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八十九集 瞬间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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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已经去向不明，照赛德尔的猜测是去了古怪森林。以恶魔的超自然力量，可能与守卫的机器人有一拼。
赛德尔夹着两个小孩，直接冲进了王宫。没人去拦，也没人拦得住。
伊苏正在从前波特的书房内批阅着奏文。她的反应也不慢，立刻看向了门口。“你们怎么又来了？哎？那个海文似乎没来。你怎么又带来个小孩？”
赛德尔倒是想解释海文为什么没来，不过她也明白说了也没人会信。“我今天来这就是为了取神之铁盔。因为那是我的东西，该回到我手中。”
伊苏上下打量着她，就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你的？凭什么？”
“凭我可以使用它的力量。”赛德尔伸出自己的手，猛力一握。
伊苏冷笑了一下。“你可以？我也可以。”
赛德尔先是一愣。“你真的可以使用神之铁盔的力量？”
“我干嘛要骗你？神之铁盔只要有我的血就可以发出光来，呵呵。它可以给我很大的力量。不信吗？”
赛德尔不得不怀疑这个伊苏身上所流的血根本就是自己的。以那些科技的力量，重新制造一个流着与自己血液相同的伊苏根本就不是梦。想到这里，她改变了主意。“伊苏，既然你有了这个力量。我希望你能保护我的女儿。可以吗？”
伊苏很喜欢海儿那个可爱的样子。“小乖乖，你喜欢和我住在这吗？”
“如果妈妈和我一起住在这的话，我就住下。”海儿可不想自己的妈妈突然也逃掉。
伊苏放下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赛德尔，你如果真的能使用神之铁盔，那么你就和女儿住在王宫里吧。因为我觉得拥有相同血脉的人，至少是亲戚。”
赛德尔苦笑了一下。“我们的确是亲戚，但不是这么论的……”
伊苏用试管取了一点儿赛德尔的血液样本，拿去藏宝库进行实验。书房里只留下这一大两小的美女。
卡特琳娜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们要住在王宫里，我怎么才能天天见到海儿呢？我只有她一个朋友……”
海儿笑眯眯说道：“别担心。如果王宫的侍卫不让你进来，我就天天出去找你。”
赛德尔的表情突然凝重了很多。“我能感觉到有人藏在这附近，恐怕来者不善。最好小心点儿。”
海儿看了看桌子上成堆的奏章，上面的字都很奇怪，自己一个也不认识。“柯洛族的文字和其他国家的不一样吗？”
赛德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她不记得了。卡特琳娜这时回答了她：“是啊。虽然在大陆上语言是相同的，可是各国的文字记录方式却不太一样。”
海儿想到了些奇怪的事情。“那为什么灵魂卷轴上的字却都是同一种文字？难道并不像爸爸说的那样，其实根本就不是人家亲手写的？爸爸讲的故事里有假！”
赛德尔听了女儿这样的分析，不由得摇头。“谁也不能回到过去探究真正的历史，能从故事里了解一些大概的情况就可以了。我不想再深究那些自己的罪孽，只想和你们过得平淡一些。如果恶魔海文可以帮忙复活萨拉姐姐，我想那是最好的。”
“可是爸爸已经答应了史柏德要去瓦解北奥帝国呀。恶魔控制的爸爸是不会去管那件事的。史柏德知道后一定会来找我们，那可就麻烦了。”海儿有些担心，就连小嘴儿都撅了起来。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就算把我的命搏去，我也会杀了他。只是我感觉到自己现在没有你爸爸故事里的那么厉害，可能与生过孩子有关吧。你身上的暗影之血应该迟早会觉醒的，自己也要有点儿心理准备。”赛德尔说完这些的时候，伊苏已经回来了。
对伊苏而言，暗影之血是个新名词。“你们在研究什么呢？我那边的实验已经有结果了。你的血与我的血近似程度达到了99%以上，而且可以使用神之铁盔。我想我们的关系不仅是亲戚，可能是姐妹也说不定。呵呵。”
“的确是姐妹……”赛德尔也只能这么说。
“住下来吧。后宫里常年不住人，显得太冷清了。”伊苏主动邀请着她。
赛德尔自然答应了下来。“好的，我会和女儿住在宫里。但你知道机器人的情况吗？对它们了解多少？”
“不知道。我对机器人没什么了解，只听你们说过。”伊苏一直以为藏宝库里的激光陷阱只是奇怪的机关。
赛德尔给她指了条可以认识自己的路。“去王陵看看吧。那里有你的墓。”
“我的墓？我还没死呢。”伊苏不太相信。
“去了就知道了。”
伊苏为赛德尔和海儿安排了一下住处，然后就直接去了王陵。那地方如果没有直系王室去世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去打扰。
伊苏如今已经成为女王，没有人会拦着她。当她进入了王陵，首先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石棺。
“哇！真的有我的石棺哪！”伊苏轻易推开了棺盖，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古怪东西。
拿起了一颗如同玻璃球似的‘高光弹’，掂了掂。“没有尸体，这不就证明了我还没死吗？不知这是什么，但挺漂亮。它在我的棺材里，那就应该归我。”
机器人的声音从旁边发了出来。“那东西很危险，请不要乱扔。”
伊苏被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危险品掉在地上。还好手比较快，重新接住。“你谁呀？？”
“我不是谁，没有名字。我只是一台普通的机器人，不愿意再回到充满混乱的世间，所以就躲在这里帮忙守护伊苏公主的遗物。你长得和她一样，应该是伊苏系列最新的机种吧？”机器人一边解释着自己，一边问着她。
伊苏见机器人连动都不动一下，如同放在那里摆设的盔甲一般。于是怯意全无。“别开玩笑。我不是机器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去纠正什么。你来这有事吗？”
“当然。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说我是机器人，为什么在我之前还有其他伊苏。这个石棺肯定是为其他伊苏准备的，不是为我。”
“你说得对。你的确不是从前那个伊苏，因为那个伊苏已经死了。海文一家今天刚来过这里，确认了一下伊苏的尸体是否还在。其实我没有回答你这些问题的必要性，你该去问制造你的‘母后’。”机器人让她去找‘母后’问明白这些事情。
“嘿。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肯回答？你可是呆在我的墓里。”机器人的冷漠态度令伊苏有些不满。
“你不是也否认自己是那个伊苏吗？这里可没有你的石棺。”
“我至少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力！你这个让人讨厌的机器人！”伊苏有些火了。
“就因为你自己已经不是机器人，所以就有权力去讨厌机器人吗？的确，我是可以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可你会相信吗？所以，你还是去找‘母后’去吧，她会让你相信的。放下那颗‘高光弹’，你可以走了。恕我不能相送……”
“这是我的王国，你凭什么赶我走？？喂！回我的话！”伊苏再怎么喊也得不到半句回应。
气愤中的伊苏抬手就把‘高光弹’丢向了机器人，可想而知这后果会是什么样。还好有人暗中阻止了她这种可怕的卤莽做法。高光弹在出手之后就迅速减低了速度，最后缓缓落在地面上，轻到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一个与伊苏声线完全相同的声音出现在墓室之中。“你在生谁的气？高光弹的威力足以引爆那些在石棺中的其他武器，你险些移平了整座柯洛王城。就算自毁是你唯一要走的路，现在也还没到时候。”
伊苏听了这话，抹一下头上的冷汗。“这东西真的那么厉害？不会是骗我的吧？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啊。”
“笨蛋。你没听过自己说话是吗？我就是阿莱弗小姐设计超级计算机‘母后’，你的制造者。有问题就向我提好了。跟我来吧，我们谈谈。”随着她的话，墓室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暗门。
伊苏靠过去朝里看了看，黑洞洞的。“你真的没骗我吗？”
“你怎么这么多疑？人类都这样吗？放心好了。你作为我的代言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只会隐瞒你，绝对不会骗你。”
伊苏这次出的显然是冷汗。“你这样话都好意思说出来？是不是你已经隐瞒了我很多事情？”
“那是必须的。你是新的伊苏，要拥有新的人生。过去的记忆会让你重新走向毁灭，我可不想你过早那样。”
“胡扯！如果我是伊苏，那从前那些又是不是伊苏？你先回答我，我到底是不是伊苏！是不是你制造出来的怪物！”
“你是伊苏，但不是海文心中那个伊苏。你是个可怕的怪物，但这种怪物被统称为人类。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伊苏怎么可能满意。“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再一次制造我，让我以为自己是个真正的人？”
“进来慢慢说吧。对于你来说，只要不去主动想死，时间就多得是……”
伊苏为了探求自己到底是什么，小心地走进了暗门。
另一边的炎魔海文确实是直线前往了青柳王国境内的古怪森林。他想要找到那张‘世界之窗’的设计团，然后让能看得懂的家伙帮忙完成。虽然不清楚设计图的完成度有多高，但至少那是唯一的希望。找到阿莱弗，让她把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倒转回去。借此复活萨拉。
正当他直线飞行，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令他不得不侧目。紫灰色的魔法师长袍随风舞动，面容依然如故的威利出现在了他的不远处。
“停下吧。阿莱弗好不容易才回了自己的世界，我不允许你再把她弄回来。如果她真的回来，你知道会怎么样吗？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她将失去所有的力量，成为一个最普通的人。复活，在我们的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威利无情地粉碎了炎魔海文最后的希望。
“时间都可以逆转，那么复活就一定会成功！我要打开这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大大方方地把阿莱弗请回来。你别想阻止我！因为凡是阻我的，都要死！”海文突然出招，根本没有动作。可怕的热浪顿时扭曲了附近百米之内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东西，简直与‘高光弹’的效果相同。
威利早已经逃上了高空，根本都还没感觉到热。他躲在云间，开始念动咒语，等待自己的魔法完成。
海文朝上看了看，大声吼道：“阿莱弗无法让我恢复本来的炎魔身躯，但这副身体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毁灭的。你可以囚禁我，但绝对别想杀了我。恶魔的传说还没有结束！”
威利的确是打算封印他。这个正在念动的咒语便是‘空间囚禁’魔法，效果就是把他丢进一个不能从内部开启的小型空间监狱。
根本没花什么时间，威利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魔法。“海文，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要怪就怪命运的作弄吧。迟早会有人来救你的。”
当威利把手伸向下方的大地，漆黑的空间囚禁魔法立刻笼罩了这方圆将近一里的空间。海文本人的意识似乎在此时也恢复了过来。“威利！我还有女儿需要照顾，要封印恶魔也不要把我算进去啊！”
“对不起，我看不出你与那个恶魔的区别。你们现在几乎已经是一个人了……”威利的话里有话，可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漆黑的囚禁空间越来越小，已经缩小到了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海文见自己没有希望再逃出去，干脆求他最后帮自己个忙。“既然你不放我出去，那就替我照顾好女儿。赛德尔她很不称职，估计引出海儿暗影之血的力量后，马上就会跑出来找我。麻烦你一定要阻止海儿跟着她出来，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放心吧。我当了阿莱弗那么多年的监护人，没让任何人靠近她。我会暗中保护这对母女的。”威利觉得自己有事可做也不错。
海文仍有话要说。“还有就是……”可是空间魔法已经把他带走，包括这剩下的话。威利无法再得知海文最后还要说什么，所以直接就飞向了柯洛王城，准备把这件事告诉给海文剩下的几位亲人和朋友。
他花的时间不多就抵达了王宫的上空。就是不用问，猜也猜到这几个人都在这。而且赛德尔正陪着两个小女孩在花园里发呆，看起来她并不是很沮丧。
威利悬浮在高空中，用魔法窥探着下面的这几个人。“赛德尔，我猜你能听到我说话吧？”他在高空中朝下说道。
赛德尔真的抬起了头。“……”
“既然你能听见，那么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威利把事情详细地讲给了她。
赛德尔顿时就怒了，根本没考虑到身边女儿会怎么看自己。她指着天空就骂道：“你这个混蛋！海文是萨拉姐姐复活的希望，更是我们这个家里的精神支柱，你想毁了我们吗？？快放他出来！”
海儿听不到威利的声音，但从母亲的支言片语便听出了自己的父亲被人抓了起来。“爸爸被谁抓了？他现在在哪？”
赛德尔气愤之余也把事情转告了女儿。“就是这样。你爸爸已经被威利封印起来了，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如果抓不到威利，我们永远也救不出你爸爸。”
卡特琳娜在这个时候却插了话。“海儿，我听说魔法师会各种逃逸和隐蔽的魔法，要抓到是很难的。尤其是抓空间魔法专精的魔法大师更是难如登天。”
海儿好奇地看着她。“你了解魔法？”
“一点点。”卡特琳娜略微笑了一下。
海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怎么才能抓到威利。“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跪下求他，他就能放了我爸爸？”
卡特琳娜一指天空。“他飞得再高也还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人，不是神呢。”
“我听说他已经活了很久。不是神，也差不多了吧？”海儿担心自己的有生之年恐怕是很难再见到父亲了，有些眼泪汪汪。
赛德尔气得直哆嗦，可是却没有发泄的目标。突然她感觉到自己一阵头疼，很多破碎的记忆碎片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她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大多都是与海文之间幸福而短暂的美好时光。“我不能再失去海文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把他救回来。”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威利刚要回话。从王宫内的某处突然射出了一道激光，直接命中了他的咽喉，并迅速向左右分为两道。威利身首异处只在瞬间。没有未卜先的能力怎么可能躲得开光的速度呢。
赛德尔见到这一幕，也想到了那是伊苏干的。看来封印海文并不是伊苏想要的结果。
赛德尔一个腾越，在空中接住了威利落下的人头。她知道威利的脑子里有很多秘密，伊苏一定可以从里面解读出来。果然，伊苏正从长廊那边走向他们。
“赛德尔，我听说你失去了记忆，是吗？”伊苏还没走过来就问道。
“是的。萨拉姐姐希望我忘记从前的不愉快。”赛德尔承认了这点。
“可我在你们眼中的失去记忆却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虽然我仍是伊苏……”
“你想起来了？”
“不算是想起来，是被重新输入了那段资料而已。我脱离了机器人的身体，也失去了身为伊苏的宝贵晶片。但是从前的一切都保存在‘母后’的晶片中，她是坚不可摧的。而且只要她想，伊苏就永远会存在下去。”
“没有了那块晶片，那你还算是伊苏吗？”赛德尔很明白海文所爱的伊苏就在那块晶片中。
“这个世界上不会同时出现两个伊苏，只会有一个陪伴着海文。也许不是我，是下一个，又或是再下一个。呵呵。谁知道呢。”伊苏朝她一笑，表示着自己并不看重生死。这个机器女孩虽然已经有了肉身，可她的想法却和从前无异。伊苏注定了要走一条自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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