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成父王在这,定然能换着花样说出死对头各种心怀不轨来。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反驳,忽然又觉着似乎没法子说楚沉哪里不好。
秦无恙看她这模样,也不再多提楚沉,只温声让她好生休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侍女们就端着煎的药过来了。
秦真皱眉饮下,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连后头过来的父王同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倒榻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时。
秦真洗漱更衣,去花厅和父王阿弟一道用过膳,然后又回到临风阁。
她有些坐立难安,总觉着同楚沉的那档子事再拖下去,罪过得很。
左右侍女都以为她是身子不适,齐齐低声劝道:“郡主要不还是去榻上歇着吧。”
秦真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她起身,朝窗外看了片刻,忽地走到书案前,吩咐侍女们,“蓝烟暖玉,笔墨伺候。”
“是。”两个小侍女连忙上前铺纸磨墨。
秦真提笔,琢磨了片刻,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吾甚念君,入夜之后,东湖画舫一会可否?”
她写完之后,也不给旁人看,拿起宣纸极轻轻朝上头吹了一口气,墨迹瞬间就干透了。
秦真亲手折叠好,将其放入信纸之中,递给一旁的蓝烟,“叫小厮送到楚王手上,记住了,一定要亲手给他,最好带封回信、或回话来。”
“是,郡主。”蓝烟当即应声去办了。
秦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行至窗边坐下,看着外头烈日当空,把花朵枝叶都晒得垂下了头。
侍女们伺候左右,打扇摇风。
秦真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带回信,靠在窗外打起了盹。
窗外风拂花落,徐徐飞入小轩窗,拂过了她鬓边肩头,落花无声,却有暗香浮动。
天气炎热,秦真有些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儿。
直至日头西沉之时,一只白猫跃上屋檐,碰落了一片瓦片,摔碎在地上,“啪”的一声将她惊醒了。
秦真猛地睁开眼,低声问:“怎么了?”
“回郡主的话。”守在外头的燕儿匆匆上前道:“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只猫儿,乱窜乱跳撞落了屋瓦。”
秦真笑自己这一进京胆子都变小了,温声道:“莫要惊它,只管将碎瓦扫了便是。”
外头的侍女小厮齐声应了,刚低头退了下去,蓝烟就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厮回来了。
“见过郡主。”小厮行过礼,也不敢直视主子,低头道:“小的将信交于了楚王的贴身侍卫,等了好半天才等来他出来,转告小的说楚王只讲了一个字。”
秦真微微挑眉,“什么字?”
小厮道:“忙。”
屋里几个小侍女都听懵了:“……”
秦真听完之后,却忍不住笑了,“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几个小侍女不解道:“楚王只回了一个字,郡主怎么还笑呢?”
秦真伸了个腰身,缓缓起身笑道:“这何止是一个字啊?他都告诉我了,人是在府里,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能任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见啊,得有心才见。”
暖玉小声道:“就一个字,您也能听出这么多意思来,真是不容易。”
秦真桃花眼微挑,“可不是?可不容易了。”
她笑着让侍女伺候更衣,又取来帷帽带上,让人去告知父王阿弟一声,她趁着夜色去东湖泛舟了。
秦真顾忌着各方眼线都盯着秦王府这边,就只带了蓝烟一个侍女出门,还是等暮色降临之后,悄悄从后门出去的。
她上街买了些干果糕点的小玩意带过去,想着待会儿若是见到楚沉,总要哄一哄才能好。
长街都没走完,蓝烟手上就提了七八个油纸包,眼看着郡主还有大买一通的架势,叫苦不迭道:“郡主,心意到了就好,其实用不着那么多的。”
秦真回头看了小侍女,见她双手拿满了,脖子上还挂着,忍不住笑了,“行,那就先这样,走吧。”
她说着在原地驻足了片刻,怕死对头口不随心,提早去了东湖没见着她更生气,就带小侍女绕进了一旁的巷子里抄近路去东湖。
结果秦真刚走进了巷子,就被人敲了闷棍。
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想的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低劣的手段了。
走在后头的蓝烟失声惊叫道:“郡主!”
声未落,后头又是一记闷棍落下了下来,小侍女手里提着的东西如数落地。
只片刻,主仆两就被人用麻袋套着扛走了。
秦真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腕脚腕都被人用麻绳捆着了,绑在了床柱上。
空气弥漫着不知名的胭脂香味,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油头粉面的肥脸,登时就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谁啊?”
作者有话说:
下本写《女配她一心养崽(穿书)》,请小可爱们帮忙收藏一下~
文案:
江月穿到了一本书里,
成了倒霉短命的江南第一美人,被养父送给年过半百的安阳王做妾不说。
她还发现自己正在虐待未来一统天下的暴君——年仅十三岁的安阳王庶子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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