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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是有愧于许家的,可李宗义的太子位是百里一族保着的,无论哪一方都是亏待不得的,与其如此帝反倒是什么也不管,学着装聋作哑。可这清静没几日李宗瞿又来了,说是要学作诗,可帝瞧着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帝抬眼看着自己一脸正气似是笃定主意了的李宗瞿问道:“你不妨直接告诉父皇,你意欲何为?你若是说你是打算改邪归正那朕是断断不会信的,你从小到大犯了那么多错事,朕就没见你改过。”
    李宗瞿也坦然道:“儿臣喜欢许清如,想要娶她为妻,可奈何学识浅薄,怕她嫌弃儿臣。”
    帝憋着笑意,李宗瞿这个儿子向来对自己的认知都有些错误,这些许年来从未见他对自己看得真切过。可唯独这次看着是真真的。帝反复思索着,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既然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那么喜欢许家那姑娘,那正好让那许清如自己来选,也不至于说是苛待了功臣之女。
    帝大手一挥,写下几行字递给身旁的太监道:“传旨,即日起让翰林院的康靖给宁王传道授业。”
    李宗瞿顺了意,领着圣旨出了长宣宫。
    翌日,凤栖宫。
    这几日许清如身子骨不舒服一直没去先生那里听课,待在凤栖宫里养着。接近午时李明月从先生那里下学回来,急匆匆地来见许清如。
    “清如姐姐!清如姐姐!”李明月喘着粗气半身倚在宫墙上。
    许清如扶着站立不稳的李明月问道:“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怎么这么着急回来?”
    李明月咧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着:“清如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儿个父皇派了翰林院的康靖给四哥哥教书,结果不成想康靖一听说要教的是四哥哥,直接晕了过去,先生今日还特地跟我说了此事,说是幸好他教的是我,若是四哥哥,他定然也会昏过去。”
    许清如知道“四哥哥”便是李宗瞿,有些不解:“为何会晕过去?”
    许清如上回收到了李宗瞿的赠的诗,虽然算不得佳句,但意思还是看得出来的,也不算难教的人才是。
    李明月坐下来顺了顺气道:“清如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四哥哥是出了名的克老师,四哥哥从前和太子哥哥同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先生说梨花如同美人面,可四哥哥非要和先生杠,说是美人恰似梨花妆,还搬弄了一些女子才用的胭脂水粉出来,惹得上书房就好像胭脂铺子讨价还价似的。气得先生直发抖。总之那之后便没人愿意教四哥哥念书了,四哥哥又惫懒便也不学了。”
    许清如微微点头,却也觉着奇怪:“既然如此,为何忽然想要学作诗?”
    李明月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听宫人说,四哥哥是得了相思病,说是见了个姑娘便丢了魂儿。”
    许清如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她不曾想李宗瞿原来还没有死心,甚至还为此去学作诗。少女的心中有些悸动,可很快便被自己的理智所压下,她已然答应了李宗义,如何还能对别的男子有所留恋。
    门外忽有喧哗声,许清如思绪被打断,站起身来出去瞧。
    只见门外有一脸生的嬷嬷正在训凤栖宫的宫人,那嬷嬷斥责道:“好你们个惫懒的贱婢,难怪公主总是磕着碰着,想来就是你们办事不利索,若再有下次让我瞧见,便直接送去慎刑司,瞧你们还敢不敢偷懒。”
    那两个被训斥的宫人年纪都尚小,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许清如瞧着可怜便走出来与那嬷嬷说着:“敢问嬷嬷是哪个宫里的,这两个宫人可是哪里惹恼了嬷嬷?”
    嬷嬷瞧见是许清如嘴角带着笑意,恭敬道:“原来是许小姐,老奴是淑贵妃宫里的,自从孝仪皇后过逝之后宫里的事情都是贵妃娘娘在打理,听皇上说公主这几日总是胡闹,便想着定是这些下人教唆的,便叫老奴前来训诫。”
    许清如心里明白,孝仪皇后在世的时候便于淑贵妃不合,淑贵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不是孝仪皇后的母家是百里一族,怕这后位早就是淑贵妃的了。而这李明月是孝仪皇后唯一的孩子,淑贵妃所谓的训诫宫人,实则是在说给李明月听。
    许清如瞧着自己身后这俩宫人哭哭啼啼的吓得不轻,便对着嬷嬷道:“日后我也会叮嘱公主的,还请嬷嬷便放了这俩个丫头吧。”
    “许小姐倒是个好脾气的。”嬷嬷忽然赞许道。
    许清如总觉着这嬷嬷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便问道:“嬷嬷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嬷嬷也不打算瞒着了,直言:“老奴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常嬷嬷,也是从小照顾宁王殿下的。”
    许清如轻轻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想着这嬷嬷似乎是特意强调她同宁王的关系。
    许清如不敢和贵妃有什么攀扯,要知道李宗义和淑贵妃的关系早已经水火不容。李宗义和李宗瞿也是面和心不和,许清如既然选择了李宗义就应当和他们划清界限。
    常嬷嬷倒是对许清如很满意,本来还以为是哪家姑娘惹得宁王殿下茶不思饭不香的,细问了宁王身旁的小厮才知道,原来是为着宫里的许清如。许清如的出生也算是一等一的高贵了,再加上她哥哥与太后的关系,若真能嫁于宁王倒也是一桩良缘。
    常嬷嬷趁机道:“贵妃娘娘一直很想见见许小姐,可奈何公主不喜欢淑贵妃,所以一直不敢来见,若许小姐有空不妨跟老奴去见见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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