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本该是设计用来围困敌人的,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同门拿来互相残杀,呵!祝玉妍的语气很冷,几乎没什么起伏,却不知为何宋缺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祝玉妍的确是在咬牙切齿,她恨自己顾忌师父的脸面,不好做出同门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是以并不主动对韦青芳出手,只可惜人家根本不卖她这个面子。
既然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那命要不要,约莫也是没什么所谓的了。祝玉妍目光冷厉,若是韦青芳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会再有命留着了。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这地方的花楼先前是她先接手的,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怎么破解吗?
宋少阀主,介不介意我跳一支舞?
这个时候跳舞?
宋缺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祝玉妍了,只是他一时出不去,总不能连这点小事也不让人家做吧,左右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姑娘随意。
其实宋缺同不同意也没什么所谓,祝玉妍不过是象征性问一句罢了。就在祝玉妍话音刚落的时候,她便扯了屋里的一道纱幔充作绸带开始跳舞了。
只可惜,祝玉妍这舞不是寻常的舞,乃是天魔大法里的秘技,不仅可以蛊惑人心,而且破坏力极强。宋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祝玉妍就把这屋子里的东西给拆的七七八八了,露出了由数块精钢板严丝合缝的铸成的整间屋子。
祝玉妍回眸一笑,颠倒众生,这里困不住我们,宋少阀主,合作吗?
当一个风华绝艳的大美人问你要不要合作的时候,会有人拒绝吗?并没有。
于是,就在祝玉妍指出的那一处地方,宋缺运刀,祝玉妍运功,两股强大的力量一起击打在了那一处薄弱的地方。几乎是瞬间,那坚不可摧的铁板便碎成了几块,两人直接把屋顶给掀了个洞,露出了夜幕中的一弯残月和几点星光。
可就在此时,祝玉妍忽然身子一软便要跌倒,宋缺看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
祝玉妍一抬头,眉目如画,容颜无双,可也露出了嘴角的一缕血迹,她却并不放在心上,洒脱的随手抹了去,感谢道:宋少阀主,多谢了。
说罢,祝玉妍强撑着从屋顶破开的洞口离去,就如她刚刚的舞蹈一般美丽却不复之前的轻灵,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祝玉妍离开之后,很快宋缺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宋缺当即变了脸色,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也顺着方才两人打出的那道缺口离开了这间密室。
离开的路上,宋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快速上涌的气血,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饶是此刻夏夜凉风吹在宋缺的身上,他也不觉得有一丝凉爽之意,反而连思绪都开始繁杂混乱起来。
此时此刻,宋缺急需找一个安静并且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的状态很不好,若是真的再对上席应,现在的他并没有取胜的把握,甚至有可能落败。
除了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更安全的呢?这几乎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宋缺此刻亦是如此,他只记得此时月光浅浅,早已过了三更时分,想来他家夫人也定是睡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宋缺当时发现不对的时候,便用内力封住了身上几处大穴,防止再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只是,他现在急着往回赶,一路上用着轻功,内力翻腾,气血上涌,不断冲击他的四肢百骸,怕是封穴也撑不了多久了。
宋缺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快些回去,至于会不会被他家弱不经风的夫人发现这一点,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
好在宋缺终于赶回去了,只可惜是摔在自家院子里的,却无人发现。
自打学了轻功起,宋缺就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可此时他只能用些跌跌爬爬的从院子里起身,趁着无人发现赶紧进屋。
幸好今日夫人是在书房就寝的,进了房间之后的宋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一旦宋缺放松了心神,他便只感觉到自己更不好受了。只是现在他已经回家了,暂时也不会有人过来,宋缺便放心的封住自己的内力,现在他只想知道席应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宋缺有些脱力的坐到了桌边,十分不顾仪态的提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嗓子里灌,也幸好这茶已经凉了。
一壶凉茶灌下去,本该好多了的情况,却因为一半的茶水都顺着他的脖颈洒进了衣襟里,透明的水珠就如他额头的汗珠一般挂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被透过窗户的微弱月光一照,晶莹剔透,却又让人无法抵抗这魅力。
就在此时,这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第218章
方才宋缺神思飘忽进屋之后, 根本就没想起点灯,此时他闻声看去,屋内纱幔重重, 微微晃动,隐隐约约只能够看到床上斜躺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
然而, 此时此地能出现的女子, 除了他的妻子又能有谁呢?
宋缺的额头上又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微眯双眼, 似乎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身份,气息不稳的试探了一句,夫人?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难受。
那个轻柔妩媚的声音确实是他夫人的声音, 只是听起来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甚至还带着些细微的轻颤,但是宋缺此时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一点, 因为他只觉得心如擂鼓, 又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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