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十六集 谁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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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自己的故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女儿依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只是现在问起这个，她似乎也觉得不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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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人收拾好了东西，趁着史柏德刚受伤，当天就离开了木屋。照海文自己的计划是先把以前的势力重新聚合起来，准备和七年前一样，再清洗一遍这片大陆。
“看来我隐居是个错误的决定。”海文扶着浑身使不出力的赛德尔，边走边说着。
“是的。而且最错的就是一直都不原谅我。”赛德尔还没忘记埋怨他一句。
海文对此不再说什么。“为了女儿，这次我们可不能再手软了。史柏德既然敢来找麻烦，估计我们是很难找到他本人了。”
“我手软还不是因为你和萨拉。而现在我又多了一个手软的理由……”赛德尔转头看着跟在身边的女儿。
小女孩还是很懂事的，立刻微笑着说道：“妈妈尽管放心好了。我如果随便丢在这片大陆上，肯定没人会再找到我。现在想一想，我连名字都没有，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
海文没有给出任何解释。“雷神联盟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你的布隆迪伯伯就在那。他现在可是个大人物，需要照看的摊子也太大，不可能再为了我去与人结怨。我们先去找图斯吧。”
赛德尔苦笑出声。“幸亏我当年没杀得了他，不然你现在连个可以信任的帮手都没有……”
“算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讨论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你现在需要的只是把伤先治好。”海文不让她想太多。
但赛德尔却有点儿心里没底。“图斯会恨我吗？”
“也许恨过吧。不过以他的智慧必然不会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海文要比任何人都了解图斯，料定那件事已经随时间而去。
小女孩好奇地问道：“爸爸。图斯伯伯的经历您也有了解吗？”
“当然。你是不是又想听他的那段故事？”海文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女孩点着头，要求父亲给自己讲一些。“您不是给我讲了图斯伯伯去青柳王国吗？接下来发生了些什么，我还都不知道呢。”
“这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也都是从灵魂卷轴上了解到的。他与布隆迪不同，是不会谈及自己过去的。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就给你讲一讲他的那段故事吧。让你明白我这个父亲并非浪得虚名之辈。”海文暂时放下了自己的那段故事，开始给女儿讲述图斯的过去。
★★★
图斯在当年随内森回到了青柳王国，由于有着内森这个实权派的推荐，他正准备进入了王国首都天知城的皇家学院。这也是图斯梦寐以求的环境，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可以把自己的潜力全部开发出来。
内森替这位义子张罗得非常周全。在他的办公室内，他对刚刚进门的图斯说道：“孩子，皇家学院的生活将是你生命中的转折点，能进入那里人都有背景，非权既贵。与他们打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一堂课。”
“图斯明白。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图斯很谦卑地回着话。
内森站起身，来到他身边。身高上，内森要比图斯高了整整一头。“不是我在吓唬你。那里有几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家伙，尤其大宰相的儿子。皇家卫队和宫廷法师其实都是他们的人，最好别惹到他。”
“宫廷法师？难道皇家学院还教魔法这种几乎失传的技能吗？”图斯这次算是真的听到了新闻。
“不教。那些宫廷法师都是有特殊家族血统的怪人，其他人没机会学到。你还是学着练些剑术吧，我总觉得你弱不禁风。”内森借此机会指出了图斯的弱点。
图斯只是一笑。“现在从零练起，我觉得自己已经太迟了。倒不如干脆放弃锻炼身体，只锻炼头脑和精神意志。”
“说得不错。或许是我太想让你十全十美了。呵呵。明天你就去皇家学院报道吧，这个学期的课程也正好还没开始呢。记得让他们刮目相看，图斯。”内森掏出了推荐信，递给他。
图斯伸手接过推荐信。“一定。”
第二天一早他就独自出现在了皇家学院的大门口。看到这雄伟的大门就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何况是门前站的两排武士。
“请问。教导处怎么走？”他小心翼翼地对门前的武士问道。
一名被问的武士动也不动地回答了他。“直走，到喷泉的位置再左转。教导处就在那栋楼里。”
“多谢。”图斯立刻表示了感谢。他虽然没有得知具体哪个房间，但也不想向一个人再问相同的问题。
当他刚想朝里走，这名武士却动了。“等等。皇家学院是神圣的教育之地，你不是这的学员，不可以进入。”
“我是被推荐来的。这是推荐信。”图斯赶紧拿出了推荐信。
武士对这封推荐信只看了两看。“对不起。我的职责是不让俗人进入神圣的皇家学院，不是鉴定印章的真伪。在你没有拿到校徽之前，我不会允许你进去。除非我得到更直接的上级命令。”
图斯收回推荐信，微笑着说道：“您真是位负责的皇家卫士。请问哪一位是您的上级呢？”
“我就是。”一位在边上看热闹的老头突然插了嘴。
图斯一直没主意这个老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敢问您为何可以管理这些皇家卫士呢？”
老人本来佝偻着的腰渐渐直了起来，立刻显得年轻了不少。“我是皇家学院的副校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呆在大门口。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图斯赶紧施礼。“原来是副校长大人，真是失礼了。我是被推荐来的新学员，图斯。”
“其实在你没到天知城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了你把战争化为乌有。不过那些都只是传闻，我可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副校长捋着自己嘴上不多的花白胡须，看着他。
图斯明白他这是要考验一下自己，或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么我该如何才能让您得到认同呢？”
“你的确很识相。既然我们青柳以文化立国，你就做首诗吧，以你现在来此所见为题。我会判断你是否该进入皇家学院。”副校长出了题目。
图斯一听是做诗，只是淡淡一笑。“那就献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念道：“青山落于星光间，柳叶纷飞忆何年。胜之不武方上策，世上只须智通天。”
副校长听罢基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一首藏头诗，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才华。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自己诗中所说的智慧了。”
“至少内森大人对我很有信心。”图斯没有再炫耀自己，而是抬出了内森。
“好。你就跟我进去吧。”副校长的第一道门槛算是过了。
这位副校长在进去的途中才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叫我莱恩校长就可以了。这个皇家学院只有副校长，没有正校长。呵呵。”
“是权力的斗争使得这个位置没人敢坐吗？”图斯想到了原因。
莱恩校长点了下头。“这根本不是秘密。那个位置只要坐上去就等于是在逼自己选择站在某一个家族的立场上。当然就是有人想去坐，也会被偷偷干掉。学院内的学员给那个位置起了个形象的名字，断头台。”
图斯开始怀疑莱恩与内森根本就是一伙的，试探道：“呵呵。您跟我说这个，似乎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啊。”
莱恩见他的确聪明，也就明人不说暗话。“那些在大门口拦着你的皇家卫士都是大宰相达卡威的眼线，我得给你一个名正言顺进来的机会。否则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图斯见他已经默认，立刻再次表示了尊重之意。“让您特意跑了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别说这些了。学院内并非平安无事，我无法真正照顾你周全。碰上学员之间的事情还是得靠你自己解决。”莱恩说着，已经把他带到了教导处。
教导处的屋子里只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莱恩对男子说道：“这是新来的学员。麻烦看一看还有哪个班级有空位。”他对这个人明显很客气。图斯怀疑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可能是敌对的。看来莱恩在学院内的确无法说一不二。
男子根本没查，直接开口回答了他。“一年级已经满员了。他直接上二年级行不行？”
图斯对皇家学院已经有所了解，知道这个一年纪就是刚入学的。而学院是从十二岁到二十岁之间招收学员，全学下来有整整五个年头。他总是想干点儿有难度的事情，现在正是个机会。“没关系。就让我从二年级开始吧。”
莱恩见他如此有信心，也正好灭灭对方的威风。“听到了吗？是二年几班有空位？”
那个男子忍着怒气回答着他。“五班。”
莱恩顿时没了动静。“……”
图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好先替莱恩找回点儿面子。“只要有书可看，在哪个班对我都是一样的。莱恩校长，带我去看看吧。”
莱恩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有事我再过来。”他带着图斯离开了教导处。
当他们离开了屋子，那名男子咧着嘴咒骂道：“这个老东西真是不识抬举。我就看看这个新来的小子是怎么死的。”
一直没出声也没动过的女子却突然笑得有点儿忘形。“有趣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呵呵。”声音虚假得可以。
走在外面的莱恩对图斯叮嘱道：“那个二年五班并不简单。大宰相的儿子还有另外几个大家族的接班人可是一直盯着呢。”
“有重要的人物在那个班？不会是公主之类的吧？”图斯随便猜了猜。
莱恩还以为他早就听说了。“是啊。就是公主在那。只要娶了她，这些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篡位了。”
“不会吧？青柳王国难道连个王子都没有吗？”图斯都觉得这事有些怪。
莱恩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当然有王子，而且有三位。可惜他们都在争这个王位，所以与这些大家族各自联合在了一起。国王也是没有办法，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想看到他们最终手足相残。”
“看来这个公主的确重要。对了，总共有几位公主？”图斯也只是好奇。因为刚才还以为是这个国王的繁殖能力有问题呢。
“以前有四位，现在就只剩一位了。”莱恩的回答让图斯差点栽倒。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暗杀公主？”图斯可想不到这能有什么动机。
莱恩摇头说道：“不知是不是遗传，四位公主虽然不是同一位母亲所生，但一个个就都长得非常漂亮。只可惜一旦到了最美的花季就会突然凋谢，她们的死因都是体内器官衰竭，如同生命被什么榨干了一般。”
“真可怕。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怪事从来没少过，连公主都逃不掉。”图斯也不能理解。
莱恩继续说道：“如今小公主也已经长大成人，正是亭亭玉立之时。也到了她那三位姐姐去世的年龄。而这群如狼似虎的混蛋连可怜的小公主都不肯放过，把她也当成权力斗争的棋子。内森大人由于无儿无女，所以对孤单的小公主最是关心。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们是站在小公主一边的。”
“原来是这样……”图斯立刻在脑中勾勒起这幅关系图。
莱恩直接把他带到了那个所谓的二年五班。为什么是所谓的，那是因为这个班级里的人非常少，只有零星的几个男女学员在等待着上课。
图斯简单扫了一眼，立刻确定了哪一位是公主。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位，不然她又怎么会被簇拥着呢。
莱恩没有再把他介绍给任何人。“你等着这个班的老师来吧。他很严厉，不过也因为这种性格而没有加入任何势力。自己小心。”说完，这位名不符实的校长就离开了。
图斯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下走近了公主。“您好，美丽的公主。我叫图斯，是内森大人的义子。希望我的出现没有使您心情不好。”
这位公主的确如图斯所说，美丽至极。一头如波浪般的金色长发，眼神中有着些许不容易被察觉的警惕。“你好，图斯。在学院内没有人管我叫公主，更没人使用尊称，你可以直接叫我爱丽丝。”
图斯朝她微微一笑。不管这位公主对自己的评价如何，自己对她的评价是已经够高了。“既然你没有让人敬而远之的架子，那么我就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来自星光王国的图斯，爱好就是猜测别人的内心，还有帮人解决问题。”
“猜测别人的内心可是不招人喜欢的行为。不过帮人解决问题，这个还不错。那么你都能解决些什么问题呢？”爱丽丝也以同样的微笑回应着他。
“所有。”图斯大胆地夸下了这个海口。
何止爱丽丝，其他人也都没有相信。爱丽丝从微笑变为了掩嘴而笑。“你可真逗。这个世界上没谁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就算有那个能力，也没那个精力。最终也只是解决一部分而已。”
“你说的对。但只要是出现在我面前的问题，无论是什么都会迎刃而解。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尽管说出来。我会直接告诉你在什么时间解决。”图斯刚才只是要唬住这些人，意义就在于在让别人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而一旦自己把难题解决，那么效果就会成倍的增加。最终不可能也将被传成可能。
不过爱丽丝的回应有些出乎图斯的想象。“我这里的难题不是留给你解决的。你会慢慢发现自己只是个配角，我在等着主角登场。”
图斯还是头一次这么被人说，心里很是不舒服。“既然我是配角，那么能问问主角是谁吗？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感觉他应该认识你。现在这个人就在我们的南面。”爱丽丝还用手指着偏南方向的墙壁。
图斯这次不得不怀疑她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知道那个方向会是谁。当然是海文。
爱丽丝身边的一个女孩笑着对图斯说道：“恐怕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们青柳王国的公主。她们都是有着看透事物本质的双眼，可以洞察一切先机。”
图斯见爱丽丝没有去阻止那个女孩，于是也笑了起来。“那么我猜你们一定也听说过可以逆天的人。说我是配角，那我就要扭转它。”
“通天者？”爱丽丝不可置信地看着图斯。
图斯则对她施了一礼，挑了个前面的座位背对着她坐下。爱丽丝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又缓缓睁开了双眼。“你以何通天？”
图斯略微侧了一点儿脸，回答了她。“智可通天。”不过他那单薄的背影似乎显得高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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