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总是敞亮、燥热。
皎皎的银月挂在黑幕里,莹莹辉光照亮夜行的人。
锦靴踩在不稳的石板上,带起几声哐啷轻响。东方云兀自走在前头,将身后别着长剑的少女甩开了几步。
这无处发泄的气闷一半来自于少女下意识的轻慢和保护,一半来自于疼惜她总是自讨苦吃的性子。
倏忽,少年站住了脚,声音因为情绪不好而显得有几分冷凝。
“我知拦不住你,但我们也算是‘队友’,你若身死,我亦后患无穷。楼眠眠,与我绑生死结。”
月色下的少年长身玉立,俊逸的眉眼带着几分阴翳,几乎是一句一顿地道。
生死结并非是个绳结,而是一段禁术契约,绑定双方自愿以命做抵,修为相当,则互为后盾;修为差距甚大,则弱势一方沦为物料。
东方云修为不及楼眠眠高,如若楼眠眠身负重伤,按生死结的邪性 ,必以少年为养料,持续供养楼眠眠,直到她恢复全盛姿态。
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说不心动那必然是撒谎。
眠:唉,谁不想要一个移动血包?
楼眠眠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拒绝道:“你放心,纵然我——”
少女的话被倏然而来的紧拥打断,骤然激发的雷光护盾在空气里闪了闪,很快被主人抑制住。
“没有纵然、你不许死。”,东方云沉着声音,清朗的少年音此刻竟然也有几分阴测。
“我要与你绑生死结。”,他重复道。
眠: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些诱惑我了,受不了。(心累)
楼眠眠:“这是门中禁术,你我二人都是亲传弟子,怎能公然违背门规?”
东方云垂眸注视少女,微哑的声线里窜满了唆使,他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师姐。”
……
最终,楼眠眠还是艰难地拒绝这个移动血包的诱惑,在少年逐渐变得粘稠不明的视线里,面无表情地错开了他站着的地方。
眠:完美避开修仙路上又一个诱惑,为自己加分!如果这是游戏支线,那肯定可以拿下一个绝版称号。
……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住所,却都双双停住了脚步。
清润秀致的青年直着脊背立在门口,如同一枝蔓丽馥郁的花,静静盛放在这琼月之下。
几乎是一眼,花尽琢就看见了楼眠眠。少女穿着简单的素裙,腰间只别着一抹温色,却是他眼里最鲜亮的色彩。
“问花长老安。”
青年克制着重逢的愉悦,矜持地站在原地受着二人的礼。
他微微颔首,仿佛对面是再普通不过的弟子:“不必多礼,是我打搅你们了。”
东方云本能地察觉到眼前青年的不对,心头升起一股子异样。
可瞧见花尽琢礼数周全的客套模样,他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花尽琢在门中向来低调,也从未听说过他与楼眠眠有什么交集。
他心头一阵无力,觉得自己失了分寸。可想到楼眠眠过几日要行的危险之事,便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于是一时更加坚定要早日与楼眠眠结下生死结的心思。
只有早日与楼眠眠产生必然的联系,他才不会一次又一次与少女擦肩。
花尽琢是门中长老,自然不会随意下山。上一次算是他擅离职守,这一次却是带着公事来的。
挥退了身边跟着的东方家仆,三人转移到堂中议事。
青年浅饮了一口清茶,率先道:“丹鹤城之事牵扯甚大,掌门担忧你二人回身乏术,便差我来协理此事。”
闻言,东方云因担忧悬着心稍稍放下一些,看着楼眠眠道:“长老向来处事妥帖,楼师姐许是不必再独断行事了。”
楼眠眠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拿话讽她的东方云,低头饮茶,决定在寒玉到手前不和这小子计较。
花尽琢倒是心头微微一跳,端着温润的笑意道:“哦?看来两位师侄对此事的处理有不同的意见?”
楼眠眠扯着笑道:“算不上,只是我独来独往惯了。”
东方云短促一笑:“是啊,楼师姐本事大,惯将生死抛在脑后,我等贪生怕死之辈自然无法与师姐相提并论。”
被阴阳的楼眠眠:呵呵。我倒是真想攻击你。
少女埋头拿着薄胎的茶盖拨弄着盏中茶梗,没有接话。两人的之间的气氛顿时便有些紧绷。
坐在上首的青年便笑盈盈地打起了圆场:“都是同门师姐弟,何必说这些伤人之语。楼师侄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想必对此事已有了计划,对吗?”
他眼波柔和,情愫深藏。却做着一副长辈模样,纵容地瞧着沉默不语的少女。
被这话捧得熨帖,楼眠眠点点头,直言道:“弟子已与奉清门的商行舟师姐商议好了初次合作的计划,不日将会施行。届时还请长老费心,带着东方师弟与公孙城主一同稳住局。”
对面的少年轻哼一声,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公然反驳楼眠眠的话,勉强算是默认了。
花尽琢轻轻颔首:“楼师侄既然已经做好了决断,我便不再插手。只是若遇到危险,还望师侄及时示警,否则还请师侄日后按命行事。”
楼眠眠接过青年挥过来的通讯灵器,点点头,知道这是花尽琢额外做出的让步,便也软下态度:“若弟子未曾做到,但凭师叔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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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琢: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一个炼丹长老要来出外勤,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那我就长话短说,其实就是因我发现一夜情过后自己的身体很奇怪,我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不告诉任何人,不仅如此我还要过来和楼眠眠做爱。虽然看见楼眠眠和清源的弟子混在一起有点不高兴,但是没关系,我是长辈,我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笑)
【第三更我还在码,晚点放上来(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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