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药了?”沐轻言拧眉道,“谁给你下的药?”
“药......”萧临城已无暇分辨耳边的话语,眼前人白皙的脖颈染着薄红撞进他眼底,水下一览无遗的风光烧断了他残存的理智。
“轻言......”他一手掐上沐轻言的腰,所有的近在咫尺都成了不满足,他急促地想要更多,更近......
“萧临城!”沐轻言抵着他的胸膛,挣扎道,“你清醒一点!”
萧临城一口咬在他肩上。
“你!”沐轻言气得脖子更红了,想着要不一掌把他打晕算了,省得他逮着个人就啃。
“轻言......”萧临城却抱得更紧了,在一声声呢喃中抵上他的额头,“好热,轻言,我难受......”
沐轻言忽然就推不开了。
他可以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可以朝思暮想,却独赴芩州躲着心底的那个人,可以三缄其口,心头酸涩却不泄半分。
可他抑不住自己的情/动,可这人是萧临城。
就像三个月前,梦里无声的悸动,醒来已湿了床褥。
阿萧......
“唔......”
他早已逃不开,只萧临城三个字,便已牢不可破。
桶中水声晃动,一圈圈撞在木板上。
沐轻言把脸埋进身上人颈侧,周身热意攀沿而上,耳边喷薄的气息愈发滚烫,比盛夏的日光还要灼人。
顾玲珑缓缓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想起昏迷前,萧临城那如狼似虎的模样,突然有些担心沐轻言。
沐公子没事吧?她惴惴不安地想,又或者,萧大侠没事吧?会不会被沐公子打死?
她越想越不放心,起身悄悄往沐轻言的房间走去。
她走到门外,俯身贴近,就听里边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呻吟,夹杂着哭音,叫人脸红耳热。
沐、沐公子,我对不起你......的腰!顾玲珑双手捂着脸,愧疚地想,我也是头一次用“相思”,真不知药性这么烈。
你放心,我明早一定让厨房给你炖只鸡,好好补一补!
她捧着发烫的脸就想走,却一转身,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
房内,攀着萧临城肩背,止不住喘息的沐轻言听见这声响,心头一颤,就听身上人一声闷哼,而后撞得更凶了。
“你慢点......唔......”
*
翌日,晨光悠悠,萧临城在床上舒坦地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眼。
沐轻言披着衣衫,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听见动静,抓着窗沿的手不禁一紧。
他该怎么面对萧临城?说是一场意外,药效所致?又或是就这般坦白心迹,即便从此与萧临城形同陌路。
“轻言......”
他听见身后萧临城唤他。
“我......”沐轻言咬着唇,正要开口,就听萧临城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沐轻言:“......”
沐轻言怔怔地转过身,“你......你不记得了?”
萧临城摸着脑袋想了想,“我昨晚好像在房里喝茶,然后顾姑娘来敲门,问我吃晚饭没?”
顾姑娘?沐轻言蓦地想起了昨夜听见的铃铛声---难道,是她给萧临城下的药?
“后来......”萧临城想了大半天,愣是没想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就跑到轻言的床上来了?
“你真的......”沐轻言指尖抠着窗沿,“不记得了?”
萧临城也纳闷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跟失忆了似的?
“昨夜出什么事了?”萧临城眉头一皱,“你没事吧?”
他掀开薄被就要下床去看沐轻言,却发现自己衣衫都没穿,“嗯?我衣衫呢?”
沐轻言僵硬地看了浴桶边的湿衣一眼,“你......掉洗澡水里了,湿了。”
萧临城吃惊道:“掉洗澡水里了?怎么就掉洗澡水里了?”
沐轻言有些站不住,腰间酸得厉害。他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他说,你昨晚突然闯进来,什么也没说就往洗澡水里扑,像是喝醉了。
喝醉了?萧临城一头雾水,可怎么自己一点儿也不难受,甚至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那然后呢?”
“然后......”沐轻言避开目光,不敢看他,“然后你就晕过去了。我只好把你湿衣衫脱了,扶你去床上睡。”
萧临城沉吟半晌,说:“看来得问问顾姑娘。”既然最后的记忆是顾玲珑来敲门,那她应当知道些什么。
沐轻言脸色一白,“我......她......”
萧临城正弯腰往床下找鞋,沐轻言一眼就看见他结实的脊背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暧昧又荒唐。
昨夜的记忆似潮水般涌入脑海,沐轻言忽地有些腿软。
“怎么了?”萧临城抬起头,见他脸色白了又红,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沐轻言别开眼往外走,“我去给你拿衣衫。”
萧临城看着他走出门外,眉间一紧---轻言有事瞒着我?
待萧临城穿好衣衫,与沐轻言下楼时,却四处都没找见顾玲珑。
“掌柜的,”萧临城只好问正拨着算盘算账的掌柜,“可有见着那位骑毛驴的姑娘?”
“她呀,她一早就走了。”掌柜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她还给二位留了只鸡。”
他转头去喊店小二,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一大锅炖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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