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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那两份企划书是尘笙体育接到的小型赛事解说企划书,许诗晚拿着那两份企划书,看着两位负责人,语气不算太好:
    “你们的构想如此单薄,对赛事运动员的了解平平,这不是你们的水准。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你们在公司一天是干什么吃的?”
    “这个项目到底能不能做?你们到底能不能行?”
    万姝从没见过这样的许诗晚。
    从认识之初,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许诗晚也从不会这么说话。
    而且负责人是跟着她从珠彦体育过来的,其实专业能力是可以的。只不过应该是这次的构想没达到许诗晚的预期。
    说到最后,许诗晚好似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重了,张了张嘴想补救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下来,只说了句让她们离开完善。
    万姝也跟着离开,但走到门口,她无意间回头,却发现许诗晚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神情有些不耐和无措。
    下班回到别墅,洗漱结束后,许诗晚坐在沙发上,她穿着白色丝绒睡裙,长发悠悠垂落。皎洁的月光从窗边偷溜进来,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白的发光,却遮盖不住她眼底的乌黑和眼神的空洞。
    而桌上放着一瓶维生素和一瓶褪黑素,旁边有一杯温水。许诗晚刚把药喝下,却还是没有睡意,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屏幕亮了亮,弹出一条消息,是木和出版社的编辑:
    [万玲:那诗晚,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三和那个白血病粉丝进行连麦]
    许诗晚的神情不太好,那双眸子古井无波,好似不论有什么事情都激不起波澜,静谧的好似平静海面下的狂翻浪涌。
    敛着眼眸看手机信息,片刻后,她回:[好]
    而后,她关掉了手机,扭头看向窗外。
    她现在在克制自己少给宋韵成发信息。
    宋韵成前两天跟她报备说自己在基地查文献和围棋老师探讨,一直到了凌晨两点。
    洗漱后又一条条引用回她的消息,道了晚安后,已经快两点五十。而基地早晨七点就要起,八点开始对弈。
    虽然宋韵成说,在基地训练最开心的就是回许诗晚信息,许诗晚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每天就给自己安排很多任务,尽量强迫自己不去想宋韵成。用工作来填充。
    但要是看不见宋韵成的消息,她又很心慌。
    凉风透进来,许诗晚时不时能听见蝉鸣,月亮洒下光辉,室内好似有清冷的雾气萦绕。许诗晚起身,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这几天她的睡眠情况很差。就算吃了助眠药物,每天也依旧只能休息四个小时,而后,她必然会醒,再也睡不着。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六天。
    从宋韵成去围棋基地那天开始,许诗晚就开始给自己加强度,白天被工作填满,让她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晚上基本上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也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传来一声响动,许诗晚点开看见宋韵成回了她今天发的信息。
    许诗晚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天花板,细声道了句晚安后,闭上了眼。
    第089章 袒露心扉
    彻底让许诗晚崩溃的,是她梦境中构想的美好幻影被粉碎。
    这几天她的状态不好,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浅睡眠,但她也庆幸这零碎的休息时间,可以让她抛开心绪,什么也不用想。
    但上天就是如此残酷,它总以愚弄的姿态打破每个人的逃避幻境。明明前几天都一夜无梦,但偏偏今晚,又回忆复现,让许诗晚再度经历了那些令她心如刀绞的瞬间。
    是心底残存的希冀,所以在梦境里,她成功将礼盒送了出去,而梁老师也真的如愿挽回了自己的女朋友。
    看着两人在车站相拥,落日余晖洒在她们俩身上,许诗晚的心急速跳动,汹涌澎湃的波涛不断拍打在礁石面,震地她心悸。
    眼底不自觉沁出一滴泪。
    恍然间,好像真的,那个冬天已经过去。
    可突然,从那相拥的两人身后蔓延出黑色,不断侵袭腐蚀向前,很快将最后一抹余晖吞没,也将那两人的身影彻底粉碎。
    许诗晚甚至来不及哭喊,那份美好已经彻底变化为泡影,她的耳畔不断回荡着各种歇斯底里的声音,责怪她,谩骂她,说她来迟了,说她害了她们。险诸副
    许诗晚看见梁老师呆愣在黑暗的尽头,她想走上前,却听见梁老师声嘶力竭地大喊让她滚,还说都怪她。
    许诗晚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可却说不出一句话。
    梁老师在她面前直直倒了下去,许诗晚刚想上前,面前却又出现了孟雯和许凌业。那失望的眼神狠狠刺痛了许诗晚,竟然还丢下句,后悔生了这个女儿的这句话。
    许诗晚想上前解释,却连两人的衣角都没能抓住。
    她是被爱意围绕长大的小孩,喜欢宋韵成,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情,喜欢就是喜欢。可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种事情不对,有问题,是人伦常理所不容。
    就连她最爱的爸爸妈妈都这个样子。
    巨大的无力恐慌爬上她的心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积压在心底的磅礴情绪不断发酵,许诗晚就这么抽噎着醒了过来。
    这几天忙碌逃避的情绪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决堤,许诗晚坐起身,眼泪止不住向下砸,哽咽地几近失声。头发凌乱散在耳廓,她的身影瘦小单薄,被越来越长,显得那么弱小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