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不懂。无论是之前那个人格,还是现在这个人格,都不懂。他原本笑得放肆张狂,闻言终于渐渐止住了笑意,不以为然的问道:“那种脏污之事,有何令人神魂颠倒的?”
桑非晚笑了笑:“城主想知道吗?”
他们二人不知何时倒在了花圃之中,引起一阵轻响,视线内天旋地转。四周白若羽纱的雪沁花瓣夹杂着幽香,如雪般簌簌落下,晚风一吹,四处飞散。
桑非晚以掌心垫在百里渡月脑后,替他避开了花圃中的碎石与枝叶。肩上落下零星几瓣白花,悄然无声飘落,眉眼深邃而又带着欺骗性十足的深情,缓缓俯身,低声细语:“脏污之事,反倒令人上瘾沦陷……”
他在原著之中,曾无数次描写过百里渡月这具身体的美感,自然知晓对方的敏感之处在哪儿。温热的唇悄无声息靠近百里渡月白皙的耳垂,犹豫一瞬,最后落下了一个看似熟练、实则暗藏生疏的吻。
“……”
桑非晚生平第一次亲人,心中难免感觉怪异。
当这枚温热的吻悄然落在耳畔时,百里渡月的身形也微不可察颤了一瞬。一股陌生的痒意顿时席卷而来,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浑身发软。他瞳孔微缩,不明白自己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神情难耐地动了动身躯。
桑非晚却好似没看见他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百里渡月腰间,隔着衣衫轻轻逗弄,痒意更甚。
百里渡月一开始勉强能忍住,到最后实在痒得受不了,低低笑出了声。他抬手勾住桑非晚的脖颈,指尖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挠动,唇边出现了一抹肆意的弧度,笑得甚是开怀:“桑非晚,你果真有趣,本城主忽然舍不得剥下你的人皮了……”
他语罢忽然靠近桑非晚耳畔,偏头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殷红的舌尖舔舐着上面腥甜的血液,压低声音兴奋询问道:“将你做成傀儡如何,这样本城主既不用担心你逃跑,你也能日日夜夜与本城主相见了。”
他大抵觉得这个主意极好,不等桑非晚回答,唇间便溢出了一阵低沉病态的笑声,仿佛颇为自得。与此同时扼住桑非晚脖颈的手却毫不留情用力收紧,带着与面上笑意截然不同的杀机。
然而桑非晚脸上却并没有出现百里渡月预想中的窒息与痛苦,反而平静得不可思议。他双手撑在百里渡月身侧,指尖旁边便是一株白色的花,外形与雪沁花相似,区别在于绿色的茎叶上却有一条白痕。
“城主可曾见过龙台花?”
“龙性本淫,腾云飞过高台,缠柱而欢,遂生此花。月夜盛开,幽香袭人,嗅之情动,神仙难抵。”
桑非晚语罢直接掐断了手边那株龙台花,对着百里渡月一挥,空气中顿时甜香四溢。他自己早已提前屏住呼吸,百里渡月却不妨此招,猝不及防嗅入花香,眼前一阵晕眩,连带着指尖力道也松懈了下来。
百里渡月眼眸猩红,只感觉体内热流涌动,诧异看向桑非晚:“你……”
他艰难直起身形想做些什么,却因为气力尽失,又跌坐了回去。躺在一地散落的花瓣中,无力抵御着体内传来的燥热。
桑非晚却目光平静,站到了离他两米之外的地方。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刺痛的耳垂,见指尖沾血,淡淡挑眉,心中暗道真是牙尖嘴利。
好险,幸亏自己发现了龙台花,否则今日必然要命丧于此。
桑非晚此时再傻也发现了不对劲,百里渡月方才的做派分明与白日判若两人,绝不是性情大变就能解释的。他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另外一个人格显现了。
他本以为平常的那个百里渡月是恶人格,但今日一比较,才发现对方实在善良的不行。
这叫什么,对比产生美?
桑非晚一直注意着百里渡月的动静,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停住了挣扎,一动不动。他微微皱眉,试探性上前查看动静,却见百里渡月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
“城主?城主?”
桑非晚把百里渡月上半身抱入怀中,尝试把他叫醒。几息之后,只见对方霜白的眼睫轻颤,终于悠悠转醒,瞳仁是浅浅的琥珀色,不见半分猩红——
原来的那个人格终于回来了。
百里渡月睁开双眼,眼底满是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身处湖边,只觉体内一阵燥热,火烧火燎,奇痒难忍。
他无意识皱眉,以为有敌陷害,条件反射聚起灵力想要抵御,但没想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了视线内,动作就此顿住。
是桑非晚……
百里渡月瞳孔微缩,指尖一松,灵力瞬间消散,错失了片刻的清明。在龙台花的效力之下,他的大脑开始神志不清,无力倒地,并且开始胡乱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带。
桑非晚察觉到百里渡月体温的灼热,只觉烫手,没想到龙台花的效力如此之大。反应过来,连忙制止了对方乱动的手,低声道:“城主?”
百里渡月在耳畔阵阵呼唤下勉强聚起了一丝清明。他艰难抬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桑非晚的怀里,无力挣扎着起身,皱眉哑声问道:“你为何……为何会在此处……”
话音未落,又跌坐了回去,不偏不倚恰好倒入桑非晚怀中。
百里渡月侧脸紧贴着桑非晚的脖颈,只觉冰凉舒爽,浇熄了几分体内灼热的躁痛。嗡的一声,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倏地断开,只是依靠本能去扯桑非晚的衣领,在对方颈间笨拙轻蹭,落下一个个生涩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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