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作者: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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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顺着血液,一路爬到了心底。
顾鸿云缩回手,鹦鹉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温柔地咪呜了一声,在这静寂的房间中缓缓荡开去。
随着房间外面的脚步声缓缓走近,顾鸿云盯着门口的目光也渐渐和缓下来,片刻后,江宁出现在门口,向他微带歉意地笑:“顺便下楼去取了暖酒的小炉,耽搁了一点时间,还请顾兄见谅。”
小炉升起火之后,江宁便把酒暖上了,顾鸿云一手揣着猫,一手将倒了一地的椅子凳子扶了起来,静默悄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只能听见小炉中的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江宁开口道:“怎么不开窗户?”
顾鸿云顿了顿,果然过去把窗户打开了,夜里寒凉的风涌了进来,将房间中原本逼仄的气氛一扫而空,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轮缺月,清冷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下来,能看见远处沙河城的城墙,黑黢黢的,隐约有灯火闪烁,那是守城的兵士们。
酒暖好了,江宁招呼顾鸿云过去坐下,夜风虽然寒冷,但是酒却是滚烫的,几杯酒下去,整个人浑身都暖洋洋的。
顾鸿云的神色较之前好了许多,他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懒懒地摸着鹦鹉光滑的皮毛,从头撸到尾巴尖儿,又从尾巴撸到头,惹得鹦鹉发出不满的呼噜噜声。
顾鸿云忽然笑出声来,笑容有点飘忽,他对江宁道:“好酒。”
他顿了一会,又重复一遍:“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了。”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径自乐了起来,笑容满面。
江宁能看出他已经有些醉了,顾鸿云喝得快,又喝得急,看他之前那模样,估摸着晚餐也没有吃,猛一下灌了好几杯酒,不醉才怪了。
想到这里,江宁再倒酒时,就刻意给他倒得少一点,以免到时候醉过了头就麻烦了。
顾鸿云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满足地喟叹一声,才道:“江宁,有兄长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江宁闻言,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发现他确实没有这种感受,但是之前又对顾鸿云说过自己是过来找兄长的,眼下再否认也不太好,遂道:“没事的时候有人照顾,出事的时候有人扛,大抵是这种感觉吧。”
他说着,心中便有点发虚,毕竟他还真没有兄长,只是凭着自己的揣测说的而已。
然而顾鸿云却并没有质疑他的话,只是笑了笑,道:“照顾?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兄长。”
他见江宁微微挑眉,不由笑道:“我并不是家中独子,排行第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他说着,放下酒杯:“我是庶子,妾所出。”
江宁耐心听着,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为清隽而温和,顾鸿云半眯起眼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底里那些从不为人所知的话,此时竟然挡也挡不住,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我确实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到大,衣食住行,皆未短缺过,我兄长长我三岁,他从小便很优秀,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想来日后必能接掌父亲的家业,”顾鸿云的目光投放在暖酒的小炉上,望着那袅袅升腾的热气,继续道:“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兄长,我却并不觉得高兴,相反,我很厌恶他。”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望着江宁道:“在府中所有人的眼中,父亲,祖母,妹妹,甚至包括洒扫的奴仆,都觉得他才是府中真正的少爷,而我,或许不过是路旁的小猫小狗罢了,其他人家中,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不过是因为那一点家业之争罢了,我幼时也是这样想,如果我争不了家业,或许会值得父亲祖母他们看我一眼,总有一日,也能得到与兄长一样的公正对待。”
“然而如今我却觉得当年的想法真是,天真得可笑,”他说着,竟然真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我放弃读书和习武,从了商,如今腰缠万贯,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自甘堕落而已,兄长甚至直言,耻于向外人提起我。”
“说来可笑,这一回原本我是被祖母派来,准备到沙河城的,”他一边说,一边转向江宁:“你猜猜她让我来做什么?”
江宁问道:“做什么?”
顾鸿云端起酒杯,哼笑了一声,道:“过几日便是我兄长的生辰,她见不着她的宝贝孙儿,礼却不能落下,装了满满一大船寿礼,让我亲自送过来了。”
他说着,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慵懒而缓慢,道:“我却偏不如她的愿,她记得顾鸿文的生辰,怎不记得,我与顾鸿文的生辰是同月同日呢?”
顾鸿云笑了一下,身形晃了晃,索性趴伏在桌沿上,微阖着眼,问江宁道:“你的兄长,对你如何?”
江宁答道:“他对我很好。”
闻言,顾鸿云喟叹一声:“若是有一天……”话未说完,尾音渐渐消失在静谧的夜里,他醉了。
江宁转头看了看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落下来,清冷无比……
转眼五日时间已经过去,江宁的酒卖出了七七八八,茶叶也叫这里的商人一抢而空,因为江宁的茶叶成色好,正如张公曾经所言,几乎真的是一斗茶叶一斗金,茶叶价格高的吓人,商人们竟然也都愿意争相购买,江宁顺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一日,江宁继续将酒摊摆在市集门口,因为之前的卖酒举动,市集内已经有许多人都认识他了,也有许多守城兵士对他颇有好感,路过时,来来往往,都不忘同江宁招呼一声。
到了早上九十点的样子,市集外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一些眼生兵士,与守城兵士的暗红色衣甲不同,他们的衣饰皆为黑灰两色,看上去不甚起眼。
江宁的酒摊摆得显眼,那些兵士们见了,果然都过来问,这送酒一事的真假。
江宁微笑着一一答了,又让他们排队领酒,顺便问了一些不太要紧的问题,这些兵士果然都是从沙河关兵营来的,江宁揣测,从兵营到这里,大致需要走上一个多小时,不算远,也不算近。
最后江宁放完了酒,又取出那张画像来,给领了酒的兵士们看,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人见过韩致远。
及至中午,江宁搬出的那批酒又发放得七七八八了,领酒的兵士也渐渐少了,估摸着到了该吃饭的点了,眼见着酒摊上的酒不多了,后面没领到的兵士便有些着急,有人在后方急嚷嚷地道:“都领了酒还杵在这做什么?后面的人还领不领了?酒都快没了!”
这话一出,没领到的士兵都哄闹起来,拼命往前挤,江宁面前的那位士兵正掀开封泥准备尝一口,被这一下子挤的,酒坛子没拿稳,掉到酒摊上,咕噜噜一路滚了过去,酒液倾洒,霎时将画像染出了一片墨痕。
江宁的脸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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