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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节
    他是一个人住的,毕竟是自己家,可同窗们不一样,有两人一间,也有四人一间的。
    有一次,顾文礼去其中一间屋子寻同窗一道学习,却不想刚走进去,就是臭熏熏的。
    他面色大变,往后退。
    同窗有些不好意思:“是文礼兄啊。”
    “今日不同你学习了,我积攒了七天的袜子没洗。刚和祝兄打赌输了,还要给他洗存下来的八天袜子。”
    至此后,顾文礼就没再去同窗的住所。
    他想男人邋遢些也无妨,却没想到姑娘也这样。
    但,他是读圣贤书的,他很快给许筠找了个理由。
    一定是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她不洗自有她的道理!
    屋内点着灯。
    许筠有些睡不着:“顾公子,你要关灯吗?”
    顾文礼:“开着好。”
    关灯太黑,就找不到许筠了。
    许筠翻了个面:“你挺好的。”
    她忍不住感慨。
    “我早些年都跟随祖母,很少出老宅。身边的男子接触的除了哥哥,就是慈祥的父亲。”
    “我其实不太懂和外男的相处之道。”
    “但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好人。”
    顾文礼很头疼。
    你怎么又开始了?
    我看没有人比你还懂了。
    第408章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之前都在书院,也很少和女子独处。”
    顾文礼下一句是,我想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下一瞬。许筠翻了个身,笑眯眯看着他,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
    “那我们初次都给了彼此啊。”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顾文礼脸红了。他甚至指尖在抖。
    “你——”
    顾文礼:“休要胡说!”
    怎么一下子就变脸色啊。
    前面都还好好的。
    许筠莫名其妙。
    怪人。
    她哪里知道,她不经意间的话,让顾文礼夜里辗转反侧。
    甚至,顾文礼还做了个梦。
    梦里是许筠。她穿着一身红嫁衣,肤色对比强烈。
    许筠说话肆无忌惮:“你说,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见我,便觊觎我了?”
    梦里的他要摇头,可最后成了点头。
    许筠笑:“我就知道!”
    她用黑乎乎的手攀在顾文礼身上:“那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这样?”
    顾文礼被她这突如其来一下子吓得往后退。偏偏脚下不稳,往后摔了下去,许筠要拉他,却跟着砸到他怀里。
    不对,不对,这样不对。
    他费力要推开她,许筠就偏偏赖在他怀里不走了。
    他慌里慌张地问:“男女授受不亲,你快起来。”
    “许小姐,你如今一袭红衣,是要嫁人的,你我如此不妥,不妥。”
    许筠面露古怪。
    “可我要嫁的人是你啊!”
    轰隆一声,耳边好似一道惊雷。
    顾文礼被吓醒了。他擦了擦额头,全是汗。
    顾文礼觉得这样的他好狼狈。
    于是,后面他没有再闭眼。他睁着眼睛在背清心咒。
    ————
    东宫。
    周璟慢悠悠放开怀里的慕梓寒,正准备下榻。
    小姑娘就醒了。
    双眸雾蒙蒙的,细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衣摆。
    周璟:“睡吧,睡醒我就回来了。”
    知道他夜里有事要做,慕梓寒正要松手,周璟温热的指尖却拨开小姑娘的领口,露出里头被他吮出红痕的脖颈。他哼笑一声,不说人话。
    “方才欢好也不见你缠这般紧。”
    慕梓寒:??
    她扭了个头,不理他了。
    周璟乐:“转过来啊。”
    “还没说完。”
    慕梓寒背对着他算账:“我哥哥身子还没好呢,你就给他扔一堆公文。”
    周璟:“我身子也不好啊。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
    “这话你对喜公公说,他会信。”
    慕梓寒:“你身子好不好我还能不知!”
    蒙时很早之前就说了。
    要是有疯牛失控跑过来,周璟都能一掌把牛干趴下。可见他的内力早就恢复了。
    周璟:“也是。”
    他幽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劲儿都使你身上了。”
    慕梓寒猛得坐起来要和他争辩,可动作太大伤到那处了。她又酸又胀,小姑娘别扭又慢吞吞地重新躺下去。
    她气恼,嗓音又轻又软:“你怎么好意思提呀。”
    发现气势不够,还学着他平时的样子,鼻音哼出一声冷笑。
    周璟眉眼上挑,乐不可支:“行,我反省。”
    慕梓寒扭头,继续把后背对着他。
    周璟:“转过来,你这样不礼貌。”
    慕梓寒听不到。
    周璟懒洋洋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小姑娘把手慢吞吞塞到被褥下,揉了揉腿肚。
    偏偏有人这儿往返。
    慕梓寒以为他有什么忘记带了,谁知道周璟走到床前,抬手把小姑娘的身子转过来。
    慕梓寒愣愣的:“怎……怎么了?”
    周璟春风得意:“舒坦了。”
    然后疯批走了。
    慕梓寒:???
    周璟出宫了,避开巡逻的士兵和一切眼线。
    他回了趟澄园书房,男人敛了笑,面色沉沉从书柜那处寻出长长的匣盒,正是邵阳从江南他一处私宅带回来的。
    周璟捏着匣盒的指尖在用力,再泛白。
    男人轮廓冷硬,说不出的森冷。他嘴角嗤笑一声。
    “爷。”
    寂七从外头进来。
    “养心殿外都是巡逻的兵士,还有皇上安插在暗处的影卫。养心殿里今夜蒙时守夜,周煜和周承也在,不过皇上戒备心重,只留下蒙时信得过的公公,统统把其余人轰走了。不过折腾了大半宿,那两人都宿在了皇宫。”
    周璟嗤之以鼻。
    可不得戒备心重?毕竟这个狗皇帝以为谁都要害他。
    不过,这也便宜了疯批。
    周璟朝外走:“将那影卫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