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几个在胤祚的建议下,每天忙着做口红做生意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公主……要是她们几个去了蒙古,又有胤祚带着枪支炮弹当靠山,没有后顾之忧,怕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进了羊群。
一时间,康熙和太子都有些心疼蒙古。
想到羊,康熙有话要说:“蒙古早早去了信,要给你的羊毛都在运送去京城的路上,回去之后你就得安排人给他们建混凝土路了。”
“这点小事不用我操心。”胤祚自信地道,“廷玉哥哥早安排好了。”
太子心中一酸,语气中带出了些酸味,“你还真是信任张廷玉,这种事都让他全权负责。”
胤祚:“廷玉哥哥可是我在为汗阿玛培养的未来宰相啊,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康熙:???
太子:???
父子俩惊讶非常,瞪着胤祚好半天,发觉他并没有改口的意思。
“你就那么看好他?”
胤祚骄傲挺胸:“当然!”
那可是历史上少有的三朝名相,哪怕如今换了个方向走,迟早会达到那样的高度,说不定还会更早呢。
太子觉得按年纪来算,和他年纪相仿的张廷玉怎么都应该是给他培养的未来宰相,为什么是给汗阿玛的?
康熙也有同样的疑问,还问了出来,“不是你给保成培养的吗?”
胤祚当即盘起小腿,小手摸着下巴上莫须有的胡须,另一只小手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下。
“贫道掐指一算,你乃是长寿之相,在位期间,一片盛世繁荣之景,正是需要能臣辅佐的时机。”
康熙和太子的惊讶疑惑神情立马消失,还有点哭笑不得。
“难得见你拍朕马屁,朕收下了。”康熙没有当一回事,他再怎么自信,也不敢说在自己的治理下,大清一片盛世繁荣。
沙俄不久前刚来抢掠,雅克萨还没夺回来,就跟一巴掌拍在康熙脸上,让他清醒点一样。
太子也没信,以为弟弟耍宝呢。
说实话没人信的胤祚:“……”
他并不想给老爷爷安上个“会预言”“能掐会算”的能力,就没抓着这个不放。
“我早说了,要跟太子哥哥一起快快乐乐地当咸鱼当纨绔,宰相当然是给汗阿玛准备的。”
这理由太有胤祚的风格,康熙和太子信了,至于张廷玉会不会成为宰相……日后再说吧。
康熙本就是怕无聊才叫儿子过来陪,这会儿听到这样离谱的大话,还认真地和儿子一起讨论:“你是怎么培养宰相的?”
胤祚掰着手指数:“教他大清没有的物理化学生物农业等各方面系统知识,把皇庄和研究所的大部分权限交给他,带他一起参加各种重要的宴会、会议,带着他和大清的诸多大臣们搞好关系……”
原本康熙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听着听着还真听出了那么点味道来。
“除了物理化学,其他的你不就是任由他野蛮生长吗?”
胤祚:“有能力的人,自然会抓住机会,没能力的人,就算我亲手喂饭也培养不出来。”
“你还漏了一点。”
胤祚和康熙一同看向太子,“什么?”
太子:“在汗阿玛面前为他说好话。”
胤祚笑了,“以廷玉哥哥的能力,我不为他说好话,他也能做到的,我说了,不过是加快速度而已。”
太子心中的酸味更多了。
他都没得到六弟这样的信任和赞美,张廷玉凭什么呀?
因着这份酸涩,马车停下休息的时候,太子找四阿哥问起了张廷玉,“六弟好像对他很是信任、推崇?”
四阿哥叹气:“二哥你还是见得少了,六弟在皇庄对他可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有时候两个人讨论起来,还会把我丢在一边。”
太子:???
太子:!!!
他觉得一个人的证词不可信,又去找了七阿哥,结果得到类似的答案,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想抢孤弟弟?
没门!
第214章
铁蛋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柱子,你看到张廷玉了吗?”
柱子:“被白福叫走了。”
“又叫走了?”铁蛋挠了挠头,“这都第几次了?怎么最近太子总叫他做事?”
他没说的是:再这么下去,都搞不清楚张廷玉究竟是六阿哥的哈哈珠子,还是太子的哈哈珠子了。
只是他们也没办法阻止。
一来是六阿哥和太子关系好,借用一个人也没什么,二来太子是储君,他说要找人做事,谁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柱子察觉到太子最近似乎是在特别针对张廷玉,但由于要做的都是正事,还有点想磨砺张廷玉的意思,摸不准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一天三四回地把人叫走,确实不太合适。
这天晚上,扎营之后,柱子跟张廷玉聊了聊:“今天有打听到太子为什么针对你吗?”
张廷玉摇头:“没有。”
太子找的都是一些小事,找他帮忙能做好,但找其他人不是很好做的事,一天去个几回,让他费些时间,又不会把全部空余时间用上。
分寸掌握得很到位,不愧是懂得平衡之术的储君。
以太子和六阿哥之间的关系,如果只是帮几次忙也就算了,可是从木兰围场启程至今已经三天有余,每天都是这样。
他又不是傻的,看不出太子在故意针对他。
柱子:“你要不要和六阿哥说说?”
真要是花费一些时间帮忙做点事也就算了,主要是太子的目的不明,如同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尖刀在头顶高高悬着,提心吊胆的感觉不太好受。
张廷玉犹豫一瞬,“再看两天。”
希望过两天,太子的气出了,结束这样的针对,那就不用烦扰六阿哥了。
然而,情况并没有改善。
他被叫去帮忙的次数有所增加,要做的事务难度也开始增加,甚至涉及到一些他本不应该碰的朝中事务。
张廷玉明示暗示自己不能做,白福只说那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他一个当奴才的无法决定,还求张廷玉不要为难他。
张廷玉硬着头皮干了两天,见太子没有收手的打算,这天一休息,立即赶在白福过来前去找胤祚。
他没有直接告太子的状,而是旁敲侧击地问:“六阿哥最近可有不太好处理的事?”
胤祚:“没有啊。”
康熙许是因为在儿子屁股上画画的事感到心虚,没有找他的麻烦,也不是每一次都会传唤他去御驾陪伴,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装上杜仲胶轮胎的马车再舒服,也是在不停地赶路,到底还是有一些颠簸的,坐久了也不舒服。
胤祚转转腰,伸伸腿,感觉身体还是有些不太得劲,也没管什么皇子仪态,就着伸胳膊蹬腿的姿势走了开去。
“走,我们去散会儿步。”
张廷玉跟了上去,一边注意着胤祚,看到前方有石头小坑都会提醒胤祚小心,一边筹措语句,一心二用。
没走出一段距离,侧面走来两个眼熟的身影。
看到他们,张廷玉轻笑一声,自觉退后。
而胤祚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没功夫在意张廷玉刚刚是不是在嘲笑他,很想找个什么借口赶紧跑路。
结果,那两人看到他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术仑笑着打招呼:“六阿哥,你也来这散步啊。”
乌日娜微微笑着,笑不露齿,颇有些汉人大家闺秀的作风,也不知道她这个土生土长的蒙古妹子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做出改变的。
看到她的变化,再想到她来京城的目的,胤祚浑身都不对劲。
他很想脚底抹油就溜,又觉得目前为止那些都还只是猜测,他要是做得太过分,会给乌日娜造成麻烦。
这世道对女子不易,胤祚在心中默念两遍,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你们俩的车架不是在后面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术仑:“在马车上坐了大半天,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我们又是第一次来京城,看到什么都很新鲜,看着看着就走得远了些。”
术仑在的时候,乌日娜通常都是不怎么说话的,像是不和哥哥争抢,又像是躲藏在幕后默默观察。
胤祚:“……”
意识到自己用什么想法来揣度乌日娜,他就觉得有点糟糕。
早知道就不听太子哥哥那一番分析了,导致他现在看到术仑和乌日娜,总是忍不住阴谋论,觉得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带着某种目的。
这样与人相处实在累了些,怪不得别人总说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胤祚没有和他们兄妹多聊的想法,叮嘱一句“别走得太远”,随便指了个方向,“我们还有事,就去那边了。”
张廷玉暗笑一声,安静跟上。
术仑和乌日娜在原地目送他们急匆匆地离开,术仑这个傻白甜脑子忽然灵光了一回,“我怎么觉得六阿哥好像不太想看到我们?”
他们俩在远处看到时,六阿哥分明走路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乌日娜望着胤祚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深,“应该是有人和六阿哥说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六阿哥对哥哥的态度和之前差不多,对她就……目光能不对视就不对视,多少有点不待见。
乌日娜是被亲爹和亲哥宠着长大的,科尔沁没人敢对她不好,看到胤祚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心中有些受伤,散步的心情立马没了。
“哥,回去吧。”
术仑惊讶:“不是你说马车里待着闷,要出来走走的吗?这么快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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