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昇言拦住姜浅就想和她谈谈,但女人却提出让他先带自己去商场转一圈,之后再考虑谈谈的事。
那一个下午,宁昇言花出去五百万。
满载而归的姜浅脸上挂着他从没有见过的灿烂笑容,笑嘻嘻地告诉他说:我被多年前遗失了我的富豪父母找到了,现在我有资格当你的朋友了。
有钱后的姜浅变得小气爱财,不管搭配只是一味用名牌去堆砌,这些宁昇言都表示理解。
一个人从一贫如洗变成富豪千金,性格大变都是有可能的,但宁昇言从不觉得姜浅变了。
小家子气,她以前就不舍得去高档餐厅;贪财,她曾经连一毛钱硬币都要使劲儿塞到兜里;至于上不了台面,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能在一夕之间从丑小鸭蜕变成天鹅呢。
宁昇言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姜浅,直到有天他和姜浅吃完饭后送她回家,车子开出去一公里后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围巾被姜浅带走了,转身回去取时,无意间听到了她的一通电话。
可能是在通电话吧。
月光下,坐在花园阴影处的女人带着耳机一字一句:
“宁昇言我已经拿下了,但是好没意思啊,好烦,为什么我结婚了,好烦好烦。”
“但是有花不完的钱就还好,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离婚,不然我不好大展拳脚啊。”
自己被耍了,姜浅结婚了。
宁昇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两个哪个更加震撼,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想多了。
姜浅才刚为他进入娱乐圈,会不会只是拿到了新剧本,带着耳机正在念台词?
宁昇言不知道,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要借用一下姜浅家的卫生间,最后在她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结婚证。
上面的照片被人用小刀刮掉了,但他还没瞎,红本本上并排写着的两个名字分别是姜浅...
...和时奕州。
时奕州。
宁昇言原封不动地东西收了回去,最后顺着楼梯下了一楼;至于姜浅,她在看到自己从书房出来时还很惊讶,问他怎么跑到书房的卫生间去了。
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压抑着愤怒的男人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要不要和时奕州离婚。”
接着他说:“离婚之后由我娶你。”
朦胧的月光顺着巨大的落地窗投入屋内,短发女人说:“不要。”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东西,无论你想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虽然不喜欢时奕州,但是也不会喜欢你。”
“昇言,就陪在我身边,我们当朋友不好吗?”
女人的目光柔和,缓缓地走近他的身边,平时的宁昇言会觉得这一幕美丽极了,可此刻的他却只是想吐。
自己记忆当中的人可能永远都没有存在过,但她又切切实实消失在了今天。
宁昇言的一棍子打下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他会用每个夜晚来回忆过去,但用一生来忘掉现在。
三天后,宁昇言选择了搬家。
不是为了逃避自己伤了人的事实,而是他真心实意觉得A市这个地方恶心的要命。
然而等了很久,宁昇言都没有听到时家那边传来的消息;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涉及了豪门纷争而被拦了下来;而这个猜测也在当他知道两人结婚真正原因后,被他彻底认定成为答案。
姜浅、姜浅。
宁昇言在无数个日夜怀念着曾经,就在他即将要生出后悔的时候——姜浅回来了。
她又变了。
而且变了很多。
变得像是一个合格的阔太太,变得连他都不忍心再打她一次。
宁昇言很想看看,姜浅究竟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真的是因为割舍不下豪门,想要抱着家财万贯过日子了吗?
如今....
如今。
“她不喜欢你,你想带她到哪儿去。”
宁昇言抬起眼睛望向时奕州,可身穿衬衣的男人已经不屑于去看他了。
“我自己的老婆,用不着你来操心。”他说完就要离开。
宁昇又言笑了。
“姜浅承认你吗。”
时奕州怀抱着姜浅的手一紧,“等我补办婚礼的那一天,欢迎你来参加。”
“等姜浅离婚的那天...”宁昇言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我会在时悦门口放鞭炮庆祝的。”
他始终认为这桩婚姻就像是用浆糊糊成的房子,只要有这么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就会顷刻间轰然倒塌。
“她爱的只有钱,而不是你。”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时奕州终于发现了,他的故作深情,他的虚伪,他的可悲。
宁昇言也许分得清紫罗兰和金鱼草,却分不清现在的‘她’与‘她’。
也幸好他分不清。
这个地方时奕州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算算时间,他估计李特助已经买到了解酒药,只要自己带着姜浅去休息区等一会,吃了药以后人就会舒服很多。
怀中女人从下巴红到额头,然而就在此时,拐角处又蹿过来了一道新的影子,小皮鞋在瓷砖地上摩擦发出恼人的声音。
没有系统,但程雨凝仍从远处就认出了他是谁。
气运值79点——已婚男人时奕州。
她看看时奕州,再看看宁昇言,再看看姜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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