常说他是文盲不懂浪漫,但程宝珠还是觉得这样的徐川最好。
夫妻俩相拥而眠。
俗话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进入腊八后,年味渐浓。
徐川每周一通电话打回家,就是想让老家人来首都过年。
江玉兰哎呦一声:真没办法,今年村里说咱们家给戏班子做饭,没法去!
徐川无奈扶额:你跟人家换换不成吗?
不成不成,我好几年没听戏了,好不容易热闹一阵,要不你们看能不能回来。
我们不能,我最近忙着呢。
徐川心说,我首都一口气开了两家平价饭馆,海市在装修嘉年福的海市总店,事情一茬一茬的,整个人忙得跟陀螺没啥两样。
江玉兰也不在意,她那边好像很忙,忙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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