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的弟弟年纪小,可能力不俗。那个本来没什么进项的铺子,如今一个月也能送上二百两银子进来。至于那宅子,如今也不再空荡荡的了。
听说,买了不少孩童。因着子娴本来是想要收养的,因此,他们放大了她的慈心,在选的时候,总是选那些特别艰难的孩子买。基本上都是特别老实,有的甚至还是有病痛的。
子娴听了也没说不好,只是点头。在这个年代,想要做点什么,说难其实极容易。只要不去碰触一些敏感的地方,几乎是无人管你的。而朱儿的父母替她做的这事,只要不是刻意为难她,基本上不会让任何人着眼。
但是她忘记了,她并不是默默无闻。不过,暂时的确一点都不扎眼,因为她的产业,实在太小,小到不值得人去特别关注。
到了傍晚,雨停了。四贝勒领着十三阿哥回来,直接去了正院。两个院子离得近,子娴可以听到十三阿哥与弘晖的笑闹声。
到了该关院门的时候,四贝勒又来了琴悠苑。
子娴那时已经睡了,她没有等人临幸的觉悟。四贝勒也没指望她守规矩,但他来的时候,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今儿不舒服了?”他一来,便坐在床面上。
“只是不想去请安。”
“理由?”四贝勒的脸色开始低沉暗黑,心情也从阴转雨雪了。
“名不正,言不顺。当初福晋曾言,待我名正言顺,成了四贝勒你的人之后,再去请安。如今我若去了,岂不让福晋出尔反尔!福晋贤名在外,岂能因我一人而废?”
四贝勒眼神微闪,“瞧你那小气劲,这么久还恼着?”心情瞬间转晴。“你想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子娴笑眯眯的点头,伸手从瓷枕下摸出块纯白的丝帕来。大咧咧的在他眼前晃了下,似笑非笑。
那方素白是洞房之房铺在单子上的,承接女子落红之用。如今一片素白,便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苏培盛。”
“奴才在。”
“备水。”
“嗻!”
“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名正言顺。”四贝勒伸手欲抚上子娴的面颊,眼底欲望翻滚,幽暗深沉。
子娴笑着一个翻滚,刚刚好避开他的手。“我等着。”
热水送上,四贝勒自去沐浴。待出来,朱儿已经将卧房收拾一翻,甚至点了香。
子娴着浅蓝绸衣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腋下,手支着头。
四贝勒直接掀被上床,子娴不动,他也不急色,反而难得的笑了:“等急了?”
子娴也笑,“急了。”耽误她不少时间。手指轻动,拔动灵力,带起他体内的某根血管里的液体,只是停了那么一会会,便足以让他无知无觉的睡去。一觉到天明……
子娴伸手拍了拍已然熟睡过去的人的脸,嗤的一笑,“便宜你了。”本来,她想的另一招是控制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液体的。咳,就是膀胱里的液体。毕竟,那里份量更多,她调动起来也更容易。只是,想到如果他在她面前,那种液体不受控制,带来的结果,虽然有可能是他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更可能是杀她灭口……
捏了捏那瘦巴巴的脸,子娴嫌弃的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意识一动,便消失在那拔步床上。空间里的物产又熟了,她该去收一收了。
…………
四贝勒是被苏培盛给叫醒的,卡着时间点,提醒他的爷,到上朝的时间了。四贝勒懵了一下,眉头一皱。怎么睡着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极熟。但身上那干净整齐的衣服,以及枕边那块洁白的帕子,却在提醒着他的无能。
名正言顺,他似乎又一次没给她。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不论是为了名正言顺,还是为了她。可他到底是怎么睡着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想,是子娴动的手脚的。
在他想来,子娴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论是她的武力,还是她雕刻的手艺。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佟佳家不受宠的庶女,名声有损,这辈子做了他的格格,已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归宿。而他也说过,要抬她做庶福晋。只要她乖乖的,将来也许还会给她更高的荣耀。在他看来,佟佳子娴就不可能会拒绝他。
她的种种表现,是一种傲气。有能力的人,总有这种傲气。但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过是凭着这股傲气,而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诸葛亮凭着傲气,让刘玄德三顾茅庐。可最终,诸葛亮跟着刘备走了不是?而他也可以因为这份傲气,高看她一些,多给她些宠爱,多一些纵容。但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他的。
因此,他永远都不会猜到正确答案。
他疑心,难道是最近太过疲惫?身体出了问题?更疑心,是不是有谁动了什么手脚。从喝的茶水到屋子里的熏香,该怀疑的全都怀疑了个遍。当然,四贝勒疑心了,自然就要查。
于是,也不叫醒子娴,直接就让苏培盛开始收集物证。昨晚用过的杯子,屋里熏香的灰烬,侍候的人,一个都没跑。
至于请安,明知是她不守规矩的借口,可对着那方素白帕子,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在临走的时候,对苏培盛说了一句:“去福晋那里说一声,让佟佳氏继续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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