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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
    那之后,元羡统共见过方恺音三次。
    有两回她在等车,湿冷的冬季穿得却单薄,哈手跺脚不停。
    旁人因此侧目偷笑。
    但照他瞧,她可爱又招人疼。
    他臆想她是新来的北方人,尚未习惯异乡气候。
    他又尾随了高个儿姑娘一次,依旧悄悄的,并未叫她察觉。
    她这样地总瞧不见他,叫他分辨不出自己高兴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第三面是在没有预谋的水果摊。她挑挑拣拣,称走了一颗柠檬、两根香蕉和三个橘子。
    擦肩而过时,元羡被一股左冲右突的情绪推搡着,朝前迈了步。
    方恺音的头往下稍落,与那瞬间相错。
    两个人就又是毫无联系的了。
    元羡没有追过去。他好歹才劝住自己: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兵贵胜,不贵久。他要稳准狠地攻占她的心,眼下只能蛰伏。毕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捏格子衫的衣角。
    毕竟,没有颜、没有钱,也就没法给心上人最起码的喜悦和安全感啊。
    *
    两年了,方恺音仍弄不清楚,时间是否只对她起致郁作用。
    依没走出失败的旧恋情,她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除工作购物吃喝睡外,她的日常还包括:视奸萧成及其现女友前女友红颜知己暧昧对象(不多,就七个)的微博豆瓣知乎人人,读女配重生逆袭、挽回或者碾压男主的爽文,等等。
    然而看着窗外的雨,方恺音突然良心发现。
    她啊,就是太闲了。
    她抹掉莫名其妙眨落的泪,提笔写字:
    “辞、职、信。”
    不知为何,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一部十多年电影的台词:
    “阿廖沙,别害怕,火车在上面停下了,他一笑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