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山风,虞水悦抖着手捂着衣领,不愿意脱。
她忍不住看向清静寺的方向,无助地在心中向神佛祈求,此刻她无比希望虞元华能立刻出现在此处。
“哥哥……”她低着头,泪珠缀在眼睫上。
“你那指挥使的哥哥,此刻恐怕正沉浸在阆州的温柔乡中。”杜修齐摸着她脸颊上细嫩的皮肤道。
他早就差人往阆州送了不少美人,就不信虞元华没一个能看上的。
撕碎的外衫被他踩在脚下,碾进潮湿的泥土里。
虞水悦抵抗着他的靠近,逼得杜修齐耗尽了所剩无几的耐心,他扬手,对准虞水悦的脸就要打下去。
“虞元华真是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虞水悦眼中含着的泪水被他一耳光扇得落了下来,她顺势抓住了贴着她脸颊的那只手,重重的咬了下去。
牙齿陷进肉里,刺破血管。
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背流往下滴,杜修齐吃痛得喊出声。
虞水悦趁他松手查看伤口的空档转身顺着小路往山下跑。
鞋底沾着厚厚的泥,小路蜿蜒曲折,不过跑了几步她就再次落到了杜修齐的手中。
“还敢跑?”杜修齐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迫得虞水悦往后仰头。
他面目狰狞的脸就悬在虞水悦上方。
忽然,后脑拉拽的力道消失,与此同时传来一声肉体碰撞的闷响。
虞水悦勉强站稳,看向已经与杜修齐扭打在一起的人。
是祁嘉实。
他抿着唇一声不吭,一拳拳地往杜修齐脸上砸。
但也只是占了个偷袭的便宜,状元朗不会打架,很快杜修齐便占了上风,嘴角带血地压制了他,把自己受的伤一点点还了回去。
还是聂子良及时赶来才救了他,两人联手一起制住了杜修齐。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佛会结束后聂子良就看到祁嘉实站在寺庙那处断墙前若有所思,随后也没等他,就独自来了清静寺的后山。
“我瞧着似乎有个人扛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往山下走了,便过来看看。”祁嘉实伸手,准备抹掉自己嘴角的血。
“用这个擦吧。”虞水悦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递给他。
帕子上的图案是她亲手绣的,由于针脚粗陋她从不示人,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虞府小姐,用的帕子都是由上好的蚕丝织成的绸缎裁成的。
祁嘉实还想退拒,那帕子却被聂子良一把夺过,强行塞进他手中。
“人家都说给你了,拿着吧。”聂子良道。
“谢过姑娘。”祁嘉实只好接了帕子,涨红了一张脸向虞水悦道谢。
虞水悦:“是我该谢祁公子才是。”
她有些后怕地瞧了眼被聂子良钳制住的杜修齐,背过身拢好自己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雪色的脖颈被衣襟遮住,脸上被打过的痕迹却无法遮盖。
“先送虞姑娘回去吧。”祁嘉实提议道,“随后再把这厮交给官府处置。”
“不可。”聂子良瞪他,“此事便当没发生过。这厮也吃了教训,等虞指挥从阆州回来,他也不会再起贼心了。”
祁嘉实露出困惑的神情。
聂子良碍于虞水悦在旁边,也不好与他细说,只好悄声道:“你家没有姊妹,不懂这些也正常,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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