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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臣 作者: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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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诀?只想自己上任不过三天,那两位面子上倒还糊弄得好,此刻看来果然是花花肠子一肚子,疏忽不得。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面对拉党结派腐朽不堪的一帮学子,魏池倒是没有要做任何调改的意思,任那些罩着学派的名号各谋其利、画圈割地的人留着,反倒不像前一届的祭酒那样管得细致。平静如水的魏池来了国子监就如同没来一样,一丝波澜都没造起来。

    魏池腋下夹着书本正要入门,只见门口就围了一帮人吵架。因为魏池就任已是新年开学之后,大多数人并不认得他,只当是个年轻学生,于是还是该吵的吵着,完全不当回事。

    魏池围过去,问身边一个面红耳赤的学生:“那个可是罗颖?”

    魏池如水一般的进了国子监,但是并不是真的决心做水,他也在朝廷混了三个年头,深知三党的恩怨情仇。这三帮官僚厮混了二十多年,其中的纠葛几乎不用再去追究,所谓尔之敌人便是吾之盟友,反对对方赞成的,赞成对方反对的几乎已是本能。魏池这一届前三的进士中,耿炳然家世甚特别,不是这些人拉拢得了的,同科的冯琳一心的做学问,且出身是正统的翰林世家,年龄又最长,早就过了浮躁的时候,根本不买三党的帐。就剩了个小魏池,三党正打着主意,谁知突然冒出了燕王,这下子要到手的肥肉也就没戏了。魏池跟着燕王几年,也算是风平浪静的将朝廷局势看了个明白,如今想要再忽悠他几乎是不能了。三党知道魏池难以拉拢于是才更加谨慎,楚党的首领是章印之,他骨子里有些狂傲,他出手拉拢魏池就图个先到先得,却不知道魏池这个人如果真是如此简单,那早在很早的时候就该被人吃了,任谁再护着也留不到现在……

    面红耳赤的学生头也没回:“是啊!”

    “那个可是闽岛来的新生卫青峰?”

    “是啊!”

    魏池示意身边的舍捐不用说话。

    魏池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这群人在吵什么,那个瘦巴巴黑乎乎的新生卫青峰今天轮了礼值,专门站在院门口整顿各位生员的衣裳帽子。那个罗颖虽然出身很好但却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整整齐齐,青布的棉衫也是国子监公派的,按理说不该被拦。可气的是他的那个书童不知怎么的得了顶新帽子,今天就图新鲜,私自戴了过来。卫青峰见了立刻就拦他下来,罗公子人真是老实,被这么个土包子后辈一挡也没有生气,只是命自己的人将帽子换了。谁知这个卫青峰依旧是拿了录薄要过来登名字,同行的人都觉得不必如此苛刻,纷纷闹了起来,这个新生偏偏不怕,摆出了舌战群儒的姿态,寸步不让。那个卫青峰身边同值的名叫颜沛伟,读书世家出身,也在一旁劝着那个黑脸的,拉着他不让生事。

    魏池这辈子大多数时候都呆在书院,这种吵架的事情见得多。只是这一桩倒是寻常书院的常见,国子监的少见——国子监党派严重,吵架几乎就是党争,这几个无党无派的吵成这样还真是罕见。

    卫青峰人干巴巴的中气却足,说起话来有理有据,令人难以辩驳。魏池一边听着一边回想他的入试成绩,记得是十分靠后的,心想这个人倒是个嘴皮子精。

    争到后头就有人过来抢卫青峰手上的录薄,卫青峰倔得很,就是不松手。颜沛伟怕他吃亏,一面挡了抢夺的人,一面暗自劝卫青峰松手。人群正在骚动,突听得有人在外围拍掌,啪啪几声后,一个少年的声音缓缓的说:“稍后再争,课程要开始了。”

    果然,话音才落,入室的钟声已经敲了起来,再过一刻就是正式上课了。届时再不入座就是迟到,迟到的罚可就重了。人群松动了几下,不少旁观的开始准备抽身。几个明眼的人这才认出了魏池:“魏……魏祭酒。”

    国子监还有几个魏祭酒?人群彻底松动了,不相干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魏池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人缝往里走,人窝子心儿里的两拨人还怒目相对着,只是大家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魏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抓着录薄的手:“你是罗颖的朋友何必乾?”何必乾不知这个祭酒怎么才来两天就认得自己了,被这一拍赶紧松手。

    “去上课吧。”魏池笑道。

    这下子何必乾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红着脸笑了笑。罗颖赶紧和魏池行礼,拉了何必乾进了院门。走了事主,又来了祭酒,大家赶紧四下散去。正点钟还没开敲就都跑了进去。

    魏池想把那录薄收过来,一拉才发现这个卫青峰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魏池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卫青峰赫然不动,颜沛伟急得直冒汗,赶紧说:“魏祭酒,学生这位同窗生性刚直,并非是要冒犯祭酒……”又回头狠狠地劝那个卫青峰:“风珠!不得无礼!”

    卫青峰冷笑一声,松了手,鞠了一躬:“学生有一问。”

    魏池拿了录薄在手里:“但问无妨。”

    “太子学明令规定:出入学堂不着规例衣帽者,录名扣分,奴仆不从皆属此过。学生就问,此次该不该录?!”

    魏池笑道:“学规上有没有说怎么录?”

    “……祭酒如此说是何道理?有纸笔,有学生当值,自然就是如此而录。”

    魏池摇摇头:“去上课,下课了到我这里来,我教你录。”

    说罢将录薄递给身后的舍捐,转身也进了大院。抬脚才过了门槛,忽听到身后的人朗声说:“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区区三千学子之太学尚不能依明律而修己身,更何谈三万万民众知礼守法?”

    魏池听了,回头一笑,不再逗留,径自往自己的厅室去了。

    进了厅室,舍捐凑上来堆笑说:“那个人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大人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魏池并没有搭话,只是问:“今早晨有哪些博士,要上那些课程?往后每个师傅上课之前你都要把课录给我,记下了么?”

    舍捐唯唯称诺,退了出去。

    魏池端起茶喝了一口,仔仔细细的把这几天的事情想了一遍,提笔开始给自己的老师——前任礼部侍郎蔡伯恩写信。

    大早朝三天一次,陈鍄掐指一算,再过个三轮估计王允义就要抵京,太常寺的官员们都忙着准备。较之之前的秦王,这次的准备必须更加的仔细,不敢出一丝差错,就连礼部和兵部的堂倌也纷纷前来试探他本人的意思。陈鍄很苦恼,这苦恼并非大家的试探,而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人的态度就能决定的。

    王允义,这个功高盖主的人,王家这个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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