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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十重人格(H) 作者:米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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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纷繁的声音吵得郭承云耳膜作痛。

    四天?

    四=死。从不迷信的郭承云突然想到了这个字眼。

    遥望窗外的日光渐渐阑珊,恍如隔世经年。

    郭承云忽然想起来,在他因病重而昏迷之时,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少年有一头蓬松的银灰色头发,慌乱地在郭承云额头上摸来摸去。

    因为这是梦,所以郭承云认不出对方的长相,只觉得无比熟悉。

    郭承云在梦中说:

    “你怎么回事,在那瞎慌张什么?”

    ……

    “你别折腾了。我这样完蛋就挺好,不给人惹麻烦。所以你也不用替我难过了。”

    ……

    “你是谁,怎么不说话,蠢狼是吧。”

    ……

    “我果然还是舍不得你。”

    ……

    银灰头发的少年把郭承云的手掌托在脸上,频频点头。

    他有着清亮无双的眼眸,是月亮的颜色,他笑的时候,如同一朵飘在杯盏里的纯白雪花。

    郭承云的手指渐渐能动了,他伸出食指,摸摸少年的一颗小犬齿。

    “如果你觉得不开心,我就暂且多陪你一会儿。不过,能不能有命陪你,这不是我说了算。我母亲和老天说了算。”

    郭承云自己也觉得这个梦有些荒诞,狼怎么能变成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他魔怔了。

    他在床上养病的第二日,一大早就听见门外的喧哗,发现是母亲带着一些人回来了。房门外闹哄哄的,却不见有谁进来看他。

    郭承云听到那群人在热烈讨论,入耳的都是些陌生的声音。

    “下飞机的时候,我接到过一条消息来着。天哪你们知道吗,据说张家那小子送到医院以后,也还有一口气,被送手术室抢救了。”

    “那现在呢,脱离危险啦?”

    “谁知道,这深山老林里手机早没信号了。”

    “从顶楼跳下来都不死,太惊悚了,绝对是怪物。”

    “哼,那可说不准。张家总是神神叨叨的,说出来不怕你们不信,我听小道消息说,现在多少世纪了,他们家族还在用嫡长子继承制,制定企业战略靠占卜。”

    郭承云听了半天,不知道那些人在谈论谁。

    郭承云的母亲一个人进来了。现在的郭母身上散发着陌生的味道,那种味道是外面的世界烙印在她身上的,昭示着种种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回头的改变。

    郭母并不觉得儿子的态度有何异样,因为太久不见,她忘记郭承云该是怎样的活泼顽劣了。

    当天中午,小狼现身了,双眼黯淡无光,走动的时候拖着沉重的步子,好像是受了重伤。

    郭承云吓得赶紧把它塞进被窝里:“大中午的你不要命了?”

    而它也依旧只是听,无法回答。

    “那条带他们进屋找我的白狗,就是你吧。伤怎么样了,我瞧瞧。”

    小狼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它伤口愈合的速度强大得惊人。

    “你那么多余地拉我回来干什么。我身体很差,经常出毛病,以前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了,花了家里很多钱,弄得他们特烦。

    “对了,我母亲好像想要把我带到国外定居。依我看,我不如去跟你混,当个狼孩。可惜把我扔进狼群里,大概半小时都活不下去。”

    小狼崽从被窝里爬起来,爬到郭承云的手边。

    郭承云抬手推开它:“现实一点,别让我难过。有时候狠狠心趁早了断,就不会难过。

    “明天早晨我们就动身,会有很多人一起走,我没办法跟你道别,所以我们现在就把该说的说完吧。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这窗子以后就不开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在你爹心里,你永远是爹的宝贝。如果明白了,现在就干脆点回去。他们经常进来,这里很危险。”

    小狼非但没回去,反而快速地起身,一个疾扑,快准狠地咬住了郭承云的手腕。

    “啊!!”

    那种钻心的痛,让郭承云完全没防备,短促地叫了起来。

    痛的是他的手腕,还是心脏,他不知道。

    郭承云用尽全力想把它抖开:“快滚开,会有人来!”

    他觉得这种关头还惯性地想给小狼保命的自己,真是疯了。

    但是他打心底里更无法接受的是,养了几年的小狼被打死在鲜红血泊里的场景。

    ☆、白狼王不可貌相(八)

    楼上传来众人杂乱的跑步声,小狼心有不甘地放开郭承云血流不止的手腕,后跳几步,纵身一跃出了窗子。

    门被大人们撞开,郭承云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们。

    被一手养大的同伴反咬一口的他,从没觉得这么迷茫过。

    郭母惊慌地奔过来,查看他被啃出牙印的手腕。

    一个郭母带来的黑西装为郭承云处理伤口,伤口在拭去血迹后,呈现深紫色,周边的皮肤都发青了,如同中毒一样。

    “快绑住手臂!”

    “来不及了,比血循环的速度还快……”

    同样西装革履的二舅问:“表弟,你被什么东西咬了?”

    郭承云无力地摇头。

    “这不是一般的咬伤……”大舅在郭母身上拍了拍,“你去找爹来商量一下。”

    郭母从床边起来,嘴里叫着“爹”,出去找郭承云的外公。

    剩下的人站在那里各抒己见。郭承云从他们吱吱喳喳的谈话声中,大致了解到,这是狼王留下的记号。

    “狼王刚才来过了?”有人问。

    郭承云被问得发蒙。

    外公拄着拐杖进来,审视郭承云的伤口,看了几秒,忽然差点瘫倒,二舅赶忙上前去,扶他坐到椅子里。

    外公迅速地挥退了众人,只留下郭承云的大舅、二舅、母亲。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外公才说:“没错,这就是狼王的刻印。捕猎队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这种印在左腕上的刻印,就是被列入捕猎范围的意思。在以前,如果猎人捕捉到左边爪子上有记号的动物,就算已经打死了,也不敢带回家。并且猎人全家会从此改行种田,以免碰上狼王,被用命来换。”

    郭承云的大舅问:“也就是说,被打上猎物记号的表弟,反而得到狼王的庇佑,除了“审判者”,没人敢动他。”

    “不行!我要马上带他走。他是我儿子,就是我的人,我要他活着他就死不了。”郭母抢白道。

    大舅反驳她:“你不能带出去,外面的世界是‘审判者’的活动范围,你不就是因为这里安全,才一直把他留在这里?”

    “当成女孩养不就行了?审判者’绝对想不到,”郭母压低了音量,“‘不管是狼王还是‘审判者’,都抢不走他。”

    “人类违背不了上苍制定的规律。”郭外公神色肃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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