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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臣 作者: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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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东春明门迎秦王。百姓们也纷纷前来看热闹,今年不同以往,进京的士兵加起来有一万余,随秦王入内京的有八百多,加上封义的一些将士怕要过千,错过了这个热闹怕是要被街坊耻笑,一时间竟连学堂的小儿们也扔了书本包裹,拐到大街上来等着。

    离卯时还有一个时辰,天还黑得很,街上却早就吵得跟过节一样。燕王打了个哈气,懒散的松了松衣领:“朝服真是重啊。”

    戴桐琒裹在棉袍里,窝在一个火盆面前烘手:“殿下特意其这么个大早,此刻嫌什么衣裳重?”

    再过一会儿就该去宫里了 ,今天定是要闹腾一整日,昨日宫里来了消息,说王亲贵族都必须比以往早些到,为的是今年人多,晚了安排不了。燕王这一拨是靠后的,还好些,那些官员啊,命妇啊半夜就在承天门的厅堂侯着了,这一夜怕是很难受。

    燕王知道戴桐琒话中有话,便笑着说:“能不去才是好,起得早不是被逼着的么?”

    戴桐琒看了燕王一眼,也笑咪咪的说:“耶?殿下养的巴儿狗不是今儿回来?殿下想得慌,可别赖人逼了您。”

    燕王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看?”

    燕王说完,看这人不搭话,只好说:“他这次回来,九死一生。你别给他脸色看?就当是卖个面子。”

    戴桐琒装作没听到,只是问:“话说,京城这么多绢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燕王突然就说:“要走了要走了,赶不上了……”

    戴桐琒恶狠狠的瞥了嘴:“什么生意做不得?殿下怎么看钱就上?要是皇上知道了,哼!定会怀疑秦王私下给殿下写信!到时候看殿下怎么圆场。”

    燕王从戴桐琒手掌下抽出暖手桶,将那些被他按出来的褶皱拍了拍:“哦……啊,晓得了,这次么……放心,稳当得很……走了走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竟是一溜风不见了,院子外的贴身丫鬟看燕王疾步跑出来赶紧将大麾给他系上。

    今天入宫是不让坐轿子的,理由依旧是人多,燕王骂咧咧的上了马,大队人马才出了王府胡同,燕王的仪仗就被京城的百姓堵住了。燕王微微探身望了望,只见黑压压的全是人,又看到远处大街绢灯亮得可爱,情绪好了些,咧开嘴嘿嘿笑了一下:“人真是多啊。”坐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等前方仪仗开路。

    从前半夜起,整个京城就开始了忙碌,皇上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对人的态度都好了几分。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看来今年这年该是好过的了。皇城内的人也终于和气了起来。

    终于到了卯时,东春明门的城楼燃起了炮仗,厚重的朱红色大门被推开了,秦王的队伍已经在门外编整整齐,符令的官员宣读了谕令,士兵放下手中的兵器开始入城。

    又是一年!熟悉的京城!秦王冲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驱动了身下的马匹——我又回来了。

    四周的百姓欢呼着,青石板的道路被马蹄叩得嗑嗑发响,顽童从人缝里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威武的军人,口中发出惊叹的喊声。

    一路行至皇城——大辰宫,队伍停在了大辰宫正前的兴安门。一行的千余士兵纷纷下马,由前来迎接的百官让出路来,分流进了左右金堂——他们使不能进禁城的,今天他们就将留在这两处宫殿内举行宴会和典礼。这次人虽多,但真能进禁城的人很少,因为战事还未缓和,胡家的人都不能回京,走在秦王右手的这次是魏池。

    魏池站在秦王右后侧接受了百官的致礼,礼毕后复又上马。过了昭讯门、延正门、泰安门,最终抵达帝国的中心——大辰宫宣正殿。

    继殿试以来,这是魏池第二次见到这座宏伟的殿宇。初升的太阳为她勾画出了轮廓,还有廊下的礼官,武官,各部大员的身影,在殿内的高椅上坐着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

    魏池突然笑了,翰林院与大辰宫只有一街之隔,然而自己离她却是那样的远,曾一度认为自己永远无法再到达的地方,今天终于来了。魏池翻身下马——不再是文官,这姿势不逊于身边任何一位将军。魏池整了整官袍,跟着礼官向大殿上走去。

    “宣!秦王殿下觐见!

    ☆、第七十九章

    79【建康六年】

    京城的冬天冷的干燥,风总是很大,许多老大人都被风吹得有些难受。比起这些有些衰弱的老者,正殿前方那十几个背脊挺得溜直的军官实在是威风挺拔。秦王作为最高领袖先一步进大殿觐见。少顷,又有礼官将诏令传达下来,余下的十一个人也整顿了衣冠准备入殿。廊下是检阅礼仪的官员,魏池解下腰间的宝剑递给他,那人接过宝剑退到一旁,他身边的一个礼部官员暗暗的拉了魏池一下,魏池回头一看,却是同科的举人冯初人——原来是在礼部么?魏池对他一笑,他也是一笑:“诸位将军请!”

    长长的五百级阶梯缓缓延伸到尽头,魏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委署护军参领魏池觐见!”身后的诸位将军也依据同样的法子报上的名号,大殿太监依次将姓名通报,然后又由礼官领着众人往宣正殿内走。

    皇长子陈熵年仅六岁,因为皇上宠爱,此时也在大殿上位端坐。小孩子忍不住好奇:“父皇,方才第一个报名的将军声音好生洪亮动听,不知是何人?”

    陈鍄对他微微一笑:“他可不是什么将军,他是上一届的科举探花。”

    正礼之下自然容不得多问,陈熵只好坐直了身子,等那一众将军上来再好好看。

    出乎陈熵意料之外,那个叫魏池的人长得和其他人并不相似,但离得太远,只看到他风度翩翩举止典雅。

    陈鍄例行问了客套的礼话,礼部官员将早就备好的颂词唱念了,投入鼎炉焚了,又将赏赐的册子拿出来将官爵封号念了,再把个人的册子分发到个人手里。

    魏池自然是没有得爵的,那册子其实也就是给胡润之又加了一层,逝去的耿祝邱也没能封爵,只是将耿家老祖宗——耿金忠封了右柱国,这是正一品了,升了整整两级。

    礼节行毕已经将近中午,大家站着跪着也都整整一上午了,皇上和皇长子暂时去侧殿更换礼服,宫中的小宦官们抬了筵席用的软椅、桌几开始铺呈。按照文尊武卑的传统,最上层应该是内阁和各部的尚书,但这是庆军功的筵席,故硬在最前排前又排了十一套家具。这一群人中,魏池是唯一一个武制文官,刚好是十个单一,他的位置正好排在了右侧最前,并排的台阶上就是秦王和燕王的席位,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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