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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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没请多少人,估计是仇人太多。”
“那他夫人叫啥?”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昨天说姓朱,估计就姓朱吧。”
“你见过没?”
“应该没有。这种大户人家的太太哪能随便抛头露面。”
“……李心翊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挺好玩的,我看他不图名不图利,不像是坏人。你怎地问我?”
“我以为天下第一的侠盗跟武林盟主很容易成为朋友。”
“这你就错了,公子哥还是比较容易认识公子哥,大强盗比较容易认识捕快。”
“我不是捕快,我是大理寺评事,从六品!”上官怒道。
“嗯。”昝维淡定地点点头。
上官好容易积聚起来的气势好不容易散了。
昝维又问:“你当时怎地想起来这看热闹?我还以为你心中只有抓贼呢。”
天色阴暗不定,风吹得窗纸呼呼响。上官没有回答,而且不再说话。沉默一会,径自睡过去。
第二天子相吃了早饭就去刷马。据说赫连对凭空多了两马夫这事十分高兴,给子相讲了许多八卦听。子相愁眉苦脸,因为他一条关于明玦或者珠儿的都没听见。
小乞儿卓洪依旧每天去给人家洗碗,一会儿一个小胡子男人进来,拎了一小壶酒冲她道:“来喝一杯啊!”
这不是小胡子昝维是谁!竟然丢下了新姘头李心翊跑来找老姘头上官!
上官本和旁边李家的几个小厮混熟了,心道星星知我心,昝维最贴心。自然是马上顺着昝维的话,怂恿那俩小哥来喝酒。
哪知小哥们不胜酒力,很快就死过去了。昝维捶胸顿足,直道浪费了好酒。
二人悻悻回屋,早上上官起床,推开窗正要呼吸早上第一缕晨香,一团黑影兜脸扑来。
是一只肥得早该下锅煮汤的鸽子。
该鸽子脚上有一竹筒,扒开塞子拈出纸条,上面不知所云几个字,上官掐指一算。
行如风死了?!
死在随州?!
上官匆匆写了回信,出门去找昝维。
昝维一早起来了,在屋里和子颖下棋。
“师妹,我下了这么多年的棋……”李子颖忽然抬头看着昝维,“下得似你这般臭得十数年如一日的可真没有。”
“我没空练还不行嘛!我武功天下第一!”
子颖哂道:“天下第一的是昝维昝大侠,你最多最多算第二。”
出乎意料的是昝维并没有生气掀桌,只是淡淡地表示了不屑,“哼。”
上官猜昝维心里其实是在暗爽的。
李子颖看到上官走出来,对她招招手,指指旁边的桌子,笑道:“鸿儿,你醒了。豆浆还热,快喝些。”
“谢师伯。”
上官端着碗假意看棋,手在昝维背后写着:“事告。”喝完就走了出去。昝维趁机掀了棋盘抵赖了一局,跑出来找她。
“怎地?”
“行如风死了。”
“死了?”
“嗯。”
“那小孩呢?”
“不知,我已写信回去问了。”
“你那胖鸽子怎么天天飞都不见瘦,只见胖?”
“它怕被人打下来炖汤,所以把每一顿都当成最后一顿。”
昝维点点头,显然是轻易接受了这样的说辞,复问道:“有头绪吗?”
“……没有,烦死我了。”
“走吧走吧,别想了,去找赫连沁喝酒。”
赫连却不在,昝维意愿叫人违逆了,老大不爽,拉着上官说要去泛舟。
湖中有些大船,是东湖东庄湖上宴乐专用的。小船则都是散户。上官随意一指,说:“就那条吧。”昝维眼尖,说道:“这不是那天那位船家吗?”
上官一看,果然还真是。于是上去套近乎,讲好了价,两人跳上船落座。
湖上风不小,吹得衣带作响。昝维半晌默不作声,上官推推她,她说:“恁地憋闷!咱俩儿找个地方打一架吧。”
“哎,你这小姑娘看着倒挺文静,咋开口就找人打架咧?”
“……哈哈。”
上官看昝维有力气没出使的样子,心中不忍,遂道:“我们来玩点简单的。”
“什么?”没等昝维问出什么,上官直接出手去拿她手腕。昝维一惊,手腕一沉,躲过这摧枯拉朽的一击,跟着向上官手肘一托。
作为一个业务精熟的朝廷命官,大理寺从六品评事,名满天下的小银棍上官,小擒拿手这种初级业务还不是烂熟于胸,一时间两人翻来覆去乱花渐欲迷人眼。
“两位女侠好功夫!”
“承让承让。”
“前面有艘船,要不要靠过去?”
“咦,那不是李心翊么?”
碧波万顷,锦鳞游泳,其上一艘风骚的花船,一个寂寞的背影,正是李心翊。
昝维问:“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上官眯起眼睛:“他一个人。”
“嗯?”
“他的小丫鬟呢?”
昝维也眯起眼睛,“你这种多疑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工作需要。”
“说真的,李心翊人不错。”
上官看了昝维一眼,说:“你人也不错。”
“人家老婆死了,想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怀念一下不行么。”
“可以可以。”
气氛有点尴尬,天上不知何时被一团团圆滚滚又乌漆麻黑的家伙占领了。
败兴而归,上官又一上岸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昝维连发脾气的人都找不到,只好在屋里专心掰筷子,可怜那筷子五载成材,被伐下来切成一条一条的,现下还要在昝维手中变成一小段一小段。
不一会儿,子宣进了院子向昝维抱怨:“怎么大家都变得鬼鬼祟祟,连子相都不见了,你竟然成了最老实的一个。”
“师伯和师叔呢?”
“自然是游山玩水去了。”
“师兄呢?”
“问鬼吧。”
“子相呢?”
“谁知道。”
☆、打听
“谁”很明白地告诉大家,刷马小童颜子相正跟人坐在青天碧草之间,一壶接一壶地喝第二场。
“呜呜……我偷偷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她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说这话的人却不是子相,而是旁边的青衣少年郎,这少年却是早先跟上官混熟的李家小厮。
“你可好,跟人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眉来眼去了那么多年,我呢?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她永远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唐兄,来,别哭了,我们喝酒!”
“你才哭了!我这是酒呛的!”
“没哭没哭,喝酒!”
“干!”
一个小马夫,一个小厮,两人统共喝不起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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