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轶事 作者: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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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兰低着头,手上依旧搅着碗里的茶。
“哎。”佟玖也叹了口气,慢慢的又道“管它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先前我又不曾去过。想着你在里面,心里却也没怕过。就算真脱层皮,也是脱我的,反正我已然这般的糙了。”
“茶凉了。”济兰说完,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主子。”看她急急的出了来,守在外面的富察姐妹齐齐的站了起来,听她有何吩咐。济兰只是抬手,将手中的茶碗递给富察沁,富察沁接碗时看到济兰眼里的泪光,怔了下。
“姑爷他,可好些了么?”富察米站的稍远些,但从姐姐的神情上看出了些不同,担忧的问了句。
济兰将声音压至最低,向屏风的方向看了看,虽然看不到什么,却安然的道“才用了些安神的茶,一刻便会睡下了。打成那个样子,便是仙药也没那么快的,伤处还要疼些个时候。”
于是,三个人轻移脚步,到了外间落座。几个人从昨天就一直提着的心,到了现在才算稍稍落了下些。
“姐姐便走了?”济兰朝外看了看,询问着。
“王妃娘娘说她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下人们拘束着耽误了。礼法规矩上,看着也不像。今个儿,就先回去了,过几日待姑爷好些,再过府上来探望。”富察米回道。
“兰哥儿。”眼看着两人先后在鬼门关走了这一遭,富察沁唤了声一直沉着脸的济兰,为她捶着背,道“你昨个儿念了一宿的经,菩萨保佑姑爷回来了。我去铺了榻,你睡会罢。”
济兰摇摇头,发作的责备道“我走时不是让你们看着她些,现在倒好!”
气愤的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虽失了礼数却也不曾作奸犯科,进了宗人府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什么。关家要的,无非就是个御药的名头,给他们便是了。怎么就让她撺掇那孩子去了,你们丝毫不拦着挡着些?”
富察姐妹听主子责问了,相视了下,跪到济兰面前。
济兰怒极反笑道“现下好了,如了你们的愿。御药保住了,做主子奴才的脸上又有了光。即刻你们便找她讨赏去,我算得了奴几?往后,你们也不必跟着我了!”
“二小姐息怒。”富察沁听济兰说了这些个狠话,再看她放在膝上的手不停的抖着,知她是气得狠了“这样气出个好歹,如何使得。”
哭着叩首道“起初先是虹姐儿拦了的,可姑爷一心记挂您,铁了心要去。任凭谁,再说些什么也丝毫听不得了。奴婢们也只当他是去瞧瞧的,可谁知他竟真给闯了进去呢。”
“咱们家自己的事,累她一个孩子受了通好打,你们脸上便过得去了?”济兰歪头狠厉看着几上的茶盏,因着佟玖在里面睡觉,压着几次的火气没挥到地上,道“我济兰还未欠过别个什么,如今,让我拿什么去偿!”
“主子,经了这趟,可见姑爷他对您是真心实意的。他虽年纪轻些,可这番作为,着实让人心生敬畏。”富察沁知道济兰因何如此不安。
劝道“奴婢知道您之前的打算,可姑爷他,不见得就不及那陈大人啊。姑爷还年轻,心里清白,对您喜欢了便是百般千般的在意。您的性子打小儿就刚强,跟着姑爷一处,定然比同那些有过家室的一处来得随心。”
“罢了,你们都起来罢。”济兰心烦意乱的起身,道“我去里面瞧瞧她。”
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儿,离多远就听见佟玖嗯嗯唧唧的哼着,走到近前探头看了看,确是睡着了。
济兰松了口气,拿了凳上的软垫儿,放到床下的束腰马蹄足矮脚榻上,捋了下摆,轻轻坐下。
坐定后,看着此刻熟睡中的佟玖,正脸朝外,颈压在布老虎枕头的身上。左手还揪着布老虎弯弯曲曲的尾巴在手里不放。许是因疼和受了委屈,拧着眉毛嘟囔着嘴,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济兰轻轻勾起了嘴角。
遂拿起帕子,为佟玖拭着面上和前额的细汗。
从相识以来,济兰心里一直都不否认。初见佟玖那日,自己也曾为在这荒郊野岭的客栈里,突然闪出佟玖这样干净清秀的“男孩子”而着实“惊艳”了番。
其实,佟玖本身的长相颇为乖巧讨喜,举手投足还带着些未脱的童稚和天真。后来,接触了些时日,她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聪慧灵气,让自己和周围的人,打心底都十分喜欢她,愿意与她亲近。
今天虽是斥责了富察姐妹,实际上富察沁私下不止一次的夸佟玖生的好,将来定是有福气的。尤其是她那双睁眼便笑的丹凤眼,蒙了抹子忧郁,看了哪个,哪个不心软。看了哪个,哪个不怜惜。
只道这看着还小呢,将来再大些,出落成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出去走上几遭,岂还了得么?
想到在关外,佟玖中邪那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把这样的人物单单的留在这世上,谁家的父母能闭得上眼呢。
“唉。”济兰又是叹了声气,不省得你前世做了什么,今世好端端要受这些个劫难。若是再大些,怕是自己想护也护不住了,福兮祸兮,就要看造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又建了个群。
☆、第四十六章
&lt四六&gt
佟玖虽是这样挨了通板子,但关家告济兰的案子却稀里糊涂的便给结了。
济兰听佟玖说了这其中的缘由后,让人放出话去,只说是陈景逸在其中做了好些个周旋,帮了佟玖和富察家。又打发了养正堂的掌柜登门到陈府上,送了许些名贵的补药,算是谢礼。
陈景逸心里还不解,他始终都不知道这场官司富察家怎的就赢了。但看着手里富察家送来得丰厚礼单,济兰这是错承了自己的人情。不禁心花怒放起来,觉得自己白白的就占了这些个便宜。
而那厢边,与陈景逸同在都察院为官的瓜尔佳·博穆尔,听说佟玖拍了三十板子就给放出来了不论,自己告济兰的案子也因证据不足,被宗人府驳了回来。当即气得暴跳如雷,砸了好几个花瓶。
可他忌惮着主审官是諴亲王,驳回来就是驳回来了,别说他本就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纵使他当真有天大的冤情,也不敢越了諴亲王的定夺,再旧事重提。
定夺下来当日,他百思不得其解,官场上哪里不是官官相护,尤其是他们旗人之间,断然没有偏袒了汉人的道理。
此案主审官又是諴亲王爷,岂是韩鹿祈这样的汉商和济兰那寡妇能够巴结的上的。细想了下,那就该是这个汉臣陈景逸了!当日在堂上就见得諴亲王什么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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