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替李宗渠戴冠,笑道:“王爷原是为了见许姑娘,是奴才多嘴了。”
董楼备好了马在门外,李宗渠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刚想上马,却被董楼叫住了。
“王爷,刚才下人来报,说瞧见东宫的人拦下了礼部宣旨的文官,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许府。”董楼面色焦虑,宁王李宗渠要娶许府许清如一事早已经不是秘密,太子李宗义也肯定知晓,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坐视不理。
李宗渠收敛笑意,沉声道:“那文官现在所在何处?”
董楼凑到李宗渠身旁侧头道:“说是去了万福楼。”
李宗渠不再耽搁,骑上快马便直奔万福楼。
教司坊修缮完工之后,这万福楼里一如往常宾客不断,;李宗渠刚下马便迎面撞上了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出来的宣王李宗泽。
“哟,这不是四哥吗?四哥也有雅兴来这里喝酒?”李宗泽不顾李宗渠黑着一张脸,便顺手勾搭上李宗渠的脖子,一边还念念碎道:“走啊四哥,今日我陪你痛饮,否则日后嫂子入门了怕是没这机会了。”
李宗渠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李宗泽,推开他冷声道:“太子呢。”
“你说大哥啊,大哥也来了吗?”李宗泽故作迷糊道。
李宗泽算是他们三人之中最会装糊涂的那个了,可李宗渠心里明明白白,这也不是个善茬。李宗渠懒得搭理李宗泽,直径走了进去。
万福楼共有七层,若是一层层寻上去,便会耽误了吉时。李宗渠命令手下分头寻找李宗义,一时间万福楼里的客人人人自危,各个都以为是来捉拿要犯的。
最后是在第五层寻到了正在和礼部文官对酌的李宗义。
李宗义瞧着杀气腾腾的李宗渠和一脸看好戏的李宗泽,眸子微冷道:“你们二人有事?”
李宗渠目光扫到礼部文官的身上,那文官吓得立马放下酒樽,低着头有些打颤。李宗渠的手段当官的都知晓,杀伐果断根本毫不留情,加之帝的宠爱根本无法耐其何。
“此话,应当我问大哥吧,大哥这是何意?今日是什么日子,大哥难道不知晓?”李宗渠冷脸道。
李宗义将捏紧的酒樽一饮而尽,看似有些微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嘲讽道:“李宗渠,不必在这里演兄弟情深的把戏了。你明知我对清如的感情,你还非要介入,跟你母妃一个下贱脾性。”
面对李宗义的恶言相向,李宗渠攥紧了拳头,上去就是一拳。李宗义没有防备被李宗渠打倒在地上。李宗义的嘴角渗出鲜血,吓得一旁看戏的李宗泽拿扇子捂住了张大的嘴。
“我警告你,平日里尊你为兄长,是念及手足情谊。若非如此,我早该打死你。”李宗渠面色凶狠,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场面变得有些失控,吓得礼部的文官缩在角落里。要知道杞国开国至今还没有王爷打储君的先例……
李宗泽上前一步拦在二人面前,劝和道:“都是手足,何必如此。一个女人罢了,伤了皇家颜面可不成。”
李宗渠冷眼瞧着倒在地上惺惺作态的李宗义,狠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借着给父皇昏定晨省告我的状。少装出这副模样来给我看,这么多年来我算是厌恶极了。”
李宗义被李宗泽缓缓扶起身来,李宗义用指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渍,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怒气,反倒笑着道:“李宗渠其实你心里一直嫉妒吧。嫉妒我才是储君,嫉妒清如爱着我。其实就算她嫁于你,也不会爱上你的。”
“李宗义,你过于自信了吧。”李宗渠挑眉嘲讽道:“你以为百里霜嫁给你是因为倾慕你?澜姬嫁给你是因为倾慕你?还是你觉得淳缦怀了你的孩子是倾慕于你。”
李宗渠扬起脸,直视着李宗义略带收缩的瞳孔,冷笑道:“这世上女子无一真的爱你,她们对你如此不过是因为你是太子罢了。至于清如,她对你更是无意了,毕竟这天下男儿甚多,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人面兽心残忍无道的无赖。”
“你!”李宗义一时间被李宗渠说的无言以对。
李宗泽扶着李宗义给李宗渠陪笑道:“都是误会罢了。大哥已经成婚了,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人尽皆知。四哥还是赶紧和这位大人一同去许府下旨才是要紧的。”
一直蜷缩在一旁的礼部文官立马走到李宗渠的身侧,他深知此事他也有责任,若是帝真的怪罪起来他怕是小命不保,趁着事情还好解决,赶紧办正事要紧。
“王爷……走吧。”文官低着头汗如雨下道。
李宗渠一甩袖,同文官离开了万福楼。
李宗渠的兴致被李宗义破坏了一大半,回想着依旧觉得刚才那一拳还是下手太轻了,根本就不解恨。
许府的人皆跪地听旨。
文官拿着圣旨,擦了擦汗宣读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许家一女柔嘉之质,又带淑仪之姿,恪禀礼法,小心严翼,特册封尔为宁王妃,于七月初七成婚,钦哉。”
许清如应声道:“民女领旨。”
文官如释重负的将圣旨交给了许清如,许清风见文官大汗淋漓,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文官哪里敢说万福楼里的事情,只能搪塞道:“来得匆忙这才满身大汗。”
许清风听后笑着道:“那不如大人进屋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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