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看他一身伤我也不好受。”
肖城把一身的怒气收敛起来,抬头看了看还大亮的天色,对钢炮说:“你应该有渠道能找上今天打架的另一个主角吧,带我过去。”
钢炮震惊的把自己的视线从鞋尖儿重新落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大惊失色道:“你这是要去报仇?!”
肖城说:“不,就是去聊聊人生拉拉家常罢了。”
钢炮:“……”
肖城垂着手站在一边,目光没有焦距的定在马路牙子边的一朵小野花上,脑子里漫无边际的琢磨些什么,看了眼路边的小商店,快步走进去买了些东西出来。钢炮在一旁的公共电话亭里打电话——给这场打架的潜在女主角打电话。钢炮其实非常不愿意和她再有任何的联系,一想到唐希身上和自己身上的伤都和她脱不了干系就没有好语气。那头听见是他,也没有多谈的意思,问清楚来意之后,告诉了医院地址病房号就匆匆的挂了。钢炮把手上的话筒放回原处,神色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肖城。肖城扭头看他,轻飘飘的说:“在哪?”
钢炮额头上青筋一蹦,老老实实的报出地址,随即又说:“兄弟,你冷静点,好歹是医院,别闹出事来。现在是法治社会。”
肖城这下回都没回他,直接站路口打车去了,钢炮心里实打实的不放心,连忙跟上去。虽然他知道肖城稳重有自己的那一套行事准则,也很少动怒。但也越是这样他越害怕闹出事来,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虽然这样说有失偏颇,但也正是这个理儿。平时肖城理智异常,很少有事儿能让他动怒的,万一动了怒那可算能称之为暴风来袭了。钢炮紧紧的跟着他,生怕他这一场暴风把那混混卷到九霄云外去了。
肖城熟门熟路的来到医院,他姥爷去世之前一直都是待这儿疗养的。穿过有些吵闹的大厅,进了住院楼以后明显冷清安静不少,病房里不允许大声喧哗,也落得个脑子清静。他站在病房门口前,很有礼貌的敲了三下。来开门的是那白裙姑娘,她以为是陈刚来慰问的,但是一眼瞧见人高马大的陌生帅哥有些摸不准头脑,疑惑道:“你找谁?”
肖城冲里面看了一眼,有一个脑袋缠满了绷带的健硕男人靠在床头上正在啃一个削了皮的苹果——不过那苹果不如不削,坑坑洼洼的被削皮者坑了一大半去投喂垃圾桶。肖城一笑,说:“看来没找错了,请问你能让我进去吗,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白裙姑娘被他的一笑迷得七荤八素,呆楞楞的忘了反应,站在肖城身后被挡住大半的钢炮示意的咳了两声。白裙姑娘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了正冲她使眼色的陈刚。陈刚眼里满是焦急,眼尾都要抽搐到中风了,热烈的期盼她能留在病房里,千万别答应肖城。但是白裙女子显然不和他的脑回路在一条平行线上,以为他警告自己赶紧出来呢,对肖城说:“当然可以,不过帅哥,介意做个朋友吗?”
病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病房外聚在一起的三个人磨蹭这么久,里面那男人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一直留心这边的情况呢。白裙姑娘以后还得抱着病床上男人的大腿,勾搭汉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可以进坚硬的医院瓷砖里了,活像一个半夜准备去偷别人家东西的小贼和自己的接头伙伴交接的模样。
陈刚默然无语,心想:当初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看上她的?
肖城听见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果断地说:“不了,我怕我的爱人会不高兴。”
陈刚看着自己胳膊上争相跳起的鸡皮疙瘩,用双手搓了搓,把它们一个个都压回去了。白裙姑娘看着他的脸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她想勾搭谁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就算勾搭不上还有大腿给她抱留一个后盾呢。
她从病房里走出来,给肖城让了个位,肖城冲她感谢的点点头,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隔绝了外面两人的探寻目光。陈刚直挺挺的站着,连一个眼白都不屑于施舍给白裙姑娘,白裙姑娘也不去自讨没趣拿热脸贴冷屁股,抱着手机坐在长椅上开始玩,直接把他当空气了。
肖城打量了几下这个明亮整洁的病房,男人伤得其实并没有重到要住院的地步。不过他娇生惯养惯了,家里有几个钱,自己也不学无术成天网吧娱乐场所泡着,不差挥霍这几个住院的钱。他打量着肖城,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他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人了,虽称不上一呼百应,手底下总归有那么些为他冲锋陷阵的兄弟。明眼都能看出来肖城来者不善,但是他的能耐还能大到哪去?
肖城露齿一笑,说:“你就是刘承吧。”
刘承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打哪来知道的他的名号。刚刚看见外面站着那想撬他墙脚还没成功的怂包,就猜到了他应该是和今天自己打架那小伙子有关系,再不济也就是和那怂包有关系,总归就是来兴师问罪或者和他说理的。他鼻孔一朝天,不拿正眼看他,说:“你哪位?”
肖城说:“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和一人打架了?”
刘承挑衅的笑道:“怎么?要来给他报仇?那有本事来啊,往我头上招呼,反正已经开过瓢了,不差你这么几下。我告诉你,这房间里有监控呢,要是你今天没把我打死,我出去就把你和下午那小伙子揍得半身不遂。”
肖城不怕流氓,因为他骨子里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流氓。他毛骨悚然一笑,说:“我也正好有把你打死的意思,不过我怕脏了手,你那妹妹挺天真无邪的啊,半路上出些什么意外,警察叔叔应该察觉不到吧?”
刘承眼睛瞪得浑圆,他家里的确有个妹妹,才五岁不到,平时被他宠得跟个宝似的,不打不骂专捧着。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妹妹,一个外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碰出一推威胁的话来,让他既是心惊又是恼怒。不过他好歹也是混社会的小喽啰的老大了,对他小儿科人的威胁人的方式不屑一顾,嗤道:“你敢。”
肖城缓步走到他面前,背着光站在床边,脸色阴沉的可怕,说:“你要是敢出去再找他的麻烦,你就看看我不敢不敢动你妹妹。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宝,你妹妹是你的宝,他是我的宝。你现在把他动了,这种滋味就跟把我扇成猪头没两样,甚至更甚。你把我逼急了,指不定我就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你好自为之吧。”
刘承眯着眼看他还没有完全长成的清稚少年的脸,眼神交汇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妥协了。他本来心底里是憋了口气的,被一个半大不小的高中生给揍进了医院内里外里都分外没面儿,一直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