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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他看着地图,不断比划,最后对其他几人说道:“这个地图是错的!”
    其余几人一听,一起看向地图。
    各处构造都安排的井井有条,颇有门道,他们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黄力也是颇有惊讶:“那小子都快被我们打的断气了,还敢说谎?”
    茅升摊开坛城县县志,一张坛城县周边地图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茅升分别在两张地图上虚圈了几处:“这几处地方,在马老二说的地图上没有。而这些地方,我可以断定,就是温泉所在。”
    “温泉!青风山上有温泉!”一道声音响起。
    祁将军从门外走进,眼神如电光。
    茅升点头。
    “既然如此,这个青风山非去不可了。你既然能发现地图有问题,有办法解决吗?”祁将军继续说道。
    茅升垂眸沉思,随后自信道:“只要我能亲自到青风山,就可以把错的地方改好!”
    “好,我等会带着人直奔青风山,你和我一起去。”祁将军说道。
    董章庭张嘴想要反对,却见祁将军看向自己:“打仗的事情,我比你懂。等我回来,你在和我好好解释温泉的事情。”
    董章庭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昨晚的话,只哄了一个晚上,祁将军就反应过来。
    他昨晚说那些话,自然不完全是为了减少祁将军麾下士兵的伤亡。
    其他人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祁将军手下这些士兵的强大。
    两年之后,祁??家军横扫整个北疆。两年前,他们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青风山?
    昨晚的话,他只是想在这场注定的胜利中多加几分自己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出息了,我竟然真的一天写了六千。
    不过,发晚了,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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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没等祁将军离开,一名祁将军的士兵进来禀告城外来了一只队伍,为首的人自称是坛城县令况义。
    钱丰收一听,颇为觉得好笑:“他竟然还还敢回来。”昨天茅升回来的时候,已经把之前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钱丰收。钱丰收对况义真正身份大感震撼。
    睡前他曾听董章庭猜测,况义可能真的会回来继续做坛城县令,借此打他们带来的救灾粮的主意。
    那时钱丰收觉得不可能,况义都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更离谱。
    况义真的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董章庭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士兵先是看了一下祁将军,见他点头以后才说道:“目前城外来了两百人,况义称这些人都是他招募来帮助坛城救灾的义士。黄山县尉说来人确实是况义,但是随同前来的人他不认识。属下观他们各个体态高大,满是凶相,不像善辈。”
    祁将军听罢说道:“既然如此,我且去城外好好会会这些人。”
    董章庭连忙劝道:“将军且慢!”
    面对祁将军有些不善的眼神,董章庭继续说道:“况义带来的人很可能就是青风山匪徒,他带了两百人下来,山上守备必然空虚。请将军带领人马从另一处城门直奔青风山清剿他们老底,把被况义骗上山的坛城百姓救回!”
    “城门外有两百人,你打算靠自己这几个人挡住?”祁将军嘲讽道。
    董章庭说道:“我之前告知马老二,我们的粮食很多,并且不断送来。况义若想把粮食都拿到,必然会装上一两天,我们可以利用他的这种心态拖住他。只要将军能尽快回来,我们自然不会有危险。”
    一匹马从远处跑到祁将军身边,他翻身上马,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董章庭,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准备好酒菜,酉时前我必回来,到时候和我喝一杯。”
    随后他看向黄力吩咐道:“我给你留五十人,护好他们。”
    说罢祁将军带着茅升和其余五十人打马朝青风山的方向赶去。
    钱丰收看着祁将军等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忧心:“现在是辰时三刻,离酉时起码还有四时一刻。我们就五十几个人,真的能挡住城外两百多的山贼?”
    董章庭拍了拍钱丰收的肩膀,看向身边的人。董南雅和茅升面上都有些忧心,董南雅更是一副不满的模懿驊样。
    倒是黄力神色平淡,似乎完全不觉得城外的二百人有什么危险。
    董章庭说道:“各位,随我们一起去迎接我们的况县令,他可是特意给我们带来了两百名热心的义士一起重建坛城。”
    钱丰收一听,便明白董章庭不但没有畏惧况义带来的两百山贼,反而打算用这些人来重建坛城。
    明明说着这般胆大妄为的话,董章庭却依旧神态平稳,脸上的笑容都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不知为何,钱丰收原本充斥在心中的忧虑和胆怯消散,一股豪气自心底奔涌而出。
    他昂首笑道:“没错,我们不能辜负况县令的美意。”
    从祁将军离开,到董章庭要带着他们这些人去迎接况义,董南雅心中的怒火就一直在上升。
    他们不要命,自己还想要呢!自己决不能陪这些人发疯。
    董南雅思考了一会,开口道:“章庭哥哥,况义等人既然是为粮食而来,必然会想办法靠近粮食所在,不如我带着几名士兵在县衙内守着粮食。”
    董章庭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她真实意思一般,态度温和道:“还是南雅想的周到,那就劳烦黄大人留几个人和南雅一起留下来。”
    黄力点了五人留下,其余人也不在废话,跟着董章庭前往城门。
    董章庭等人来到城门时,县尉黄山正在和一名身形高大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说话。
    不过两人之间气氛颇为僵硬,一见便知谈的很不愉快。
    城门处的人注意到城内来人,都转头看来。
    中年文士看到为首的两人都是少年模样,眉梢微挑。
    等到董章庭等人走近,直接出声道:“本官乃坛城县令况义,你们既然已经把粮食送来了,就直接交给本官处理吧。”他的话极不客气,带着久居高位的颐指气使,完全没把董章庭等人放在眼里。
    钱丰收来之前,就在心里计划好如何先声夺人,配合董章庭用言语套住况义,逼着他将带来的两百人交给自己等人重建坛城。
    然而,当钱丰收真的面对况义满是藐视的眼神,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瞬间顿住,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少年被镇住,假少年自然不会。
    董章庭脚步微移,将钱丰收挡在身后说道:“听闻况县令半个月前已经收到调令离开坛城,不再是坛城县令。我们受朝廷委派全权负责坛城救灾,自然不能把粮食交给一位离任的官员。”
    况义眉眼微眯:“你竟然敢违抗本官?”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两百名壮汉齐齐怒视董章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架势。
    黄力和他身后的四十五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齐回瞪回去。
    坛城小小的城门处如同即将要爆发的火药桶,下一秒就要见血。
    面对况义奔涌而出的怒火,董章庭半步不退,直接硬顶回:“朝廷规矩向来如此,况大人是想违抗朝廷,公然造反吗!”
    况义没想到眼前少年面对自己这个官员的问责,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摆出问罪之势!
    这个少年究竟是少年狂妄不知世事,还是真的有所倚仗?
    一时间,他仿佛从眼前少年看到年少时在午京城考功名时,遇到的那些高门子弟。
    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骄傲,普通官吏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别说一个下等县的县令,那些人甚至敢直接问责午京城的五六品官员。
    况义心中突然有些犹豫了。
    注意到况义没有立即反击自己的话,董章庭便知道况义退缩了。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乘胜追击:“况大人若是真的想造反,大可直接把我们都杀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能否承担朝廷的怒火?”
    况义一听,之前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
    如此理所当然的认为朝廷会站在自己这边,这个少年必然出身高门,不好直接得罪。
    罢了,且糊弄几天,把人哄走后粮食自然还是落在自己手中,那些贱民哪里敢违抗自己。
    想到这里,况义朝身后做了个手势,让身后两百人都收起之前的态度。
    他的面上出现温和的笑容:“这位公子误会了,况某也是担心坛城灾情,一时说话急切了一些,不是故意冒犯公子。我特意带回来两百人,就是为了协助救灾。”
    董章庭收起之前的问责之态,但是面上还带着几分被冒犯的不悦神色:“如今坛城重建工作已经开始,这两百人就交给我们统一调配。”
    况义没想到眼前少年竟然直接要拿走自己的人,张嘴想要反对。
    却见董章庭看向自己,神色微凉:“有问题?”
    况义暗自咬牙,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九章
    听到况义的回答后,董章庭说道:“既然如此,且随我们进城。”
    黄山县尉说道:“既然县令都特意回来,我这个县尉也不能白躺着不作为,董公子可否让我一起。”
    董章庭点头应允后,黄山县尉这才站到董章身边。
    况义心中微惊,黄山对这个少年竟然如此恭敬?”
    自从黄山当上坛城县尉后,况义就看他不顺眼。认为他一天到晚高高在上的,瞧不起这个,看不顺眼那个的。尤其是黄山一天到晚都想着招募青壮练兵清剿青风山,这让况义更把他视为眼中钉。
    青风山是在他坛城呼风唤雨的底盘,被人清剿了,他还怎么混。因此,况义一直想把他弄死,就像那些曾经反对自己的人一般。
    况义从一些消息渠道那里听闻,黄山和皇后外甥祁将军有旧,这位祁将军是真的高门贵子,颇为护短。况义担心杀了黄山给自己惹麻烦,拉拢不成以后就一直借机打压对方,并且断了他和外面的联系。
    种种手段下来,黄山没有屈服,反而表现的更为强硬。最后,况义只能夺走了黄山的权力,放着人自生自灭。
    况义以为黄山就是仗着和祁将军有旧,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见到黄山此时的态度,况义不由在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个董公子地位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心中对董章庭不由又多了几分顾忌。
    当况义带着两百壮汉走进坛城县内时,看到有不少民众正在清理积雪和修整塌陷的屋舍。
    他心中暗道:“这些贱民往日可没有这般积极,莫非是我对这些人太宽容了?”
    有一个半大少年在路边清扫积雪,抬头看到一群人走来,待他看清其中一人时,手中扫雪的工具立刻落在地上,又连忙捡起来,退到路边,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