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时还喘着粗气,浓眉大眼,留着黑色圆寸,看上去二十出头,和姜浅差不多大。浑身上下穿的都是当季新款,一看就是个被家里宠着的孩子。
就在姜浅还在猜测青年身份的时候——
“姜浅!”一声震天巨响。
对方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同时低声吼出了她的名字。
浑厚的声音吓得姜浅一个激灵,就连远处那个身形诡异的女人都退后了两步。
丸子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主人的无措,一改平时的乖巧,冲着来人嘶吼了起来。
“姜浅。”又是一声,随着青年越走越近,蓄势待发丸子猛地扑了上去,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了。
“唉我去!这狗!”
丸子见自己没有一击就中,吼叫得更加激烈,想要吓退青年。
这一招无疑是有效的。
丸子虽然看上去是小小一只,但那尖牙可不是摆设。迫于形式的青年只能被停住脚步,在危险距离外死死地瞪着一人一犬。
被吼得烦了,他有些毛。
“姜浅!你能不能让它别叫了!我有事跟你说!”
然而被叫到名字的女人没说话,也没动,只是一双眼睛在上下来回打量着他,从头顶到脚底,从上衣兜到裤兜,那眼神完全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危险角色。
意识到什么的青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没地方发泄。
过了大约十几秒,在目测了对方身上没有可以藏匿危险物品的地方后,姜浅才淡淡开了口。
“丸子。”
身边的秋田依旧满眼警惕,“汪!”
“丸子!”
“呜——”
牵引绳被轻轻拽了一下,丸子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趴在了她的脚边,只是圆溜溜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青年。
姜浅这才重新抬头。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那模样似乎认识自己。
“你说吧。”
“我——”
“等等。”见青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姜浅抬起手,“别动,就站那儿。”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真没有几分把握青年会听自己的话,毕竟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模样,一看就脾气不太好。
就在姜浅思考着如果他一会朝着自己冲过来,自己是放狗还是不放的时候,那人却一改急躁。
嗓门依旧大,但怎么听怎么委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姜浅愣了两秒,“....啊?”觉得脑子有些宕机。
“我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三十个!不!四十个!”青年咬着牙,“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我没带手机。”姜浅下意识茫然道。
“你不是说有事我可以随时找你吗,你是骗我的吗!”
青年委屈极了,垂着双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殊不知现在姜浅的脑袋一瞬间从无所适从变成了像是被五雷轰了顶。
不接电话,承诺了有事联系...
这难道是...
她背着时奕州包养的小年轻?!!!
“不是...”姜浅开始有些站不稳了,“你...”
青年没注意到她的状态,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辜负你的一片好意。”
姜浅的眼前开始出现五角星星了。
等等。
难道是原主曾经提出包养却遭拒,过了半年这个小年轻想清楚了,决定接受她的提议?
不!
不行!你离我远点啊!
“没事,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姜浅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故作理解的摇摇头,看能否将这件事情顺着推过去。
可青年看上去似乎不死心。“那你...”
姜浅打断了他,“我的意思是,无论我之前承诺了你什么,现在都已经不作数了。”
“不...”
“我们之间清零了。”她又说。
“不是...”
姜浅的余光扫过6栋别墅,大门正好被关上,那女人似乎已经进去了。
为了防止面前的青年在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她决定一次把话说死。
“你走吧,别让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没关系,时奕州他出差了,现在不在A市。”
我...C!
姜浅快要爆粗口了。
时奕州的事情他都知道!
她颤颤巍巍举起手,“你不怕时奕州知道了,扒了你的皮吗。”
青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但他咬咬牙,“你不说,我不说,他能知道?”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
姜浅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时奕州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时悦董事长,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文能一纸协议让你净身出户,武能脚踢绑架犯送你无期徒刑。
她越看这人越觉得这人就是将会在未来导致自己悲惨下场的元凶,于是干脆头也不回的朝着林子里走去。
下一秒,她的小腿被猛地抱住了。
“你别走!”
一米八几的男人死死拽住她的脚踝,吓得姜浅赶忙用手去推青年的头,“不是,你松手!”
“不,我不松!”青年快要哭出来了,“姜浅...”
“不对!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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